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武藤村長龜田笑川
“他……”
墨錦言正要開口說話，農夫井田一夫趕緊插嘴：“老爹，我說清楚了，這墨錦言武士都知道的。”
“是啊，他說清楚了，並沒有騙我或者如何。”墨錦言趕緊替農夫井田一夫解圍。
“不對吧，如果墨錦言武士知道了，怎麽就帶著一個武士來了？怎麽還帶著女人來咱們這麽凶險的地方？你可別忘了，對方可是六十多個強盜啊。”
墨錦言這才明白村長老爹龜田笑川這不是在訓斥井田一夫，而是在職責墨錦言居然敢這麽猖狂的帶著女人來，這不是找死嗎？
不但是找死，似乎還在坑他們村子，這裏麵關係著村子裏老老實實的性命，馬虎不得。
“原來村長您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啊，其實我……”
墨錦言無法麵對那些村民們失望地眼神，其實在他打開門的一刻，看著那些村民看待自己猶如保護神一樣的自己，就知道自己的意義重大，覺得這一趟似乎沒有白來，正要解釋，農夫井田一夫再度插嘴。
“村長老爹您多慮了，雖然墨錦言武士隻是帶了一個武士和兩個女人，但是他厲害的很，大家聽我說啊，那一日……”
農夫井田一夫對著所有村民繪聲繪色的講起了那天墨錦言一招打飛六個武士的經過，聽的底下的村民各個熱血沸騰。
“沒想到這個武士看上去年輕，手段如此厲害啊。”
“是啊，一個一下子就打飛了六個武士，那要是出全力，想來是可以對付六十多個強盜的。”
“看不出來啊，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前幾年請武士來對付強盜他們在咱們村子騙吃騙喝騙錢，最後強盜來的時候全部逃走了，數量好像並不能解決咱們村子的問題呢。”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可是咱們賭不起啊，萬一他失敗了，咱們這一年可就要餓肚子了。”
“一想到啃樹皮吃老鼠我就難過，我家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
一百五十多個村民之中，有的選擇相信井田一夫所說間接相信了墨錦言很強，有的則憂心忡忡，害怕出現意外，畢竟是這個連武士都不能相信的時代。
“原來是這樣啊，墨錦言武士還真是身手了得呢。”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的話不知道是在誇墨錦言還是在陰陽怪氣。
墨錦言一個靈氣大陸來的人，自然是保持著靈氣大陸人的謙卑，柔聲道：“還好，還好，對付普通強盜，我想以我的伸手，應該是綽綽有餘。”
墨錦言本想說出自己協助滄瀛國第一陰陽師安倍晴明對付鬼王酒吞童子的事情，但低調的他還是忍住了。
“墨錦言武士還真是謙虛，既然您這麽厲害，可不可以當著咱們村民的麵，給大家露兩手啊？”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一直沒有露出歡喜的神色，墨錦言也看的出來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自然是不相信農夫井田一夫所說，更不想醒自己的實力。
“對不起，我墨錦言不是賣藝的，自然不會沒事幹在這給你們表演，若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們可以另請高明。”
墨錦言反感的把頭一歪，大武和禰豆子也覺得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十分失禮。
“另請高明？可來不及了，這兩天就要收割糧食，強盜說來就來，再要是出去請別的武士來的話，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咯。”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此言一出，底下不信任墨錦言的村民們更急了。
“井田一夫，你這是辦的什麽事？你這不是拿咱們村子人的性命開玩笑呢嗎？”
“井田一夫，你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井田一夫，給大家一個交代！”
麵對眾多存的聲討，井田一夫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可憐巴巴地看向了墨錦言，希望墨錦言能給大家露一手。
“來人啊！有人偷雞！”
正當所有人都看向墨錦言期待他能露一手的是好，廣場左邊傳來一聲尖叫，打破了安靜。
“嗯？”
墨錦言、大武、禰豆子。村長老爹龜田笑川以及所有村民向發聲出看去，沒想到一個村民正拿著棒子追打一夜不見的菊千代。
“本大爺不遠萬裏來到你們村子替你們趕走強盜，吃你們一隻雞怎麽了？”
菊千代懷裏抱著一隻雞向墨錦言這邊跑來。
“喲，還是個武士，難道是墨錦言武士您帶來的那個人？”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陰陽怪氣地笑問墨錦言。
墨錦言、大武、禰豆子臉上紅一陣紫一陣：“狗肉上不了席，這該死的菊千代，居然在這種時候給我丟人！真是氣死我了！”
圍觀的村民見不是自己家的雞，對付又是一個武士，都不敢上前幫助，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村民拿著棒子追打菊千代。
