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血誓
“不信你們可以問藤香,洗禮液壟斷方的監控實在太嚴格了。”周寒指了指藤香,說道:“洗禮池裏麵有一個人偷了洗禮液被發現,當場就被殺死了。”
老國師三人馬上把目光轉移到藤香身上,後者點著頭:“周寒說的沒錯。”
周寒若是有本事能夠偷到洗禮液,那藤香可又要再一次對周寒刮目相看了。不過這在藤香看來,成功偷到洗禮液,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會吧,真沒偷到?”馮誌程卻是不相信,這一整份洗禮液可是關乎到他的壽元增長。
馮誌程的壽元不多了,他想要依靠洗禮液增加點壽元。若是周寒沒有偷到洗禮液,他增加壽元的願望也就落空了。
其實按照馮誌程符老的身份來說,弄到洗禮液對他來說,似乎並不難。實則不然,洗禮液壟斷方對洗禮液的控製非常嚴格,一般不可能流到外麵來。黑市上就算出現了洗禮液,也不過是劣質貨而已。
看著馮誌程萬分期待的樣子,周寒真的想要把洗禮液拿出來。但藤香在眼前,他不能把把柄露出來。
“馮爺爺,對不起……”周寒故作慚愧的樣子。
“罷了,老馮,一切自有天意。”江若波拍著馮誌程的肩膀,然後看著周寒:“周寒,這偷盜洗禮液本來就是風險極大的事情,希望非常的渺小,你沒有偷到就算了,用不著慚愧。”
“馮爺爺,你放心吧,雖然我沒有偷到洗禮液,但是我欠你一整份,我一定會給你的。”周寒對馮誌程信誓旦旦說道,畢竟他真偷到了,他這裏要給馮誌程足夠的安慰,後麵再找個機會給他。
“洗禮液不是那麽好弄的,周寒,你從哪裏去弄?”老國師質疑的看著周寒,周寒這個保證說的也未免太不現實了是,雖然他知道周寒從來不吹牛。
“我這裏不是還有四個洗禮資格嘛。”周寒將從呂世浪等人手裏贏來的三個洗禮資格牌以及國師給的那個洗禮資格牌拿了出來。
之前老國師一醒來就聽老金和老白兩人說周寒跟中等王朝的人賭戰洗禮資格,當時可是將老國師嚇的不輕。結果周寒竟然贏了,還贏取了對方的四個洗禮資格,這令老國師的心情頓時從穀底飆升到了雲霄。
於是老國師一直就在期待周寒的洗禮出來,然後見到贏來的四個洗禮資格。隻不過周寒和藤香的事情轉移了老國師的注意力,讓老國師暫時忘記了洗禮資格的事情。
現在周寒將洗禮資格牌一拿出來,老國師頓時就激動無比,像個老頑童似的,連忙一把把洗禮資格牌全部抓了過去,然後一個個的鑒定,全是真的。
“哈哈,周寒,你真是贏來了四個洗禮資格牌的。”老國師樂的哈哈大笑,但很快又露出了狐疑:“周寒,上麵勢力為了現在下麵勢力發展,不會輕易讓真氣境實力的人再一次進入洗禮池進行洗禮,你估計是沒有機會再進入洗禮池了,你怎麽幫忙馮誌程搞洗禮液?”
“嗬嗬,這個我自有妙計!”周寒故意賣著關子,他也知道他是沒有再進入洗禮池的機會了。但眼前必須讓老國師他們相信,以此來讓馮誌程繼續抱著希望。
“什麽妙計?”不止馮誌程老國師,就連藤香也忍不住盯著了周寒。
其實在藤香看來,周寒的天賦很不錯,但是他的腦子卻並不是很聰明,他幾次鬥不過自己,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證明。可周寒卻說有妙計搞到洗禮液,這簡直不可思議。
“既然是妙計,那自然隻能我一個人知道。馮爺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補上一整份洗禮液的。”周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真能弄到?”馮誌程將信將疑,其實這在江若波看來,江若波完全不相信,畢竟連他這樣的人,都弄不到洗禮液呢,周寒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能行?然馮誌程卻不同,他極其渴望著洗禮液,雖然他也覺得周寒的話很假,但是他不肯掐斷自己心中的希望。
“老馮,你就放心吧,周寒這孩子從來不騙人,既然他說有辦法,那肯定有辦法,你安心等著就是了。”老國師心中也是非常的狐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質疑的時候,安慰馮誌程要緊。
“好吧,那我就等著了。”馮誌程看著周寒:“周寒,謝謝你還能給我一個承諾,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洗禮液的難度我知道的,真弄不到,我也不怪你。”
“馮爺爺放心吧,我周寒言出必行!”周寒神情堅定。
“哎,周寒,你不是在吹牛吧?”藤香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周寒這不是在坑人嗎?給馮誌程一個虛假的希望,這人品有問題吧。
藤香可是經曆了坑爹洗禮一途的人,擁有了洗禮資格都不一定有機會進入洗禮池呢,況且洗禮池的監控那麽嚴格,周寒是不可能弄得到洗禮液的。
“你覺得呢?”周寒反問藤香,如果不是為了不讓你拿捏到我的把柄,我才不會這麽大費周章呢。
“吹牛!”藤香才不相信。
“要不我們來打一個賭,可敢?”周寒頓時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賭什麽?”藤香狐疑看著周寒,這周寒不是想要用偷盜洗禮液來和她打賭吧,他瘋了?!
