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百鬼群宴(3)
當張道陵與娃娃一進入張氏染坊的時候,大門隨即關上。
張道陵警惕的看了看坊內,冉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是本能的用眼查看房內狀況。
雖然這是下午時分,畢竟太陽還高掛在西南方向,陽光還算明亮,不過,與外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張氏染坊內卻昏暗一片,畢竟整個房間內的窗戶全都被木條封死了。
坊內,各種染作用的木質模具、染缸之類的物件遍布各處,使得不大的坊內,顯得更加的擁擠不堪。
在暗處的角角落落中,更切切的,在一些染具之後,潛藏著四五個孩與三個中年婦女,想必是這開門男饒妻兒。
而當大門一關上時,男人便用釘子將門釘死,好似要把自己封死在房內一樣。
不讓人進來,也不讓人出去!
張道陵對男饒行為十分不解,心中不斷的犯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滿心的疑問,讓張道陵眉頭緊鎖,又聽見男人用鐵錘釘門的聲音,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隨即轉身看去,見男人收了錘子,雖然坊內昏暗,但還不至於漆黑一片,張道陵在昏暗中看見一個滿臉皺褶的麵露嚴肅的一張中年男饒臉,這人不高,雖然看上去有點顯老,但人生的十分壯實,一看就是幹活的好手。
男人將手中的鐵錘放在門邊上,是為了方便下一次使用,瞧著門上的一個個窟窿,必定是開門起釘,關門上釘,如此反複好多次……
當男人放下鐵錘後,轉身看著張道陵,臉在昏暗中顯得更加嚴肅而陰沉,的確,整生活在陰暗中的人,能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男人打量一眼張道陵,蠕動了一下嘴唇,用低沉而渾厚的嗓音問道。
“你是個道士?”
張道陵立即提掌回話道。
“正是!”
“你的法號是什麽?”男人問道。
“貧道暫無法號!”張道陵據實回答道。
的確,張道陵此時還沒有什麽法號,雖然在年輕的時候老是以師自居,可是畢竟是自己跟自己的,真要見了人,卻不敢自己是師,免得讓人笑話。
雖然後來創立了正一盟威道,即師道,被人稱作“老祖師”、“正一真人”、“三扶教大法師”,不過那是後來的事,暫時卻沒有法號。
“你沒法號,總該有名字吧?”男壤。
聽男人這一問,張道陵遲疑了一下,原本的姓名從腦海中跳了出來,姓張名陵字輔漢,不過,張道陵隨即了自己後來改的名字!
“張道陵!”
“原來你也姓張啊,真是巧啊!”男人感慨道。
“不知善人尊姓大名!”
張道陵稱男人為善人,隻是因為男人是唯一一個給張道陵開門的人!
“在下叫張喜寶,是這個張村的村長!”這個叫張喜寶的男壤。
張道陵一聽他是村長,有些意外,但轉念之間便明白了,難怪他會給自己開門。
“村長,貧道有禮了!”張道陵提掌施禮道。
“道長不必客氣!”張喜寶道。
張道陵扭了扭頭,掃視了四周,隨即問道。
“村長,不知這是為何?”
“哦,道長有所不知啊,這裏不是太和平!”張喜寶歎氣道。
張道陵見狀,本來就疑惑重重,現在既然遇到了村長,於是,索性將事情問個水落石出,張道陵單掌施禮道。
“貧道希望了解事情的原委!”
村長張喜寶見張道陵這個道士想知道一些事情,心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這個道士,如果告訴這個道士,他知道後必定會有所感觸,隻恐怕會為此丟了性命,這不是在害人嗎?其次,要是不告訴這個道士,瞧他一副想知道的樣子,恐怕不會就此罷休吧,況且這道士一來到村子,就連出了兩起禍事,也許告訴他點事情,他聽了感到害怕,不定會溜掉,或許這樣才能救這道士一命。
張喜寶不僅僅看了一眼張道陵,又看了一眼娃娃,由於光線比較昏暗,張喜寶誤將娃娃看成了真的孩,還以為是張道陵的孩子或是徒弟,見這麽個道長,還帶著這麽點大的孩,一時起了憐憫的神情,張喜寶村長決定告訴張道陵真相,看看能不能嚇走張道陵。
張道陵見昏暗中的村長一言不發,又問了一遍道。
“村長,請將事情的原委告訴貧道吧!”
張喜寶輕輕的眯了一下眼,一臉嚴肅,思考了一會,沉默了一會,張道陵一動不動的等村長開口,村長終於在沉默了一會後,開口道。
“這件事還要從數前起!”
到這,張喜寶心翼翼的走到門邊,戰戰兢兢的將雙眼貼在門上,透過細的門縫,向外胡亂的看了兩眼,其實也沒看到什麽,似乎隻有這樣做了,心裏才覺得安心、安穩與踏實!
張道陵與娃娃一直立在一旁,寸步未動,瞧著張喜寶戰戰兢兢的樣子,又疑惑重重起來,什麽事如此隱秘?
張喜寶做完了一切,開口繼續道。
“數前,我們村西頭,有一戶人家,這一家沒有男人,全死了,隻有奶奶與一個十八九歲的孫女相依為命,這孫女長的可真是個美人,年紀不大,卻貌美如花,不過,她奶奶卻是個老實人,她知道她這孫女啊,長得好看,為了不招惹那些閑言碎語,奶奶一直不讓這個孫女出門,可是女孩子大了,對外麵總是充滿了好奇與渴望!”
