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欠我一個答案
35 欠我一個答案
女為悅己者容!
這是蘇易這天早上見到蘇綰時腦海中飄過的一句話。
她化了淡妝,頭發挽起,穿了一件黑色的蕾絲小禮服。裙子走的是保守路線,卻前後貼合著她的身體曲線,將她的身體包裹的凹凸有致。這種含蓄之美,徘徊在清純和嫵媚的邊緣。
處在這樣一種未知界限的女人,往往讓男人難以抗拒。
有的男人喜歡成熟嫵媚的女人,有的男人喜歡清純甜美的蘿莉。當蘿莉和女王合為一體,他還能抵抗嗎?
蘇綰就是這樣一個混合體。她擁有蘿莉外表的同時,又擁有一顆女王的心。她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重生回來,有時候她會想她會不會突然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蘇易坐在沙發上,揶揄地笑,上上下下地打量蘇綰。他看得時間一長,蘇綰甚是不自在,臉微微紅了,嗔怒道:“你想問什麽,問吧。”
她在她哥對麵坐下來,一派坦然。
“八卦一下,你跟陸離是什麽關係?”
蘇易早已看出異常。他的親妹妹呢,他平日總是相當上心的。蘇綰喜歡邵澤這件事情,蘇易一直都是知道的。這幾年他也發現蘇綰對邵澤疏離了許多。他隻是當作是小孩子心性。他其實也不讚成家裏默認的這樁婚事。他偏愛他的妹妹,總想著讓蘇綰自己選擇,選一個她真正喜歡的男人,而不是默認家裏人的安排。
難道妹妹真的對陸離有興趣?過去家裏也經常會來客人,他卻從未見蘇綰這麽精心打扮過。蘇易的好奇心被勾起來。
“沒關係!”蘇綰沒好氣地回答。
她哥明顯不相信她的話,反而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了。想啊,蘇綰平時在蘇易麵前總是老神在在,淡定得跟個仙兒似的。
今個兒她還真的是一反常態啊。
蘇易還想繼續刺探消息,門鈴響了起來。他朝蘇綰呶呶嘴,意思是讓她開門去。蘇綰假裝沒看見,坐在那裏沒動。蘇易也不動,他笑得愈發邪惡。
門鈴響到第三聲,她老媽從廚房裏麵跑出來吼了,“阿綰,你怎麽還不去開門?”
蘇綰垮了一張小臉。
她不情願地去開門。
她冷著一張臉,陸離也冷著一張臉。確切地說,陸離是見到蘇綰那張臉之後才冷臉的。他本來是笑臉相迎的,見她那造型,也不高興了。她從鞋架上拿個拖鞋給陸離,冷著一張小臉自顧自地回到沙發上坐下來。
她完全沒有招待客人的覺悟。而陸離呢,他也完全沒有身為客人的覺悟。
陳琦客氣地拉著陸離坐下,吩咐蘇綰好好招待陸離。蘇綰不語,點點頭。待陳琦回到廚房,蘇綰又恢複了一張冷臉。陸離也不看她,坐下來跟蘇易閑聊。開始他們聊得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聊著聊著蘇易就把話題扯到了蘇綰的身上。
蘇易誇獎起他妹妹來倒是滔滔不絕。
陸離笑而不答,偶爾附和兩聲。他其實很喜歡聽蘇易說這些事情,關乎蘇綰的事情他都樂意聽。
蘇綰不斷用眼神警告她哥閉嘴。
蘇易就裝作看不見,繼續口若懸河。直到他覺得扯得差不多了,才站起來說他有事兒,要去打個電話,就站起來回他的房間去了。
客廳裏就隻剩下蘇綰和陸離兩個人。
他們僵持著,誰也不肯先跟另一個人說話。
三年多來,他們各自腦海中幻想過的重遇的狂喜畫麵不曾出現。他們一見麵便產生了誤會和隔閡,分開了那麽長時間,幾句話哪裏說得清楚。兩個人又都傲氣,誰也不肯先低頭去解釋。
好了,都不解釋,那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算了。
你瞪我一眼,我掃你一眼,比誰的眼大,比誰的眼睛明亮,比誰的耐力更強大。
最先沉不住氣的人是陸離。
“你還欠我一個答案。”
“忘了。”她大言不慚地回答。
“忘了?”
“忘了。你都能忘了我這個人,我還有什麽不能忘的。”敢情她還在為昨天陸離那一句不認識她生氣呢。
他柔和了聲調,不再咄咄逼人,“日日念著,夜夜想著的人,怎麽可能說忘就忘?我那氣話你也信嗎?”
“真真假假的,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她軟軟地,委委屈屈的控訴他昨日的行徑。
“那你聽好了,我隻說一遍。我想你,從未有一天敢忘記你。我昨天太生氣了,說得都是氣話,你不要當真。”
蘇綰感覺沒那麽生氣了,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因著他那一句想她。她本來也想告訴陸離她也想他,怕他得瑟,又決定不告訴他了。
陸離這是示弱了,可他心裏還想著昨天那回事兒呢。
昨天他可是親眼看到邵澤親吻蘇綰了,他別扭了一晚上。
“昨天……”
他的話被蘇綰打斷,她解釋,“那是個誤會。”
陸離沒再說什麽。
兩個人自此和解,卻無形之中生出了隔閡。
他的疑惑,她的隱瞞,在日後成為洪水猛獸,將這二人傷得體無完膚。
愛情,想要長久,坦誠相待是其一。兩個人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有缺點早點暴露,有誤會早點解除,拖得越久,傷害越大。這個時候,蘇綰和陸離都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兩個人急於和好,急於找回昔日的心動和愛戀,忽視了那紮在二人心中的一顆刺。
這開始,就不是那麽完美。
比如你的手上紮了一顆刺,起初並無感覺。
漸漸地你就會感覺到疼痛。
拔了,一了百了。卻不是那麽容易,總是要見血的。
不拔,融入血肉,痛得仍舊是自己。
拔刺,要在對的時間,挑選對的方法。
刺,總是要拔掉的。
邵澤就是這顆刺。他現在不止是蘇綰的肉中刺,還是陸離的眼中釘。他的存在,就注定了蘇綰和陸離未來的道路坎坷無比。
此時的陸離強製性地命令自己去相信蘇綰。昨日發生的一切,分不清誰對誰錯,隻能不了了之。他也怪不得蘇綰,蘇綰也不怪他。他還在執著於蘇綰欠他的那個答案。她說好了給他一個答案的。
“那麽,我們試試看,能不能在一起?”
“我們可以的。”
他盯著她嫣紅的唇看,一如當年。
她還記得他親吻她時目光中的貪婪和滿足。
昔日的少年,和麵前的男人終於重合在一起,漸漸清晰起來,又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今非昨,少年的愛可曾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