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罪惡之地
可是麵對眼前強盜井邊，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竟然低三下氣，像極了一條溫順的老狗，這讓墨錦言更加火大。
強盜井邊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一會翻翻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檢查村長老爹屋子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應該做的？哈哈哈哈！這要是讓那個抓住我的武士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強盜井邊一邊翻找一邊回答。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如果我不讓井田一夫放了你，自己把自己打傷，假裝是你打傷的，人家根本就不會相信是你自己從井田一夫的柴房逃出去的……”
哢哢哢！
墨錦言牙齒咬得哢哢作響：老東西！我當初就納悶強盜井邊怎麽可能逃出去，原來是你命令井田一夫把他放走的！他娘的看我不弄死你！
墨錦言氣的差點發作，可是到底還是忍住了瞪著村長老爹龜田笑川那張虛偽的臉咒罵：等會再收拾，小爺看看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墨錦言是越想越氣：你為什麽要幫助強盜呢？我真的很不明白很不理解啊！
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墨錦言的預期，隻能繼續躲在屋頂繼續偷聽偷看。
“老東西，你別以為我你放了我，我就會感謝你，告訴你，我們該怎麽辦還會怎麽辦！”
強盜井邊態度強硬，村長老爹龜田笑川默默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你當初讓井田一夫放了我的時候，我還納悶這不是不是一個陷阱，由於當時時間緊張，我也沒有細問，現在我想問你的就是，你們明明請來了武士，為什麽還要放了我，並且讓我給我們老大說你要跟他合作的事情呢？”
強盜井邊搜刮了半天，發現屋子裏都是一些破破爛爛的東西，便跪坐在了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的對麵。
“因為……因為……”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長歎一口氣，滿臉慚愧。
“哈哈哈哈！後麵我想了一下，是不是因為你們隻請來了兩個武士，其中一個完全就是廢物，另一個雖然厲害，但你知道我們強盜手段殘忍，人數眾多，他一個武士再厲害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可是如此？”
麵對強盜井邊的分析，村長老爹龜田笑川不得不承認：“沒錯，沒錯，你說的不錯，你們強盜人多勢眾，兵強馬壯，就是附近幾個番地的番主都拿你們沒辦法，每次進山圍剿都被你們打退，更別說一個厲害的武士了，所以我才想著偷偷放走你，讓你給你們老大帶句話……”
“行了，你個老東西可真是老奸巨猾，厚顏無恥，人家好心幫你們，以身犯險，你們去把他給賣了，哈哈哈哈！”
強盜井邊嘲諷起村長老爹龜田笑川。
“這不是為了村子嘛……老朽也是沒有辦法，若是能讓村子一直安寧和平，就是要老朽的命，老朽也是願意給的……”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嚴肅道。
“行了，少唱高調了，你騙騙別人還行，騙我們就算了，對了，你托我給我們老大帶的話我們老大答應了。”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臉上一喜：“你們老大怎麽說？”
“瞧把你給高興地！”
強盜井邊頓了一頓：“你的意思是想辦法把那個武士騙出村子，然後我們老大帶著人馬下山到你們村子搶糧食，但是你們願意用那個武士帶來的兩個漂亮年輕的女人作為交換，比往年少交一半的糧食。
我們老大聽了以後本來不答應，可是我見過武士身邊的那兩個女人，確實漂亮確實年輕，太銷魂了，也就是我給我們老大說了以後，我們老大這才同意。”
“畜生！畜生！”
墨錦言氣的渾身發抖，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裏看上去和藹可親的長輩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居然是這麽虛偽肮髒惡心忘恩負義的老畜生：怪不得他沒事幹就盯著大武和禰豆子看，我當是老人喜歡小孩子，沒想到是心裏卻是如此惡心令人作嘔的算計！
“那老朽就替武藤村的百姓謝謝你了。”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滿臉笑意，對著驕橫的強盜井邊作揖感謝。
“我今天一早上來就是要告訴你這個消息，你們村子裏的莊稼都收割完了，我們今天也該下山了，你呢，到時候把那個武士調開，我看他手段厲害，不像一般的厲害角色，恐怕我們二十多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將他拿下，也要付出不少代價。