“師父！這裏的村民好摳皮啊，本大爺不就是餓了想吃他們一隻雞嗎？這有錯嗎？”
菊千代抱著雞跑到了墨錦言旁邊。
“天呐！你怎麽還沒死啊！”
墨錦言用手捂著臉不斷搖頭歎氣。
“太郎，算了，老爹我在呢，你先別動手。”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命令那個村民不要當著外人的麵行如此無禮之事。
“村長老爹讓他還我的雞，我就指著這隻雞下蛋呢。”
村民太郎瞪著菊千代哀求村長老爹龜田笑川。
“知道了，知道了。”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又盯著菊千代上下打量，菊千代當著眾村民的麵也不嫌丟人，一會抓耳撓腮，一會搓著胸口的泥，一會對著村民擠眉弄眼，一會抖著大腿歪著肩膀傻笑，竟然逗得下麵的村民跟著笑了起來。
“你也是武士？”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煞有介事地看向十分滑稽的菊千代。
“本大爺正是武士。”
菊千代正色道。
“這麽多年了，路過我們村子被我們請來的武士不下一百多人，可是沒有像你這樣跟個地痞無賴似的，你到底是不是武士啊？”
麵對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的質疑，菊千代可更加得意了。
“老東西，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本大爺正是武士，你之前見過的武士都是虛偽的騙子，他們都是小人，我才是真正的武士，我這裏可有一本族譜，實話告訴你們，你們耳朵都豎起來，別說說出來嚇死你們！
本大爺正是源氏武士，武士之中最高貴的！”
菊千代一手抓著雞一手從懷中掏出那份偷來的族譜給眾村民顯擺。
“居然是源氏武士，那一定很厲害了。”
“是啊，那可是從公家脫離出來的武家啊！”
“現在很多大名都是源氏出身，沒想到井田一夫居然能請到這麽尊貴的武士。”
“尊貴有屁用啊，我們要的是厲害的武士！能保護我們的武士！”
眾村民你一言我一語，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菊千代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就跟他當初在山行鎮客棧中露麵的一樣，不管真假，隻要是聽到別人議論自己，就高興無比。
“井田一夫，這個源氏武士說的是真的嗎？”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菊千代的話，換言之，隻要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人，都看的出來菊千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全無武士的氣質。
農夫井田一夫自然是知道菊千代的底細，可墨錦言在場不好意思明說，於是偷偷看向墨錦言，墨錦言為了穩住那些村民，讓他們能夠完全相信自己，對著看向自己的井田一夫默默點頭。
收到了墨錦言的暗示，農夫井田一夫對著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回道：“確實是，他沒有撒謊。”
“這樣啊，乃真是尊貴的客人呢。”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老爾倪辣，眼神複雜的看向了墨錦言又看向了菊千代，最後把目光看向了大武和禰豆子，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
“菊千代，把雞還給人家，快點！少在這裏丟人現眼！”
墨錦言暴喝一聲，菊千代見墨錦言生氣，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那隻雞還給了村民太郎。
“真的摳皮！”
菊千代指著村民太郎罵了一聲後，站在了墨錦言、大武、禰豆子身後。
“那麽村長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由菊千代引發出來的小插曲就這樣過去，墨錦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取得村民的信任。
“嗯，容我想想。”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盯著墨錦言、大武、禰豆子微笑，但是看得墨錦言、大武、禰豆子心裏發毛。
良久，村長老爹微笑著看向農夫井田一夫：“你這件事辦的不錯，居然能請到這麽厲害的武士和這麽尊貴的武士，你是咱們村子的驕傲。”
農夫井田一夫聽到村長老爹誇讚自己，害羞得低下了頭：“這都是為了村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村長老爹龜田笑川微笑之中透著一股陰冷：“行了，扶我起來。”
農夫井田一夫攙扶著村長老爹龜田笑川起身，村長老爹龜田笑川看向所有村民道：“大家可以相信墨錦言武士，菊千代武士，他們是咱們的救星，老爹以村長的名義發誓，他們絕對能夠救了咱們村子。”
“多謝村長信任。”
墨錦言滿意地對著所有村民點頭。
“應該的，有了墨錦言武士和菊千代武士，咱們這一次終於不用向強盜們送糧食了，為了慶祝墨錦言武士和菊千代武士的到來，今晚咱們武藤村子慶祝一下，為他們的到來舉行一個宴會！大家說好不好？”
