第3290章 搏一搏
安若琛臨別之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沉默良久,最終還是說道:“說到底,你家裏的事情,我沒資格發表言論,但看你這個熊樣,又實在是憋不住,家裏的事情都解決不了,何談王圖霸業?你明白我想說什麽嗎?”
沒過多長時間。
安若琛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當中,可我整個人都多出了一種濃鬱的安全感,我依稀記著,之前有類似感覺時,還是當初在盛京,我眼看就要跌入穀底,是四爺的出現,給了我生機。
無論是什麽段位,也不管是什麽地位,總會希望被人照顧,不管四爺和安若琛,都能帶給我這份安全感,仿佛隻要有他們在,那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怕。
二十分鍾後。
熊仔被護士們推了出來,看著滿身繃帶的他,我嘴角抽搐了兩下。
大夫說熊仔的身體不錯,剛剛結束手術,他就已經醒過來了,去往病房的時候,熊仔已經滿臉都是淚痕,一直在自責的說:“抱歉,哥,我沒能耐護住檔案袋,不過你放心,我肯定幫你搶回來……”
“弟兒,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不管什麽東西,都沒你們的性命重要。”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給我好好養傷,楊策肯定給你解決,等你能下床了,再去找他報仇,他連狗瘠薄都算不上,真比魄力,他肯定比不過你們這幫小狼崽子。”
我低聲安撫道。
熊仔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要說他們這夥人當中,最有魄力的肯定是熊仔,不管在津城還是金陵,隻要是他被挑起了怒火,隨時隨地都能拎刀架槍,這是他的長處,同樣也是弱勢。
有血性有魄力,有些時候能讓他出名,站穩腳跟,有些時候也容易讓他吃大虧,否則這次的事情,也不可能其他兩人都沒什麽事,就隻有他手術了這麽長時間。
就在剛剛進入病房的時候,我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是葛雲鵬打過來的,我立即接起。
“哈哈哈,早就有預感,今天有好事發生,原來是雲鵬哥聯係我了。”
我樂嗬嗬的出聲。
打上一次他說想要參與一下拆遷計劃,被我駁回麵子後,葛雲鵬就再沒給我打一個電話。
“算了吧,你不給我打電話,那我肯定得主動聯係你,誰不知道你現在是吳州最風光的存在?”
葛雲鵬輕聲笑道:“不鬧了,一會有時間嗎?”
“什麽事,直說就行。”
我隨意回應。
葛雲鵬意味深長的出聲:“我倒是想直說,怕你不給麵子。”
哪怕他像是在跟我玩鬧,但是表達出來的怨氣,傻子都能聽的出來。
“雲鵬哥,你要是還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那就別聊了,一切都是我的錯,等我有時間了,肯定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你奉茶道歉。”
我嘴角微微上揚:“但你要是因為別的事,那我就繼續陪你聊聊,畢竟兄弟還得繼續往下處吧?”
“就服你這張嘴,幾句話就給我說的沒脾氣了。”
葛雲鵬開口道:“說正事吧,我這邊有幾張鬥狗場的門票,是任北玄找人拿來的,一個給我,一個讓我轉交給你,你明白了沒?”
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沒有回應。
葛雲鵬似乎是有些尷尬,旋即說道:“兄弟,我說掏心窩子的話,我不願意參與你們之間的衝突,也沒這個實力,但是任北玄親自找到我,說是讓我轉交,我是真沒膽量忤逆……”
“知道了。”
我樂嗬嗬的說:“你找人把門票給我送來,我給你發個位置,順便告訴任北玄一聲,到時我會出現。”
“你給我發的位置,這是……醫院嗎?”
葛雲鵬好奇的問:“老弟,什麽情況?”
像是他這類人精似的老炮,不管有什麽事都不會明著說出來,其實就是想要問問我跟任北玄之間的勝敗,卻要偽裝出來一副關切的模樣,聽起來跟真事似的。
“兩個小兄弟,被任北玄的人給傷了。”
我毫無隱瞞的回應:“都是小事,不勞煩老哥操心。”
“咳咳……”
葛雲鵬幹咳兩聲,旋即道:“這樣,待會我派人過去醫院接你,場子開啟的時間是四十分鍾以後,你就不需要開車了,要不然怕你找不到,挺偏僻的。”
“行,都聽你的。”
電話掛斷後。
剛剛還躺在床上的熊仔直接就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我說:“大哥,能不能帶上我?”
“帶你?啥意思?”
我愣了一下。
“鬥狗場。”
熊仔嘴角抽搐兩下:“任北玄根本就是給你開鴻門宴,但他既然邀約,那咱們就不能慫,你自己的話,我不放心,我得留在你身邊護著你。”
“護著我?你自己都這個熊樣了,還護著我?安心養傷吧,你羅哥和浩哥都來了,待會都能陪我!”
我沒好氣的說:“別廢話了,我不能讓大家看笑話,說我弟弟都傷成這幅模樣了,還得跟在我身邊。”
“不行,我肯定要跟著你。”
熊仔認真的說:“我必須得讓任北玄明白,你劉陽的弟弟,即便是遍體鱗傷,麵對他這做莊戶的時候,也絕對不後退半步,哥,你要是不帶著我,一會我就打車偷偷跟著你。”
我翻了個白眼:“大弟兒,你看看你自己,站直都費勁,幹啥非得跟著我?”
“我沒那麽嚴重。”
熊仔強忍著疼痛下了地,站穩身子後,認真的出聲:“哥,我仍舊是之前說過無數次的話,我將近二百斤的爛肉都是你的,能安安穩穩的活一輩子,是我的福氣,也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盯著他踉蹌的模樣,我無奈的說:“行行行,一會帶你,你趕緊躺著吧,出發的時候我叫你,不過我得提前跟你說好,無論一會是什麽情況,我給你信號一會,都不能動手,更不能放肆,懂了沒?”
“恩!”
熊仔用力的點點頭。
“加上我吧。”
“我並非是騰龍閣的人,卻也是劉總養著的人。”
就在這時。
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隨著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中年男人邁步走進,他臉色蒼白無比,仿佛虛弱到了極點,留著一個勞改犯式的光頭。
沒想到是才出來的彌勒。
走進來的時候,彌勒先掃了熊仔一眼,旋即說道:“東家,我堅持不了多少時日了,往後還能喘氣的時光裏,我就跟著你了,能給你解決些事情,在錢這方麵,你別虧待,要是解決不了什麽,就當是報恩,反正從現在開始,我彌勒正式把這條命交代給你了!!”
夜晚的吳州,美輪美奐。
在這個旅遊業發達的城市當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各處稀奇古怪的玩意和產業。
陸文傑在有一次喝多了後,就跟我說過,他在這座城市二十多年,目睹過無數類似我這樣曇花一現的青年,也看過很多江湖老炮從神壇跌下,我不可能是最後想要登頂城市巔峰的奮鬥者,他能接近我們,說到底,還是想要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