“就賭我能不能偷盜洗禮液。”周寒說。
我的天,這周寒還真敢開牙啊。
“周寒,你真能弄到洗禮液?”藤香故作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這你就不用管了,敢不敢賭?”周寒說道。
“這有什麽不敢賭的,我打賭你肯定弄不到。”藤香直接就肯定了。
“好,那我們就以這個來打賭,我若是真弄到了,你馬上回你的雪域高原,永遠都別再來找我。我若是弄不到,哎呦……”周寒的話還沒有說完,後腦袋頓時挨上一巴掌,然後耳邊響起老國師炸雷般的聲音:“小子,你說什麽?”
老國師怎麽都沒有想到,周寒竟然還存在有要把藤香趕走的想法,這真是氣死人了。
藤香也沒有想到,周寒居然拿這個來做賭注。
“國師,我知道錯了。”周寒扭頭看著老國師氣的肺都炸了的樣子,連忙識趣的認錯。
“周寒,你真的就這麽討厭我嗎?”藤香的眼眶紅了,她沒有想到,周寒竟然反感她到這種地步了。
“沒有,我哪裏會討厭你呢,沒有的事。”麵對藤香的眼睛裏麵的晶瑩,周寒立即說道。要是這女的哭出來了,自己肯定又得挨三個老頭的訓,唉,這特麽叫什麽事情啊。
“你明明討厭了我!”藤香眼睛裏麵的淚水終於還是掉了下來,滴落在周寒的手臂上,後者像被火烙了一般,飛快的縮回了手。
這細節落入老國師眼裏,老國師更加憤怒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瞪著周寒:“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們三個老家夥也不想幹涉這事情了,你可以馬上把藤香趕走!”
“老歐,哪能啊,氣話也不能這麽說啊。”江若波連忙來打圓場,給周寒不停使著眼色。
“周寒,你還不趕緊跟人家道歉?”馮誌程提醒道。
“藤香,我真沒想要趕你走,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啊。”周寒汗顏的道歉,對方為了自己已經無家可歸了,自己再把別人趕走,這的確有點不近人情。
“玩笑有你這麽開的嗎?”藤香眼淚汪汪的看著周寒,她知道她在做出選擇的那瞬間,就注定了要受很多委屈。但真正在承受這些委屈的時候,藤香才知道這是多麽的難受。
要知道,從小到大,藤香還就從來沒有受過什麽委屈。
“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周寒硬著頭皮說道,心中懊喪的很,看來找機會甩掉藤香,怕是不現實了。
“雖然我許下承諾非你不嫁,但我也是有尊嚴的,如果你再有任何趕走我的跡象,我立即就自行了斷,絕對不會再纏著你!”藤香說著,拿出了小刀,在手掌心劃了深深一道口子,鮮血很快就浸染出來。
“額……”周寒愣住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藤香竟然會又一次發誓承諾!
如果自己真再流露出趕走她的念頭,恐怕她真的就會自盡了?!
這特麽叫什麽事情啊,周寒的心裏又一次無語了。雪域高原的人最注重承諾,這特麽根本就是腦子有病吧?!
“傻孩子,你這是何苦啊!”老國師連忙要給藤香止血包紮,後者卻是躲開了手,將滴血的手亮給周寒一看:“我們雪域高原的人,用鮮血許下的承諾乃血誓,我們會用生命來遵守誓言!”
