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個屁引發的血案
“五物為肝腸寸斷淚。”
“六物為垂死病中淚。”
“七物為分手離別淚。”
“八物為……為……”
陰司女判官長央遲疑地怔了一下,雙眼呆滯,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
錦央記住的同時趕緊詢問:“娘親,第八物為何物啊?”
回過神的陰司女判官長央回過神來,淒然一笑:“第八物娘親給忘了。”
年幼的錦央皺眉道:“那錦央該如何熬製往生湯?”
“你還小,不著急,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但是為娘一直在陰司大殿的話,你這一輩子估計都不用熬製往生湯了。”
陰司女判官長央解釋完後繼續認真熬製往生湯,小小的錦央在往生鼎旁邊的階梯上坐下,雙手扶住臉,閉著眼睛深深嗅了一下:“娘親熬製的往生湯好香啊。”
“好香,好香啊!”
還陷入回憶的錦央回憶著娘親熬製往生湯的味道,一邊回憶,一邊流著口水,好像娘親長央就沒有離開過一樣。
啪!咚!轟!
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椅子,正向陷入回憶的錦央麵門砸來,聽到動靜的錦央睜開眼一看,居然有東西砸來,大驚之下,居然嚇得往後一跌,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人呢?人呢?”
有一身著黑袍的美豔女子猙獰著臉而來,錦央爬起一看,居然大鬼使獨孤淼兒。
據冥界陰司篇所記載,大鬼使獨孤淼兒,相美豔,善勾人,脾氣暴躁,易怒,性淫。
“人呢?人都死到哪裏去了?”
大鬼使獨孤淼兒站在鬼頭判桌前胡亂喊叫,四處亂喊,不知道還以為是來陰司大殿前來討債。
“淼兒!淼兒!”
錦央趕緊跑了過來,走到大鬼使獨孤淼兒跟前嬉皮笑臉道:“何故發這麽大的脾氣?在我陰司大殿生事啊?”
大鬼使獨孤淼兒盛氣淩人,滿嘴酒氣,驕橫道:“吾乃大大大……”
“大鬼使……”
錦央賠笑道。
“吾乃大鬼使獨孤淼兒,汝乃何人?竟然妄稱吾之名諱?來人,把她拉出去斬了!”
錦央一看大鬼使獨孤淼兒說的這般混賬話,就知道今個又喝醉了來陰司大殿鬧事。
跟隨獨孤淼兒來的兩個鬼差趕緊走到跟前解釋:“大鬼使,您喝醉了,她可不是何人,她是陰司女判官錦央啊。”
錦央見怪不怪,嘻嘻一笑,湊到大鬼使獨孤淼兒跟前深深地嗅了幾下:“淼兒,你今天可是熏了什麽胭脂水粉,如此香甜?”
“胡說八道什麽?今天吾可是喝了三斤酒,哪裏熏什麽胭脂水粉了?吾之絕色,還用跟你一樣熏什麽胭脂水粉?”
錦央這才把搭在大鬼使獨孤淼兒肩膀上的腦袋挪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你個傻子,吾來問你,你方才可曾看見兩個生魂?”
麵對大鬼使獨孤淼兒的質問,錦央隻當是她說著酒話,如實道:“沒有,今天該送的鬼送完了,該吃的惡鬼也都盡數吃了,何來兩個生魂?”
搖頭晃腦站都站不穩的大鬼使獨孤淼兒圍繞著鬼頭判桌嚴肅道:“今日冥王欲登天上白玉京,冥界各處須加強警戒,驚了冥王大駕,你我可吃罪不起。”
大鬼使獨孤淼兒醉的往鬼頭判桌上一趴:“方才吾見到兩個生魂踏星辰進入陰司歸路,追了半天,不見蹤影,這陰司歸路,唯有你這陰司大殿才能藏人,看來吾今天需要翻一翻你這陰司大殿。”
隨即兩個鬼差在陰司大殿內開始尋找生魂。
錦央最怕的就是大鬼使獨孤淼兒喝醉之後來此鬧事,上一次來鬧事差一點把她的陰司大殿給燒了,不由得擔心道:“你要找鬼魂便找,別弄壞了我的曼陀羅華。”
錦央趕緊去窗邊把曼陀羅華抱在懷中,靠在牆邊的惡鬼驢子不忿道:“錦央啊錦央,你才是陰司大殿之主,她算老幾,說來你這裏找人就找人,你的威儀呢……”
大鬼使獨孤淼兒趕緊跑到惡鬼驢子跟前指著他就罵:“你個半死不活的惡鬼,如此放肆,來人!先把他……先把他……嘔!”
