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社會大哥
話音剛落。
在最裏頭的瞎子軍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我麵前,笑嗬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弟,你說你跟我可太生分了,大家都這麽熟了,你還每次隻站在門口不進去,非得我出來接你唄?”
我趕忙掏出煙盒給他發了一支煙,然後畢恭畢敬的點上:“我也沒啥事,就是路過,尋思看看軍哥……”
“哎呦。”
“你現在這麽火,每天都帶著於兒辦事,竟然還能想著老哥我,真是太欣慰了……”
瞎子軍哈哈笑著。
但不知道為啥,他的話我聽著有點刺耳,好像是話裏有話的意思。
瞎子軍愜意的吐了口煙霧,很大氣的說:“以後小陽有啥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了,能幫的我肯定會幫,最好還是別用這些個小孩子了,他們辦不明白事。”
一邊說,他一邊指了幾個伺候局兒的門徒。
這幾個人全都是上次跟我出去辦事的。
我心裏冷笑一聲。
這老小子果然是露出馬腳了,對於上次我帶著於思洋出去的事情有點不樂意了,其實我現在如果給他拿錢感謝費的話,他也不能說啥,但我還真就不想花這個冤枉錢,隻能是假裝客套一下,抱拳鞠躬:“哥,你站穩別動彈哈,弟弟原地給你磕仨響的。”
“別別別……”
瞎子軍眼裏閃過一絲陰翳。
雖然隻是稍縱即逝,但依然被我察覺到了,其實這老小子心裏對我指定相當不滿意了,卻又不敢說啥,以於思洋的聰慧程度在一旁也看出來了什麽,隻是一直沒有挑明,臉色有點難看。
又客套了幾句,我就準備先離開了。
本來還想讓於思洋跟著我去新城區看一眼呢,現在看起來瞎子軍也不會同意的。
“軍哥,我先走了。”
我擺了擺手。
都沒聽瞎子軍說啥就直接出去了,心裏有點不開心。
剛走出門,就看於思洋跟了上來。
“你咋出來了?”
我笑嗬嗬的問。
“陽哥,你別生氣。”
“軍哥就是不想過分參與那些事,他膽子小,我替他跟你說聲不是。”
於思洋說著,就想要給我鞠躬。
我趕緊給他攔住了:“於兒,咱們之間不存在誰大誰小,都是好兄弟,瞎子軍是瞎子軍,你是你,我分的很清楚。”
“那就好,不過陽哥……您就當給我個麵子,千萬別跟軍哥計較,我知道真要玩硬的,被收拾的肯定是軍哥。”
於思洋很認真的跟我說。
直接把我逗笑了:“兄弟,你說啥呢,誰說我要收拾他了?”
雖然現在看瞎子軍有點來氣,但還真不至於到收拾他的程度,一是看在於兒的麵子上,二也是不想樹敵太多,畢竟瞎子軍這種老茬子真要發威,還是能給我帶來困擾的,尤其是在爸媽都在老街的情況之下。
就在我倆聊天的時候。
屋子裏,忽然傳來了一陣打砸聲。
“草泥馬的。”
“今天不給我錢,明天麻將館就別想開了!”
聽見這個聲音。
於思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罵了一句,趕緊就往店裏跑:“李廣那個犢子肯定又想賴賬……”
本來我想一走了之的,後來又一尋思既然碰上了,不搭把手說不過去,沉思幾秒鍾後,點上一根煙也快步跟了上去,就算是衝於兒的麵子我也得管一管。
一直走到了裏頭的一個包間。
門上被踹出好幾個腳形的大窟窿,門口站了兩個小青年,畏畏縮縮的朝裏張望,沒有敢進去。
“李廣是不是又賴賬?”
於思洋輕咳幾聲。
幾個小年輕看到於思洋來了,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樣,紛紛鬆了口氣,趕緊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更是哭喪著臉說:“哥,你快進去看看吧,裏頭麻將桌都被砸爛了。”
“是啊,那個李廣就仗著自己是老街防禦所一把手的親弟弟,每次過來玩輸錢都賴賬……”
“他別說不給台費,就連輸給其他客人的錢都不給!”
幾個小年輕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
瞎子軍也站在門口,往裏看了一眼,趕緊回頭衝著於兒交代了一句:“進去千萬別衝動,這個小子,我們惹不起。”
說完以後歎了口氣,硬擠出一抹笑容推門走了進去。
我也跟著往裏進。
按說這防禦所一把手的弟弟,瞎子軍確實惹不起。
但賴賬這種事……
對於一個賭檔來說,這可是天大的事了,今天如果給他退錢了,那以後別的客人作鬧是退不退?一來二去的,招牌可就壞了!
但要是不退,真說得罪了防禦所那幫爹們,以後麻將館還開不開了?
“草泥馬的,今天誰來都不好使,老子想走誰都攔不住!”
“老街這塊地頭上,誰敢惹我?”
隔著老遠就能聽見裏頭一個男人吹牛的聲音,別看我聽像是吹牛,但瞎子軍卻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就好像是一個受教的小學生,遠遠沒了那副張狂的樣子。
事實上,兩位?管事大佬之間的比拚,並不是金錢與武力的較量。
若是真刀真栓子的幹,我真不一定就說完虐瞎子軍,別的不說,光於思洋一個人就能牽動我很大的心神,再加上人家手底下的小夥計數量雖然不多,但各個敢打敢殺,每個都是好手。
金錢上,我更跟瞎子軍差的太多了。
我們的差距在哪?
為什麽我是城南最火的?管事大佬,而他就隻是老街的地痞?
答案隻有一個。
那就是社會關係與地位。
我身邊接觸的現在不是旗洲一線商人,就是頂尖二代,他們都掌握著一個城市的命脈所向,位高權重,而瞎子軍平日裏接觸最多的也就是個民警,要不然現在也不會被一個小小防禦所一把的親弟弟給欺負成這個樣子。
交際圈子上去了,身份自然也就上去了。
“李廣,你又咋了?”
瞎子軍蹙眉問。
我站在瞎子軍的身後,發現剛才亂喊亂叫的是一個短發男子,應該就是李廣本人,屋子內一片狼藉,就連麻將桌都倒在了地上,還有無數的啤酒瓶子碎片,地上躺了一個小青年,腹部全都是血,應該是被李廣給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