所有村民見德高望重的村長老爹龜田笑川都這麽說了，所有村民也就沒有什麽話好說，紛紛附和。
“好！咱們村子很久沒有舉行過宴會了！”
——
夜晚，由村長牽頭，在村子正中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宴會，隻不過準備飯菜十分寒酸，連肉都沒有，最精致最可口的就是精米做的飯團。
即便是飯菜如此寒酸，但依舊擋住村民們的熱情，高歌豔舞，村民們肆意的放縱，就連大武和禰豆子也被熱鬧的氣氛感染，跟著村民們一起高歌載舞，打成一片。
“菊千代。”
墨錦言自然是覺得無聊，主要是大家都不認識，再者他也不擅長舞蹈，雖然氣氛熱鬧，但是覺得無聊，隻能跟身旁的菊千代聊天。
“怎麽了師父？”
菊千代手裏吃著飯團眼睛卻盯著村中的少女。
“你小子昨晚睡到哪裏去了？”
菊千代嗬嗬一笑，指向了廣場正中的一顆大樹。
“不是吧，你昨晚在樹上睡了一晚上？”
墨錦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樹上睡舒服，我經常在樹上睡覺。”
菊千代隨性回道。
“怪不得你喜歡睡在樹上，你小子平日裏看起來像一個猴子，倒也不出意外，哈哈哈哈。”
菊千代的表情卻突然嚴肅下來：“師父，其實我也不想睡樹上，我的底細您知道，我其實是一個孤兒，自小就沒有爹娘……”
“哎喲，不好意思，勾起了你傷心的往事……”
墨錦言慚愧道。
“沒事，我早都習慣了。”
菊千代有些失落，竟然沒有了胃口，放下了咬了一口的飯團。
“世間有那麽多職業，你為什麽喜歡冒出武士啊？”
墨錦言也是難得靜下心來了解一個厭惡之人的國過往，反正現在無賴，就跟菊千代說說掏心窩子的話。
“師父，您是靈氣大陸來的，您不知道，武士被稱之為武家，是皇族、大名、番主、官員之下最有身份最有權勢的人了，我自小孤苦，經常受人欺負，每每看到那些高貴的武士受到老百姓崇拜目光的時候，我就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成為一名武士，一個真正的武士！”
菊千代咬著牙目光炯炯。
“是啊，那你既然想成為一個武士，為什麽還要冒充呢？”
墨錦言不解道。
“師父啊師父，你可真是什麽都不知道，武士是講究血統門庭背景的，我一個孤兒能有什麽背景？活到現在不容易，像我這樣的人成為武士的可能性為零，所以徒弟我隻能冒充武士，有時候冒充的不像，就被別人識破毒打一頓，最後沒辦法，我從一個源氏武士家裏偷出了族譜，從此以後，隻要是我拿出族譜，便沒有人會質疑我，當然遇到師父您這樣識字的人例外。”
墨錦言也看得出來，別看菊千代一天跟個猴子一樣，行事乖張，但是內心卻很是純粹，通過談話，墨錦言似乎認識了一個全新的菊千代。
“看樣子你也很享受當武士帶來的尊敬和榮耀咯？”
菊千代咧嘴不屑一笑。
“在我小的時候我，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為一個武士，但是長大之後，冒充了武士，有時候通過的自己的假冒的身份能進入到武士階層，見識了很多武士，後麵我才發現，武士都是虛偽的小人，他們跟普通老百姓一樣，貪生怕死，貪戀女色，貪戀全力，在大名、番主跟前就跟老百姓見到武士一樣，我隻看到了武士階層虛偽的一麵，直到現在，我有時候懷疑，我該不該成為一名武士，現在很矛盾，其實我的內心很討厭虛偽的武士，但為了騙吃騙喝為了生存為了受人尊敬，卻又不得不半掩我最討厭的角色……”
菊千代麵容有些痛苦，墨錦言也看得出來菊千代給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其實你們這裏的武士階層，有些像我們靈氣大陸的修士，各個滿口仁義道德，肚子裏卻是男盜女娼，我突然發現你跟我麵臨著同樣的痛苦，萬沒有想到你跟我居然是一路人，哈哈哈哈。”
墨錦言苦笑著，竟然從菊千代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內心的糾結與痛苦，讓我十分難受，但我又不會別的，隻能繼續冒出武士，您別看我跟個小醜一樣，逗大家笑，其實我內心也很正義，我覺得一個武士就該做正義的事情，保護百姓，而我遇到的武士都是欺壓百姓的虛偽小人，所以那天晚上在山行鎮客棧中我才會替農夫井田一夫出頭，報複那個武士，隻不過最後被……還好有師父你……”
墨錦言聽得有些出神，愣了半天：“沒想到你小子看上去混賬，居然還有一顆俠義之心，居然想著保護百姓太平，這境界可比我高多了。”
“師父，我是孤兒，是窮苦人家出身，我經曆了太多的痛苦，我不想把我的痛苦再讓別人經曆，我想變得跟師父一樣強，保護百姓太平，其實我這一次來，也是抱著這個想法，我想當真正的武士，我想當真正的英雄！我想成為師父一樣的人！”
“……”
菊千代的一番真心話讓墨錦言肅然起敬，同時又慚愧不已，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其實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偉大和勇敢，有的時候隻是迫不得已，我可能不是心裏的那種人，我最後可能會讓你失望，菊千代……”
“師父，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一個江湖騙子，可是遇到師父你之後，您就是我人生的目標，您一定要成為我希望的那種人，因為您在我的心裏地位太重了。”
（願我們能參透生命的真諦，更努力更精彩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