大鬼使獨孤淼兒說著胃中難受,欲要嘔吐,見無處可吐,迷醉之下,把嘴對準了惡鬼驢子的嘴巴瘋狂傾泄腹中酒食。
“真舒服啊!”
大鬼使獨孤淼兒吐盡腹中酒食,倍感輕鬆和舒適,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嘔!”
惡鬼驢子被惡心的又要往外吐。
“不許吐!你能吃吾之食物,偷著樂吧你!”
大鬼使獨孤淼兒在惡鬼驢子麵前一陣教訓,惡鬼驢子跟她鬥嘴,錦央卻又聞到了那股似曾相識的香味,順著香味在陰司大殿內尋找香處來源。
嗅著尋著,錦央摸到了鬼頭判桌之下,看到了鬼頭判桌下的簾子和地麵中間有一層白布,似曾相識的一幕,又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錦央蹲在地上抓起那塊露出來的白布,興奮地嗅了起來,隨即使勁往外拽,就如同曾經的見到未央的那一幕,這一切都是墨錦言設計好的,就是為了讓錦央睹物思情。
錦央抓著白布瘋狂往外扯拽,沒想到那白布那頭的力氣如此之大,錦央一時之間竟然難以拽出。
“大鬼使!大鬼使!沒有找到,看來這陰司大殿沒有藏著那兩個生魂。”
兩個鬼差把陰司大殿翻找了一遍,站在鬼頭判桌前向大鬼使獨孤淼兒匯報。
獨孤淼兒訓完了惡鬼驢子,走到了鬼頭判桌之前聽完鬼差匯報,又從袖中掏出一壇酒水,喝了一大口,頓時臉頰紅潤,香汗沁身,翻了一個白眼對著陰司女判官錦央喊道:“這是什麽地方?吾為什麽在這種地方?”
兩個鬼差趕緊貼在大鬼使獨孤淼兒耳邊小聲回稟。
“啥?啥生魂?在哪呢?你們說看到那兩個生魂跑進了陰司大殿就不見了?”
大鬼使獨孤淼兒質問兩個鬼差:“那生魂到底去哪裏了?不在陰司大殿卻又在何處?”
“大鬼使,我等將陰司大殿搜查一遍,確實沒有什麽生魂。”
兩個鬼差如實回稟。
“錦央,你若是見到兩個從冥界之眼而來的生魂,立刻告知於吾。”
大鬼使獨孤淼兒嚴肅說完,身體一軟,在兩個鬼差的攙扶下又去冥界喝大酒去了。
錦央憨傻一笑,目送走了大鬼使獨孤淼兒等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鬼頭判桌之前,蹲下身子,一把將簾子掀起,看到了一個美少年蹲在地上縮成一團,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身後似乎還有一個生魂,看著錦央。
一眼萬年,錦央似乎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眼前少年眼中可是白月光,就如陽間的月光照進了好似寂寞如八萬裏黃沙的錦央心裏。
君子人如玉,陌上世無雙,正如眼前人,又是那份光。
錦央把手指擋在嘴前,示意錦央不要說話,免得讓剛走不久的大鬼使獨孤淼兒聽到,隨即柔美一笑,點亮了錦央眼中點點星光,錦央黯淡的明眸瞬間浩亮,裝下了未央這一束明亮,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卻又塞不下了滿天星辰,唯獨未央這一君子少年郎。
“你怎麽這麽香啊?”
錦央憨笑的同時,流出了瀑布般的口水。
陰司大殿門外,大鬼使獨孤淼兒的神識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異樣,回頭質問:“錦央,你跟誰說話呢?”
嚇得錦央趕緊站起,對著陰司大殿外喊道:“沒有跟誰說話啊,我的頭釵掉地上了,我正找呢。”
“哼!最好如實交代,若你要是敢窩藏陽間生魂,一並治罪。”
大鬼使獨孤淼兒看著錦央頭上的頭釵就知道她在說謊。
“放心,我要是見到什麽好看的美男子一定會告訴你的。”
錦央流著口水憨笑道。
“哦,這樣啊……”
大鬼使獨孤淼兒瞬間來了精神,一把推開兩邊的鬼差,向陰司大殿走去。
嘣!
