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徐娘半老
蕭龍和汪輝又在酒店門口聊了一會，年輕真好，蕭龍喝酒喝得那麽猛，豪言壯語後，不到一個時辰，他的酒力清醒大半。
二人坐了一輛出租車，便前往了潮華鎮。
本不準備涉足江湖，但是蕭龍心中既然已經決定踏足江湖，第一件事情，他還是想去汪輝現在在潮華鎮落腳點去看看。
潮華鎮，青年街道旁一個巷子裏，有一間八十多平的遊戲廳。
蕭龍在汪輝的帶領下，進入了遊戲廳。
放眼望去，這裏倒是有些熱鬧，遊戲廳裏至少擺放著三十多台機器。
蕭龍認識這些機器，除了幾個是真正的遊戲機，正有人打著格鬥的遊戲外，其餘的被稱作為老虎機。
何謂老虎機，就是吃你錢不吐骨頭的那一種，世人都知道，這種機器你偶爾能贏個三十五十，若是吃你錢的時候，三百五百也隻有個把小時的時間。
但是即便大家心知肚明，然而很多青少年仍沉迷在這種遊戲之中，或許是存在僥幸心理，或者是尋求那種刺激，最終在這種帶著濃厚色彩的賭博遊戲中，迷失自我，走上了一條違法犯罪的道路。
馮道此刻正帶著三四個青年，穿梭在遊戲廳之中，他們主要的職責一是怕有人輸錢鬧事，一是怕有些不良青年通過各種偷盜手段盜取本應該裝在老虎機肚子裏的硬幣。
三四個青年看到汪輝道來，迎了上來，陸續招呼道“輝哥。”
而馮道認識汪輝身邊的人正是蕭龍，從對麵小跑過來。
“龍哥，你也過來了。”
還沒等到蕭龍回應，另外三四個人倒是機靈，聽得馮道叫其龍哥，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傻瓜也能猜到汪輝身邊的人是誰。
“龍哥好。”
都是ah老家人，話語都帶著老家的氣息，蕭龍倒是感覺到無比的親切。
蕭龍對著眾人微微一笑，禮貌的回應一番。
這時，汪輝扭扭自己的脖子，擼起雙袖，露出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身，說道“龍哥第一次來這裏，叫那騷婆娘拿些硬幣給龍哥玩玩。”
“我不喜歡玩這些東西，我隻是來這裏看看。”在大學的時候，鄭虎很喜歡玩這個遊戲，幾乎每次都輸的精光。
那時候蕭龍也勸阻多次，說人腦永遠都比不過電腦，但是即便鄭虎心中也清楚，但每每來到這種遊戲廳，雙腳都邁不開步。
這點蕭龍的確不錯，他既然已經看透，便不會玩這種遊戲。
汪輝怪異一笑，道“龍哥一定喜歡玩女人吧，這裏的老板娘不錯。”
蕭龍搖搖頭，出於好奇，他將目光看向遠處的吧台，一婦人正低著頭幫幾個青年換著硬幣。
看著蕭龍目光偏向騷婆娘的方向，汪輝直接推著對方前行。
“走，我帶你去見見那個騷婆娘。”
馮道等人隨之也是“哈哈”一笑，如此蕭龍也近距離的和汪輝一道，來到了吧台前。
“騷婆娘，這是我的大哥蕭龍。”
聞言，婦人抬頭看向蕭龍，剛好與蕭龍目光對視。
“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家夥，天啊，還要不要人活了。”當然這是婦人心中的話語。
不過既然汪輝都叫這人大哥，婦人也對著蕭龍抿著的嘴唇輕輕一笑。
蕭龍在讀懂女人此刻心中的話語之時，同時也打量著婦人的容顏。
她眼角留下淺淺的魚尾印跡，不過，她那濃密油亮的短發，仍是那麽烏黑。眼睛雖是單眼皮，但秀氣、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經常有力地緊抿著的嘴唇，顯示著些許零星的活力。
雖然穿著一件花色大布襯衣，但是蕭龍仍能看出與她年齡格格不入，或許她在豆冠年華之際，用美女形容不為過，隻是逃不開歲月的洗禮，女子一看便將近四十歲。
隻是用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形容絲毫不為過。
“你好。”蕭龍招呼一聲。
隻見汪輝徑直走到婦人身前，一把將對方摟住。
“輝哥，你現在可是越來越不老實了，若是大軍回來，他會撕了你。”
“就他那個殘廢的熊樣，還敢跟我鬥，我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這婦人名為薑娜，他老公名為楊軍，曾經也是個混混，97年因為幫許強出頭，被人砍斷右臂。
從此以後淪為殘廢的楊軍一振不起，每天喝酒解悶，再後來通過道上的朋友，又染上某種如興奮劑的東西，如此不僅費錢，他自己也真的徹底廢了。
好在許強對他倒是不錯，特意為他整了這個遊戲廳，讓他賺些錢財，養活他們一家三口。
薑娜雖是個混混的老婆，倒也算的上是個好女人，這個遊戲廳被她打理的僅僅有條。