所以一會就去讓他進山裏，等我們下山進村，先挾持玩弄了那兩個漂亮女人以後，在那個武士回來的必經之路埋伏，以那兩個女人為要挾，讓他自盡，這樣就毫不費力的辦成了此事，你們隻需要一半的糧食，不至於今年吃樹皮，我們呢得到了糧食和女人，咱們各取所需。”
強盜井邊點著頭奸笑。
“隻要是能讓我們村子裏的人不餓肚子，你們說怎樣就怎樣。”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卑微道。
“別我們說怎樣就怎樣，這件事從頭到尾可是你的主意，我們老大都說你他娘的別幹村長了，似你這麽辦狡詐陰險的人，跟我們幹土匪得了，哈哈哈哈……”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慚愧地低下頭狡辯：“我這不是為了村子裏的人嘛……要不然我也不想幹這種缺德的事情……”
“行了，行了，別裝了，你個老東西陰損的很，我們強盜都沒有你心眼多，對了，我一會就要趕回去，你這裏可有酒肉啊？我這一路下山，可渴死老子了！”
強盜井邊理直氣壯的向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索要美酒美食。
“怎麽可能有呢？我們村子多窮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尷尬地解釋。
“是嗎？”
強盜井邊自然不信，又開始翻找起屋子，看看藏著什麽好東西，隻不過這一次翻找跟之前不一樣，強盜井邊趴在地上，用手敲擊每一塊地板，根據聲音的不同來確定地板之下有沒有藏著什麽東西。
這一幕墨錦言見過，是強盜井邊的拿手好戲。
咚咚咚！
在強盜井邊敲了幾塊地板以後，突然發現有一塊地板聲音極其清脆，麵露喜色，用匕首輕輕撬開那塊地板。
“喲！老東西藏了不少好東西嘛，你個老騙子，對自己還挺好！”
就連屋頂上的墨錦言都看呆了，強盜井邊撬開的地板之下存放著滿滿當當的酒肉，琳琅滿目，令墨錦言更加憤怒的就是墨錦言跑那麽遠以身犯險來幫武藤村的人對付強盜，結果他們扣得連一點酒都不舍得拿出來。
“這是什麽？”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見藏著好東西已經被發現，也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強盜井邊不停翻找，結果強盜井邊在酒肉之下又發現了詭異的東西。
“究竟是什麽東西？”
屋頂上的墨錦言也在關注，誰知道翻找了半天的強盜井邊從裏麵找到了一堆武士刀、武器，甚至還有很多大名的家徽戰旗。
“老東西，這些東西你是怎麽得來的？別告訴我是你賣來的！”
強盜井邊一手往嘴裏塞著肉一手拿出那些武器質問村長老爹龜田笑川。
“這個啊，這些武器是……”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趕緊轉頭看向別處，似乎很難麵對，吞吞吐吐猶猶豫豫，顯得十分不安。
“說啊！”
強盜井邊又喝了一口酒，把玩著一把武士刀。
“哎呀，你就不要問了，總之跟你們沒有關係，你趕緊吃完喝完回去告訴你們老大，咱們裏應外合對付那個武士和那兩個女人……”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但是強盜井邊可不吃他這一套，一手抱著酒壇子一手拿著生鏽的武士刀架在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的脖子上凶相畢露。
“快說！你要是不說，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大驚，啞然失色：“你殺了我，誰去騙那個武士離開啊？”
“那我們就強行搶走那兩個女人，殺了那個武士最多死幾個兄弟，但是死了的兄弟的命要從你們村子裏的人的命換，快說！老子可不是那個容易被欺騙的武士！”
強盜井邊麵露凶光，殺氣騰騰。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被嚇的快速回應。
“這些武器有的來自武士，有的來自逃兵、有的來自驕橫的旗兵……”
“我呸！”
強盜井邊對著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臉上啐了一口：“老東西還不老實，老子看不出來這些東西是誰的啊？老子是問你怎麽得來的？再敢糊弄我，我現在就殺了你！不信可以試試！”
“你別殺我，我說……我說……”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吞咽了一口口水，垂聲道：“有的武士刀是路過的武士身上的，有的武士刀是幫我們對付你們的武士身上的，有的是路過的逃兵，有的是路過的大名的旗兵……”
“他們每個人身份都比你們這些賤農高貴，他們會老老實實給你？”
強盜井邊自然不信，屋頂的墨錦言更是不信。
“自然是不是給我們的，是我們殺了他們搶來的……”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墨錦言背後冷的發涼，不經意的掃視了一眼整個武藤村：這到底是是個怎麽樣的地方？難不成全員惡人？都是善於偽裝的殺人犯？
“你們？你的意思是……”
強盜井邊又喝了一口酒，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由於怕死趕緊回答：“沒錯，你猜的不錯，是我們村子裏的人聯手殺死的……”
“哈哈哈哈！”