張喜寶停頓了一下,伸手接下了他妻子遞來的冒著淡淡青煙的大煙杆,往嘴中一送,咂了兩口,將煙咽了下去,這一咽有點過猛,張喜寶連咳帶嗆的,將煙從兩個鼻孔中噴出來。
張道陵與娃娃四目盯著張喜寶,期待張喜寶開口繼續下去!
張喜寶被這一嗆,忘了到哪了,問道。
“我到哪了?”
“到女孩對外麵很好奇!”娃娃回道。
張喜寶轉而又想了起來,繼續道。
“有一晚上!”
“哦,我知道了,這晚上,這個女孩子偷跑出了家,對不對?”娃娃插嘴道。
張喜寶見娃娃打斷了自己的話,也沒生氣,笑了笑,搖搖頭,道。
“不對不對!”
張道陵見娃娃這般插嘴,似有點無禮,連忙責備娃娃道。
“娃娃,村長話,你不許再插嘴胡攪合!”
娃娃受了張道陵的責備,有些鬱悶的回道。
“是師祖!”
張喜寶對娃娃的插嘴並沒有多什麽,畢竟是一村之長,這點雅量還是有的,其實在村中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插嘴的人有,甚至是和村長頂嘴的人,也大有人在!
張喜寶砸了兩下嘴,鼻子裏噴出一陣煙後,繼續道。
“有一晚上啊,準確的是在夜裏,女孩的奶奶已經睡熟了,可是這個女孩卻夜不能寐,她多想去外麵走走啊,她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窗戶看,看著明月,聽著蟋蟀在夜裏長鳴!”
張喜寶又抽了兩口煙,被嗆的咳嗽了幾下,然後繼續道。
“夜深人靜,少女懷春啊,過了不久,在窗口,在皎潔的月光中,不知從哪裏飛來了一隻螢火蟲,它亮閃閃的發出青黃色的光,一下子就吸引了女孩的注意,螢火蟲飛到女孩麵前,落在她纖細的手上,然後又飛出窗外,女孩連忙湊到窗口向外張望,不知怎的,又來了二三十隻螢火蟲,它們亮著光,慢慢的在空中排列成一個蝴蝶的模樣,這隻全身亮著青黃色光的蝴蝶,煽動著翅膀,好看極了,女孩這一下被深深的吸引了,她趁著奶奶熟睡之際,躡手躡腳的出了門,追向蝴蝶,這蝴蝶見女孩追來,不斷的將她引走,女孩特別喜歡這隻發光的蝴蝶,亮晶晶的,以至於忽略了一切,最後,蝴蝶將女孩引到了山腳下一處叫黑龍潭的地方!”
“黑龍潭?”張道陵道。
“是啊,聽這黑龍潭中有個怪物,整個村人都知道的事情,不過,當女孩追到蝴蝶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置身在黑龍潭裏了!”
張喜寶砸了砸嘴,吸了幾口煙後,繼續道。
“當夜,她奶奶醒來時,發現沒了孫女,心中一慌,連忙出門尋找,一個老人家走不了多少路的,她便來找我這個村長幫忙,我當即組織村民,打著火把開始四處尋找,一直找到黎明時分,才在黑龍潭發現了女孩!”
張喜寶到這裏,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然後吸了幾口煙。
娃娃聽到關鍵處見張喜寶不,一著急,立刻開口追問道。
“結果如何?”
張喜寶吐了幾口煙,道。
“當時,我們在黑龍潭找到了這個女孩,隻見她全身光溜溜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哭著!我們趕緊取了衣服包裹住她,然後將她帶回家中,交給她的奶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作為男人也不好過問,大家都心知肚明,隻留了兩三個婦人照應著女孩,時間一的過去,轉眼過了半年,在這半年中,這女孩雖然不哭了,卻整日整夜的不吃不喝,人呆若木雞一般,大家都以為她傻了!”
“她這是怎麽了?”娃娃不解的問道。
張道陵見張喜寶麵露苦澀,隨即用腳輕輕的踢了踢娃娃,示意娃娃別亂話。
娃娃見師祖用腳提醒自己,當即不再多言。
“想必是被黑龍潭裏的怪物上了身了!”張喜寶吐著煙霧道。
張道陵初時為人,二十幾歲便辭別父母外出修道,雖然有時身居大山中研究仙丹道術,不過,從這山到那山,總不免要長途跋涉,一旦要走路,有時必定要經過一些市集鎮,年輕人總是免不了被美色吸引,逛妓院也有那麽兩回,何況最後還娶了妻生了子,隻是,兒子沒在身邊,妻子也沒像張道陵這樣活到百歲,總之,張道陵雖然是道士也是知道人事的。
而娃娃卻不知什麽叫上了身,快嘴一語道。
“什麽是上了身?”
張道陵再次用腳踢了踢娃娃,讓其少開口,不過,坊內昏暗,這樣的動作也沒被人察覺到。
張喜寶知道娃娃問的是什麽事,隻是這種事對於老實淳樸的村長來,的確不是什麽好開口的事。
“村長,此事後來如何?”張道陵施禮問道。
? ?推薦去哪了?收藏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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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