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嫡庶有別
沈府。
“大小姐，鄭家來人了。”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來同沈雨真稟報時，沈雨真正在隨意的翻閱手裏的書卷。
她斜睨了婢女一眼，略有幾分不悅道：“來就來了，你慌什麽，又不是鄭家沒來過人。這次來的是什麽人？”
“回大小姐，來的是鄭老爺，二小姐的外祖父。”
“怎麽不早說？”沈雨真輕斥著婢女，轉而對身邊的丫鬟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給我梳妝打扮。”
“是。”丫鬟們連忙應著，迅速紛紛行動了起來。
沈雨真要去見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鄭外祖父，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的，不能讓鄭外祖父看清了自己。
仔細的收拾一番之後，沈雨真得知鄭外祖父在沈父的書房裏，便趕了過去。
她剛要敲門進去，便聽到裏麵傳來聲音道：“嫡庶有別，南枝雖然不是長女，但是嫡女，自然要在庶女前出嫁。你那長女也不小了，還是早日給南枝定親為宜。”
鄭外祖父語氣平淡，但口吻卻不容置疑。
沈父沉吟了幾秒，“嶽父，南枝現在定親會不會太早了？何況也還沒為她選定人家，這一時之間，也不知要嫁給誰家的公子。”
鄭外祖父淡淡的看了沈父一眼，不以為然道：“這個你就先別操心了，你隻要答應讓南枝提前出嫁就可以。”
“可南枝上麵有姐姐，姐姐都還未嫁，她在姐姐之前出嫁，這恐怕不合規矩吧？而且對她和她姐姐都不好。”
沈父故作為難的說著，心裏滿是不悅，但表麵上還是要對鄭外祖父畢恭畢敬的。
“規矩？嫡庶有別，這就是規矩。”鄭外祖父冷哼了一聲，鄭重其事的說道，“嫡女本就該在庶女之前出嫁，何況南枝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莫不是你還有什麽別的想法？”
“不是不是。”沈父連忙否認著，他畏懼鄭外祖父的身份，而且現在還不是能撕破臉皮的時候，隻能忍著。
何況沈雨真再得自己心意，也隻是個庶女，放在嫡女後麵出嫁，也沒有什麽不妥的。
他還沒有蠢到會因為這個去得罪鄭外祖父，於是答應道：“就按嶽父您說的辦，南枝先行出嫁，雨真在她後麵。”
“南枝到底是嫡女，輕眉去的早，南枝無人庇佑，家中姐妹又多，你可要好好照顧我這外孫女，莫讓家中姐妹欺負了她去。她也是鄭家的表小姐，鄭家自然會護著她。”
鄭外祖父看似提醒著沈父，實際上則是在警告著他。
“南枝是我女兒，我自然會照顧好她的，她的姐妹們也都會照顧好她的，嶽父您就放心吧。”
沈父賠著笑臉同鄭外祖父說著，心下卻一沉，顯然鄭外祖父是知道了些什麽，所以才拿鄭家來壓自己。
這個沈南枝，可真是個麻煩。
在門外偷聽的沈雨真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對她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心中警鈴大作。
“最好如此，告辭。”鄭外祖父冷冷的看了沈父一眼，他對這個女婿從來都看不上眼，再加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因他而死，唯一的外孫女也受盡委屈。
所以他才專程跑這一趟，就是要讓沈父知道，沈南枝身後是有鄭家的，不是空無一人，他要是想做點什麽，總要顧及鄭家才行。
“嶽父慢走。”
在鄭外祖父出來之前，門外的沈雨真連忙躲到屋後，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被發現。
她原本還想見識一下鄭外祖父，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眼裏，隻關心著沈南枝。
也是，鄭外祖父本身也就隻是沈南枝的外祖父，和她們並沒有什麽關係。
但是沈雨真心裏就十分嫉妒沈南枝，為什麽？就因為沈南枝是嫡女，而自己是庶女，沈南枝就壓自己一頭，她不服。
並且沈南枝還有鄭家可以依靠，一個鄭家，就足以壓的他們沈家喘不過氣來了。
要不是鄭家，沈南枝就什麽都不是，更輪不到沈南枝欺負到自己頭上來。
要是沈南枝之前死在她自己的院子裏，就好了。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一切都會歸於平靜和安穩。
這麽想的沈雨真，臉色陰沉。
見鄭外祖父已經走出很遠之後，沈雨真這才走了出來，略有幾分不悅的往書房裏走去，在見到沈父的那一瞬間，收斂了自己臉龐的情緒，不能被沈父察覺才是。
“父親。”沈雨真恭恭敬敬的喚著沈父，剛想去詢問剛才的事情，隻見沈父一臉陰沉，她也就勘堪止住了自己還未詢問出口的話語。
要是被沈父訓斥，那可以劃不來了。
沈父被鄭外祖父那樣輕易的訓斥，沈父心裏滿是怒火，鄭外祖父還用身份來壓自己，更讓他覺得很是不爽。
但沈父在在鄭外祖父麵前，依舊還是隻能敢怒不敢言。
緊握著的拳頭狠狠的錘子桌子上，如同發泄一般開口道：“現在神氣什麽，鄭家早晚會敗落的，看到時候他還能用什麽來壓我。”
聽到這樣話語的沈雨真，微微錯愕，但瞬間便滿心狂喜，要是鄭家敗落了，沈南枝就沒有可以依靠的了，到時候看她還能如何壓自己一頭。
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的，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隻是寬慰著沈父道：“父親莫要生氣，當保重身子才是。”
“嗯，你來是有什麽事嗎？”沈父隨意的應了一聲，轉而詢問著沈雨真。
“沒有，女兒就是來看看父親，女兒告退。”
沈雨真微微搖頭，轉而便離開了書房。
回自己院落的路上，沈雨真雙手揉捏著手帕，咬牙切齒的，似乎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了手帕上。
“嘶”的一聲，手裏的手帕被她給撕爛了，她厭惡的看了手帕一眼，隨意扔在了一旁。
就算自己是庶出，可到底自己是長女，鄭外祖父這個請求未免也太過分了。
妹妹先姐姐出嫁，那她要如何，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
她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讓沈南枝這個嫡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才行，不然她會一直壓自己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