強盜井邊把武士刀一扔，拿起一塊肉吃了起來，對著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譏諷：“都說農民老實的很，沒想到一個個裝窮又心狠，看看你們藏得吃喝，再看看你們做過的事情，這個也殺，那個也殺，還到處裝可憐博人同情，我呸！”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無力的解釋著，此時此刻，他們村子的遮羞布徹底被掀開，所有的醜惡全部暴露在強盜井邊和墨錦言眼前。
“沒有辦法？少他娘的放屁，你看看你們多陰損，這一次幫你們的武士你們不也算計人家嗎？嗯？還沒辦法，我們當強盜的都沒有你們這麽陰毒歹毒，我們年年打劫你們不冤，一點都不冤，哈哈哈哈！”
就連強盜井邊都痛罵武藤村的所有人都不仁義，對於他們這種行為看不過眼。
趴在屋頂上的墨錦言此時此刻竟然覺得強盜井邊罵的好，甚至站在了強盜井邊這一邊。
“好酒，好酒，老東西，你也別著急，等老子吃飽喝足就立刻返回，咱們按照你的計劃行動！”
強盜井邊坐在地上大吃大喝，村長老爹龜田笑川一邊忍受。
“我要清醒！我要清醒！什麽叫這個強盜罵的好，都他娘的不是好東西！老子今天全都殺了！”
憤怒至極的墨錦言飄向半空，怒視整個罪惡的武藤村，原來在他眼中善良老實可憐的村民，竟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相比強盜，強盜最起碼沒有這麽陰損，而整個武藤村的人更像是一個偽裝起來的小人，隨時準備在你背後趁你不注意給你一刀。
什麽忘恩負義、東郭先生等等詞語在墨錦言腦海中過濾一遍，天空還是有些灰蒙蒙，可是此刻再看整個武藤村，似乎冒著一股彌天的黑氣，那是罪惡的象征，無恥、惡心、虛偽、奸詐所有惡毒的賜予都能用在武藤村的百姓身上，墨錦言飄在整個黑氣之上，宛若上天派來結束這一切罪惡的殺神。
“不！如此殺了他們未免太便宜這些狡詐惡徒了，再者我殺了他們，那要徒增多少罪孽呢？”
憤怒至極的墨錦言漸漸從半空中飄了下來，落在了屋頂。
“對了，龜田老鬼，你不是算計著用大武和禰豆子還半年的糧食和我的命嘛？如果沒有了大武和禰豆子，我看你們村子裏的人怎麽辦？強盜要是被你們戲耍，哼！那就讓純粹的惡來對付虛偽的惡吧！”
墨錦言平複了一下心情，隻不過覺得有些反胃，覺得這些天吃的東西都十分的惡心，沾滿了鮮血，見屋子裏的強盜井邊和村長老爹龜田笑川沒有再商議什麽事情，墨錦言悄然飄回了自己的屋子。
哢！
墨錦言本想輕輕關門，可是一想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和強盜井邊背後見不得人的勾當，墨錦言使勁關門，直接把睡夢中的大武和禰豆子給嚇醒。
“誰？”
大武和禰豆子驚聞暴躁的關門聲，立刻起身。
“我！”
墨錦言暴喝一聲。
“墨醬，你怎麽了？一大早這麽生氣？”
禰豆子揉著惺忪的睡眼，大武看出墨錦言心情不好，則一旁安靜看著。
“我們遇到了白眼狼了！”
墨錦言怒吼道。
“白眼狼？”
禰豆子奇怪的看向大武，大武皺著眉頭道：“誰啊？白眼狼？”
“不是一個，是一群！”
墨錦言坐到了禰豆子旁邊想要安撫，結果剛坐下，鬱悶憤怒的心情使得他又站了起來，坐立不安，左右環顧，整個人看上去焦躁不安。
“墨少爺，到底怎麽回事？你在說誰？生誰的氣？”
大武這才走到墨錦言旁邊撫摸墨錦言的後背。
“事情是這樣的……”
墨錦言把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給大武和禰豆子講了一遍。
“不會吧！墨醬！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禰豆子一個孩子，自然不相信人心有這麽複雜。
“墨少爺這一切都是真的嘛？”
大武咬著牙替墨錦言不值，同時慚愧地底下了頭。
“那你以為呢？”
墨錦言打開房門，雙手環抱，此刻月亮早已離去，太陽準備升起，仰望眼前一片土地，這是罪惡之地。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這中間有什麽誤會？”
大武冷靜下來以後竟然還在為武藤村的人說著好話。
“搞錯？你覺得我會搞錯嗎？大武，我真搞不明白，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為他們說話？我才是你最值得相信的人！”
墨錦言衝著大武吼道。
“可是……可是……”
大武含著眼淚無力道：“可是他們跟我一樣，都是農民啊！”
“你不是神武天皇嗎？”
墨錦言疑道。
“是啊，他們都是我的子民！我的子民啊！我能看著他們受苦嗎？”
大武愣了一下，趕緊反駁。
“總之，你們相信我，我墨錦言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可是他們……”
墨錦言指著武藤村還在熟睡的村民罵道：“可是他們不是好人！手上都沾滿了罪惡的鮮血！”
“墨少爺，我求求你不要這麽武斷，我真的很想幫助他們！”
大武立刻給墨錦言下跪磕頭。
咚咚咚！
大武用力磕頭的聲音讓墨錦言很是難受，也讓墨錦言迅速冷靜。
“好，好，好，假如這是一個誤會，是我搞錯了，那麽一會兒村長龜田笑川那個老東西他是不會聯合獵人卻八騙我離開你們的，但是如果他還是這麽做呢？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墨錦言攙扶起大霧，抓著她的肩膀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