“周寒,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哄哄人家!”老國師把周寒拽到藤香麵前,後者望著那滴答滴答的鮮血,卻遲遲沒有言語。
周寒也不知道怎麽的,他的心裏突然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是什麽。
把承諾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哪怕隻是一個女子,也如此這般堅守。這在別人看來,也許是很傻。
但周寒隱隱之中仿佛明白了,這不是傻,而是一種信念,一種至高無上的信仰!
周寒緩緩走到藤香身邊,將她那高高舉起的手放了下來,然後快速的止血包紮。
整個過程,藤香默默看著周寒,她什麽話都沒有說,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他,眼前的少年似乎變了。自己和他之間的隔膜,好像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老國師三人也沒有來打擾周寒,也是默默注視著。他們的腦海裏麵還回想著剛才藤香發血誓的樣子,他們從藤香身上,仿佛看見了雪域高原強大的根源。
現在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和平世界,到處都充斥著利益之爭,為了利益,宗門之間反目成仇,為了利益,可以在曾經的恩人背後下手,為了利益,昔日的誓言土崩瓦解,王朝之間征戰不休!
而雪域高原卻視承諾比生命還要重要,這是一種多麽難得的堅守。他們一旦做出了承諾,不管麵臨多麽大的誘惑,他們始終不會改變初衷,始終不會背叛!
這樣的誠信,實在太難得。
藤香來自這樣的誠信之地,既然她已經發了誓言,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她也不會背叛,離棄,這樣的女子,可以說是周寒的造化。
幸好周寒似乎已經有所改觀,不然老國師三人一定對周寒立即進行一番殘酷的洗腦。
“以後不要再輕易發誓了,你願意跟著我就跟著吧,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周寒給藤香包紮完畢,語氣平和了許多,目光之中也透著真誠。
雖然周寒心理依然還無法裝下他人,但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孩,周寒實在不忍心傷害了。
既然在洗禮池相遇,也許這就是一場新的緣分。雖然周寒永遠都忘不了建寧公主,但回憶畢竟隻是回憶。也許某一天,周寒遇上了別的女孩,他有了另一個新的開始。
而這個女孩,或許就是藤香吧。
“在藤香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夫君,我會把我的身心毫無保留的全部交給你。”藤香的神情堅定從容,很顯然,她並不是認可先從朋友做起。
雪域高原人發的誓言,從來就沒有打折扣的先例!既然已經把周寒當做了夫君,那便是一輩子的夫君,何來從朋友開始!
“……”周寒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也許是自己不太了解雪域高原,也不了解藤香,不明白把承諾看得比生命還要重的真諦。如果真的要說周寒曾經懂得什麽比生命還重要,那就是在軍隊裏麵的時候,軍隊的紀律比軍人的生命還要重要。
而現在,周寒已經退伍,他還沒有找到新的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我們走吧。”周寒沒有再說什麽,對於藤香的態度,也許以後他會明白的。
“走,咱們回。”老國師三人點著頭,藤香隨著他們一起啟程。
再來說齊元秋,他被周寒一腳踹出洗禮池,然後被拖出洗禮石室,丟了出去,齊元秋心中萬分無奈和絕望。
如果他洗禮成功,就有很大的機會殺死周寒。但他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本來想依靠那隔水符籙來破壞周寒的洗禮,結果反遭到了周寒坑害,喪失了繼續洗禮資格。
周寒沒有洗禮之前就可以橫掃半步真氣境的對手,洗禮成功,必然也可以越級挑戰。國師元武給齊元秋的道具,到時候不會再威脅到周寒。如果再遭遇周寒,這東西被周寒奪去了,反而會成為危害西岐武盟的凶器!
可自己喪失了洗禮資格,又沒有弄死周寒,齊元秋知道自己就這樣回去,肯定交不了差,說不定國師暴怒下來,一掌打死自己也有可能。
思量了一下,齊元秋直接就選擇了跑路,不回西岐武盟了。他知道,周寒一旦洗禮成功,西岐武盟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而且自己還是坑死周寒父親的幕後人,再次撞上周寒,自己的下場一定會非常的淒慘。
於是,連西岐國師都沒有想到,他把壓箱底的東西交給了齊元秋,還給了齊元秋一個難得的洗禮資格,可齊元秋不但沒有完成他的目標,反而潛逃了。
而周寒也沒有想到,齊元秋竟然會憑著元武給他的東西再次獲得洗禮資格,成功完成洗禮的齊元秋數次命運轉折,竟然成了周亮的幫凶,不過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