鬼頭判桌下冒出一聲屁響。
躲在未央後麵的墨錦言指著未央厚顏無恥道:“這是什麽情況?你就不能夾緊點?”
“墨錦言師兄,你冤枉我,明明是你,說什麽恐高恐快,從那顆星星上下來後,上吐下瀉,寧肯肚子難受,也不放……屁,說什麽肚子難受的時候不能相信任何一個屁,你這倒好,人家馬上就要走了,你居然……”
未央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在臉前呼扇。
“我靠!這能賴我?你看看你早上做的飯,多難吃……”
墨錦言和未央正小聲地辯論著,誰知道眼前一亮,鬼頭判桌底下的簾子被人掀起,先是露出了錦央流出口水的臉,而隨即露出大鬼使獨孤淼兒的臉。
“你……你好……美女……”
墨錦言和未央尷尬地衝大鬼使獨孤淼兒打招呼,自知大禍臨頭。
——
被兩個鬼差五花大綁的墨錦言和未央被押解著往陰司大殿外走。
“萬萬沒想到啊,我墨錦言第一次來冥界,竟然讓未央的一個屁給整死了,這要是傳出去,我可怎麽活啊!”
墨錦言哭喪著臉後悔不已,悔不該跟未央來這什麽陰司歸路。
“墨錦言師兄,對不住你啊!雖然屁是你放的,但跟我沒關係啊!不是我害的你!”
未央趕緊解釋。
“我的小祖宗,你可別說什麽屁的事了,趕緊求求你的老相好啊!這裏是陰司大殿,她說了算,你趕緊求求她啊!
爺要是死了,我讓我師弟天天在你的墳頭上放屁!”
墨錦言瞪著未央出主意,未央趕緊轉頭看向了陰司女判官錦央求道:“錦央!錦央!你快救救我們兩個啊!”
看著未央那求救的樣子,錦央不知道為何自己瞬間心軟,對著大鬼使獨孤淼兒以及押解著墨錦言和未央的兩個鬼差命令道:“等等!我有事問他們兩個。”
“停!”
大鬼使獨孤淼兒一抬手,兩個鬼差鬆開墨錦言和未央。
“你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錦央一臉疑惑的看著未央,未央著急道:“錦央,你忘了?我是未央啊,你之前見過我。”
“對啊,他說他之前見過你,我他麽現在懷疑他沒見過你,但我必須相信他見過你,你就當他見過你吧。
看在本帥哥這麽帥氣的容顏的麵子上,好好想想,實在想不起來,就當是你見過我吧,咱倆可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我的姑奶奶,救救我們啊!”
墨錦言為了保命開始胡說八道。
“未央?”
錦央低著頭回憶起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初次見到未央的場景:
“你叫什麽名字?”
那年的錦央問著六歲多的孩童未央。
未央怯懦地回道:“在下……在下未央……”
恍如隔世之間,卻又不知過了多少年,一個恍惚,錦央想起了當年初次遇到未央的一幕幕,隻是沒想到當年的未央現在長得如此俊美。
錦央心思清明,趕緊瞬移到未央跟前護著未央對著大鬼使獨孤淼兒喊道:“你不要帶走他。”
“嘿,還有我呢?當我是空氣啊!”
墨錦言不忿道。
“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捎帶手救救他,想辦法留下他吧。”
未央趕緊替墨錦言求情。
“嘿!他娘的,未央,什麽叫捎帶手救救我?我他娘的就知道跟你下來這一趟,你沒按好心。”
墨錦言咬著牙瞪著未央。
“還有他,都不能帶走,必須留下。”
錦央態度強硬地看著大鬼使獨孤淼兒。
“不行!你給我讓開!”
大鬼使獨孤淼兒怒視第一次這麽認真維護他人的錦央命令道。
“淼兒~”
錦央哭喪著臉求情:“我陰司女判官乃是陰司大殿以及陰司歸路之主,陰司大殿和陰司歸路的事我說了算。”
大鬼使獨孤淼兒借著酒勁舉起手中長鞭言辭質問:“錦央,莫非你要跟吾做對不成?”
那錦央犯了花癡,平日又跟大鬼使獨孤淼兒關係最好,知道獨孤淼兒是在裝腔作勢嚇唬她,所以嬌羞地轉過身,對著未央歡喜道:“未央!我的未央!”,錦央說時,留著口水吐著細長的信子在未央臉上舔來舔去,看的墨錦言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