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一顆果實
聽明白的沈南枝頓時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但她對雲淮身份的懷疑還是存在的,再加上突然又出現的這麽一個人。
“既然是阿淮的朋友,我得先同舅父商議之後,才能再做決定。”
沈南枝沉思了幾秒,到底這裏是鄭家,留不留亂言,得須看鄭家的意思,而不是自己貿然做決定。
“好,我雖然不是神醫,但我也會一點醫術的,不至於露餡。”亂言點了點頭,怎麽說也得主人家同意才行。
他越來越琢磨不透雲淮這到底是想玩什麽,該搞這麽複雜。
都隱瞞身份了,還要再假裝所隱瞞的身份,這不是有病嗎?還病的不輕,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好好的給雲淮診治一番才行。
沈南枝去尋鄭輕鴻後,雲淮臉色微沉,眸光稍有幾分深邃,質問著亂言道:“你又想做什麽?”
“我沒想做什麽啊,就隻是關心關心你,你這麽凶做什麽,一點也不可愛。”亂言控訴著雲淮,若有所思說道:“我看沈小姐挺相信你的,你這麽隱瞞她,就不怕什麽時候她知道真相了,跟你翻臉?”
“不會。”雲淮言簡意賅的說著。
亂言聳了聳肩膀,也沒有去跟雲淮深究,他所說的不會,是沈南枝不會知道,還是不會追究。
反正他就慢慢觀望,總會有一個結果的,不著急。
“你來到這兒,南詔那邊你不用負責了嗎?”雲淮見亂言沉默不語,主動詢問著他。
“你放心吧,我可是有分寸的,和某些一言不發就離開的人不一樣。”亂言一臉明晃晃的就是在說雲淮的表情,根本不在意雲淮的情緒。
他要是在意,那他和雲淮就不會有交集了。
雲淮懶得搭理他,背靠在頂梁柱上,微皺眉頭,全然沒有想到會來一個添亂的,但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是說,亂言想在鄭家借宿?”鄭輕鴻消化了沈南枝所說的事情後,不可置信的向她確認著。
這都是什麽事?鄭家何時這麽熱鬧了,先是一個問雲閣閣主,現在又是一個江湖神醫,若是讓旁人知曉,那鄭家可就別想安寧了。
“是。”沈南枝篤定的點了點頭,“他是雲公子的朋友,特意來尋雲公子的,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鄭輕鴻琢磨了幾秒,終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我會讓人安排的,也會隱瞞他的身份,隻說是個借宿之人,家裏的下人都不是多嘴的。父親那裏,我會去說。”
“謝過舅父。”沈南枝沒想到鄭輕鴻會答應的如此輕易,原先她還有些糾結,在想要不要開這個口。
但終歸還是要試上一試的。
“謝什麽,這裏也是你的家啊。”鄭輕鴻慈愛的注視著沈南枝,縱然自己的妹妹早已出嫁並且不在人世,但她的房間,一直都有被好好保存下來,裏麵的擺設也都如舊,也會有人定期去打掃。
不過許多人都不知道罷了,這是鄭外祖父給自己的女兒所留下的退路。
隻可惜這條路沒能夠用上,也再用不上了。
沈南枝心中一暖,她能真切的感受到鄭家的的確確是拿她當做親人,當做家人,要比沈家好太多。
鄭輕鴻給亂言安排的屋子和雲淮的同處一個院落,相隔也很近可謂是很細心了。
“多謝。”亂言同沈南枝道謝,他其實都已經做好去找客棧了,卻沒想到竟然真的讓自己留宿了。
他掏出一顆醜了吧唧焉果實,遞給了沈南枝,“這個就當做謝禮了。”
“不用了,這是舅父做的決定,我不過是個傳話的。”沈南枝微微搖了搖頭,如實說著,何況她也不知道亂言手裏的果實是什麽,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不過往往越是奇奇怪怪的東西,似乎越是不簡單。
“他既然給你,你就收著吧。”雲淮毫不客氣的從亂言手裏拿過,給了沈南枝,“也許什麽時候就能用到也說不一定。”
“這是什麽?”沈南枝到底是接過了雲淮遞給自己的東西,詫異的看著它,神色裏滿是不解。
“一顆果實罷了。”雲淮說的輕描淡寫的,亂言卻不淡定了。
“怎麽能隻是一顆果實,這可是尼蘭樹的果實,和普通的果實能一樣嗎?它可是很珍貴的。”
亂言一連串的話語,雲淮滿頭黑線,他到底什麽時候能改掉這種絮絮叨叨的毛病啊,自己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那我還是不要了。”沈南枝眨了眨眼眸,要將果實還給亂言,然而亂言卻擺了擺手,“已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雖然它珍貴,但也不是沒有,你不用有壓力。”
亂言說什麽都不肯把自己送出去的東西收回來,笑話,他要是舍不得,肯定不會主動這樣提議。
沈南枝不明所以的看向雲淮,雲淮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收下。她遲疑了幾秒,衝亂言道謝。
已經幹掉的果子,還是很好保存的,隻是她有點好奇,這東西究竟是什麽。
安頓好亂言後,亂言便要休息了,兩人一同離開了他的房間。
沈南枝想了許久,終究還是詢問道:“他這樣沒關係嗎?化用江湖神醫的名頭,那可是江湖神醫誒。”
“問雲閣閣主的身份你都不怕,你還怕什麽江湖神醫嗎?”雲淮輕挑起眉頭,不可置否的看向沈南枝,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不一樣。”沈南枝緩緩說著,“甚少有人見過問雲閣閣主的麵目,才能糊弄了事。可是江湖神醫應該會有很多人見過,若是穿幫了該如何?”
“不會。”雲淮語氣平靜,卻是自信滿滿,“雖說是江湖神醫,但其實見過神醫的人,也屈指可數,你就不用擔心了。”
“再說了,不會有什麽人知道,鄭家住著一個江湖神醫,我會盡快讓他離開的。”
“可他是來投奔你,就這麽讓他離開了,會不會不好啊?”沈南枝稍有幾分憂慮的詢問著,她是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怎麽說也是千裏迢迢而來的,必然是不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