五年前她老公廢了，整日喝酒頹廢，關鍵是性格不好，仗著在江湖上的習性，有時候酒喝多了，回來還時不時的對她暴力。
但是為了時年隻有9歲的兒子，她一邊忍氣吞聲，一邊不計前嫌照顧他父子二人。
近日許強連連被砍，現在他的整個地盤都被何年一夥霸占，即便這次他重傷出院，怕是再也沒有能力在潮華鎮立足，這或許就是江湖，能混跡這麽長時間，自己還活著已經算是運氣。
而這次變故，這個遊戲廳也未能幸免，何年讓汪輝帶著他的一票兄弟來看場子，並安排他的心腹，每天淩晨來收取遊戲廳的五層利潤，隻是象征的給汪輝百八十元的看場子費用。
起初薑娜還想反抗，奈何何年勢力太強，就連汪輝也是心狠手辣，見大勢已去，反正還有五層利潤，她最後隻能選擇忍氣吞聲。
當然還有個原因更重要，本來這個遊戲廳的收益，也是非法所得，何年這些社會流氓就是砸了她的店，她也是告天無門。
然自從許強出事後，麵對汪輝等人的入住，楊軍似乎變得更加的頹廢，除了偶爾回來問薑娜要點錢，可以用徹夜不歸來形容。
薑娜風韻猶存，保養的也算不錯，汪輝又是好色之人，開始隻是拉拉扯扯，再加上整日在一起，一來二去，二人便發生一些苟且之事。
就連薑娜也不敢相信，怎麽會與隻比他兒子大三歲的社會流氓混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孤單寂寞，或許是因為汪輝有點帥氣，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威逼恐嚇，或許隻是想保住這個遊戲廳，想拿到更多的利潤。
“別鬧了，你看你酒氣熏天的，還是回去休息吧？”
汪輝狠狠的捏了一下薑娜腰間多出來的肥肉，色咪咪的說道“這位是我的大哥，要不你今夜陪她。”
“你把我當什麽了？”
薑娜說話間目光自然的看向蕭龍，她心中的話語也自然的飄進蕭龍的腦海裏。
“汪輝這小子，口口聲聲叫這個人大哥，他究竟是什麽人，他和那該死的何年又是什麽關係？”
“騷女人啊。”汪輝回應薑娜說的話。
蕭龍搖搖頭，二人的打情罵俏，他雖然沒萬全讀懂這中年婦人的故事，但也知道一些情節。
“汪輝別鬧，我對這個阿姨沒興趣。”
“嗬嗬嗬。”汪輝一笑。
“那我哪天介紹個漂亮妹妹給龍哥。”
“不必，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了。”蕭龍直言，目光則是不偏不倚的看向薑娜。
女人愛美，或許根本不分年齡，蕭龍說的大實話，叫薑娜一聲阿姨，此刻她的心裏倒是氣不打一處來。
讀懂薑娜心中怨言，蕭龍一笑，對著薑娜，問道“你是不是很恨何年？”
薑娜心中還在糾結，誰恨透了何年這個人，讓自己足足損失了一半的收益，但是不知這個被汪輝喚作大哥的人和何年究竟是何關係。
蕭龍臉上笑容更深，心中已經得到答案，對著汪輝揮揮手。
“汪輝兄弟，帶我去你的住所，見見你其他兄弟。”
“真不在這玩會？”汪輝扭扭脖子道。
蕭龍搖搖頭。
“那好。”汪輝說話間對著不遠的馮道喊了一聲。
“你們在這裏好好看著。”
蕭龍則是對著風韻猶存的薑娜輕言道“放心，我不是何年朋友，相反日後我蕭龍將成為這個人的噩夢。”
笑容慢慢的僵硬，蕭龍那雙炙熱的眼睛，讓薑娜這個中年婦人心中都忍不住的歎息。
“這青年是誰，怎麽她的眼神中有種無往不前的感覺，他的話又究竟是什麽意思。”
旋即，蕭龍便轉身跟著汪輝的腳步離開了這個遊戲廳。
走出遊戲廳，蕭龍問道“汪輝兄弟，你怎麽有這種愛好，這個女人怕是都有四十歲了。”
“難道你沒發現她還很漂亮嗎？”
“你不會是真的喜歡她吧？”
“龍哥，你我都是男人，有時候你懂得，隻有薑娜這個騷女人，我和她之間也隻是玩玩而已。”
蕭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仰望夜空。
世界在進步，人類已經跨入21世紀，難道很多觀念也再發生變化？
不想再深思汪輝與薑娜的故事，蕭龍轉而問道“這遊戲廳大概一天能賺多少錢？”
“生意好時能賺個七八百左右，生意不好至少也在四百以上。“汪輝回應道。
“何年是不是和這遊戲廳五五分層。”
汪輝都有些不解，蕭龍是如何知道，不過他還是點點頭。
“這分層的前是你們全拿，還是怎麽？”
“哎！”汪輝深深的歎了口氣，若是這五五分層，他至少不會帶著兄弟們去鋌而走險，去砸程波的場子。
“何老大每天半夜叫人來收，至於我的兄弟，有時候會給我們一百，有時候連一百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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