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餘毒已清
鄭外祖父一連服用清毒丹三日,加上月魂草的效用,身上的餘毒已清,不過身體虛弱,元氣大傷,沈南枝便每日都做一些滋補的膳食給外祖父,來食療。
“如今祖父身上的毒已解,是否要告訴外人?”鄭大表哥詢問著祖父,先前解毒的時候,都是對外隱瞞的,隻有他們幾個知道,鄭家其餘的人都不知曉。
外界都以為鄭家要敗落,現在鄭外祖父安然無恙,鄭家必然也會和從前一樣,就不會再有敗落之說了。
“再等等。”鄭外祖父緩緩說著,眼眸裏劃過一抹淩厲,“那些虎視眈眈的人,聽不到我死的消息,一定會坐不住的。”
他心裏對下毒之人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隻是他需要一個證據,一個能擺在明麵上,讓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證據。
“好,這次多虧了雲閣主,祖父才能安然無恙。”鄭大表哥對祖父的決定沒有任何的異議,轉而提了提這件事。
其實鄭外祖父在渾渾噩噩的時候,隱約是知道一些的,隻是很模糊,現在被清楚的告知後,也明白自己欠了雲淮一個很大的人情,頓時神色凝重。
“這個恩情,自然是要償還的。”他頓了頓,鄭重其事的說著,隻是該如何償還,他還沒有個抉擇。
鄭外祖父忽然想到了什麽,詢問道:“你表妹和楊七郎可相看過了,如何了?”
鄭大表哥是沒有想到祖父還掛念這件的事,沉吟了幾秒,決定如實告知給祖父。
“是我看走了眼,她會不會在心裏埋怨我…”鄭外祖父怎麽也沒有想到楊七郎會是如此,深深的歎了口氣,同時也覺得有點慶幸,還好隻是相看,趁早發覺也好。
不過又想到這樣的可能,忍不住發愁。怎麽說他和沈南枝之間沒有太多的交集,而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沈南枝就算對自己所有埋怨和不滿,也是應該的。
但他不想這樣,也不想他們之間會生分。
“不會的。”鄭大表哥寬慰著鄭外祖父,“表妹她心思通透,怎麽會不明白祖父的心意。何況這段時日,表妹也日日都在為祖父擔憂,盡心盡力的,祖父就莫要多想了。”
聽到這樣的話語,鄭外祖父心裏的陰霾減少了幾分。
不速之客而來時,鄭家的氣氛稍有幾分凝重。
前廳。
鄭輕鴻正襟危坐的看著一旁從容不迫的客人,神色微深,“不知亂言公子來寒舍,所為何事?”
“鄭公子無需緊張,聽說雲淮在此,便來見他一麵。”亂言輕笑的說著,一身粉衣襯的他皮膚白皙,妖嬈卻沒有半分女氣。
“公子稍候,我這就讓人去請雲公子過來。”鄭輕鴻若有所思,感覺到的壓力稍微清減了幾分,已經見過一個問雲閣閣主了,再見一個江湖神醫,該是不足為懼的。
“勞駕。”亂言臉龐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眸光也沒有在四處張望,靜靜的等候著。
聽到腳步聲時,他眼眸瞬間一亮,笑意又深了幾分。
“雲公子,亂言公子,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鄭輕鴻見到雲淮而來,便自覺的離開了。
雖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有什麽事,但他知道這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他們鄭家一向很少與江湖之人來往,可現如今兩位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之人,都出現在了他家裏,這種事還是不要被外人知曉才是,否則指不定會惹出什麽事端。
這樣想的鄭輕鴻,決定去找沈南枝。
“你怎麽來了?”雲淮瞧了亂言一眼,直截了當的質問著,神色微冷。
亂言撇了撇嘴,無奈道:“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因為你拿走了月魂草,我總要知道你用它來做什麽吧?”
“你怎麽和鄭家牽扯上關係了,你到底在搞什麽?”
“這是我的事,你從哪來就趕緊回哪去。”雲淮沒好氣的說著,亂言的出現,想來隻會讓沈南枝對自己的身份更加的起疑了。
看來是越來越瞞不住了,但也不是現在就該暴露的時候,他不禁有點頭疼。
“我不,事情不搞清楚,我是不會走的。”亂言傲嬌了起來,微微揚起下巴,彰顯自己的決心。
他千裏迢迢來到了這兒,什麽都不知道就再回去,那他豈不是白跑這一趟,太虧了,他才不幹。
“你想留下,你也要看鄭家留不留你。”雲淮涼涼的說著,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是沒想到亂言會追過來,失策了。
他好奇心怎麽就這麽重,他就不能收斂收斂嗎?
“鄭家為什麽不留我?”亂言反問著雲淮,輕哼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解釋著,“我可聽說了鄭家老爺子中了毒,無藥可救,我可是江湖神醫,鄭家就不會對我動心思嗎?”
“…”雲淮有點無語,也懶得去反駁亂言,打擊著他的自信道:“你來遲了,人已經好了,用不著你了,你還是乖乖回去吧。”
“我不!”亂言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眸微頓,審視著雲淮,“你拿走月魂草是為了救鄭老爺子,為什麽?你們之間有什麽交集?”
他稍有幾分不可置信,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其中的事,見雲淮也沒有想說的意思,索性就放棄了。
“罷了,你不說我還不聽呢。”亂言輕哼了一聲,“毒解了,身子總是要調理的吧?”
“這你也不用操心了,食療效果顯著,為什麽還要用藥物?”雲淮唇角揚起一抹壞笑,稍有幾分自傲的看著他,明晃晃的像是在對亂言說,他沒有一點用處。
亂言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別人一向都是請他求他,現在他主動送上門,結果成了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他才不信!
“食療,就你,你會嗎?”亂言毫不留情的嘲笑著雲淮,“你一開始連藥材和野草都分不清,就你還能食療?”
“食療可不是什麽見到的,每樣食物的特性,食物與食物之間的調和和衝撞,以及吃的人的身體狀況,都是要搞清楚才能做出適合的飲食,不是那麽簡單的。”
他好心為雲淮解釋著,卻聽雲淮說:“我可沒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