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第五百八十九章 放下你的尊嚴
燒烤攤上，很多好吃的陸續端上來，那邊幾個人吃的滿嘴都是油，他們天天吃的山珍海味的什麽都有了，但是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呢！
幾個人正吃的好吃的時候，那邊來了幾個要飯的。要飯的來了後，他們伸手拿著碗在那裏要了起來：“給點吃的吧，給點吃的吧！”
兩個老人的鞋都磨破了，他們穿的破破爛爛的，他們身後拉著一個小車子，車子上趴著一個人，那個人四肢耷拉著，都斷了。看上去十分可憐，旁邊幾個桌上的人望著他們來了，忙喊道：“滾滾滾，臭要飯的，都滾一邊去，臭死了。”
“操，影響胃口，看的惡心！”
幾個人在那裏說著，一個人還過來踢了那要飯的老頭一腳，老頭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幾個年輕人在那裏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邊書記皺了皺眉頭說道：“那邊幾個是幹什麽呢？”
老鵬回頭瞅了瞅那幾個人說道：“小混混，江海的小混混。我去把他們趕走。”
老鵬說完，那邊書記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吃咱們的吧！”
那邊幾個年輕人打了那個人之後，聽到他們熟悉的說話聲，那邊躺在小車上的蓬頭垢麵的人張嘴說話了：“小葛，小葛，是你嗎？”
一聽那人說話了，那個坐在桌子旁邊的年輕人站起瞅了瞅說道：“什麽小葛？媽的，葛哥是你叫的嗎？”
那人說完站起來就朝小車走了過來，他伸手拽起他的頭發說道：“你特麽是誰啊，他說完丟了頭發又在他身上抹了幾下說道：“草擬媽，頭發真髒！手髒死了！”
那年輕人說完，旁邊幾個人在那裏說道：“他媽不就在那裏嗎？去草啊！”
一區人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那邊老頭伸手過來拉著地上的人抹了抹眼淚就想往前走，那邊小車上的人喊道：“小葛，我對你不薄，當初真是瞎眼！”
那人喊後，桌子上的小葛先是一愣，他突然就知道那是誰了，沒錯，正是自己的老大叫力哥。自己當初是個小學徒天天被人家欺負，是他帶自己混世的，然後他出事後，那小葛又自己拉攏起來一支混世的隊伍，天天在城北區混世，收保護費呢。
“草，你也有今天，給我揍！”
小葛說完，旁邊幾個人站了起來，拿著椅子就要打他們。燒烤攤的攤主過來攔著說道：“老年人跟殘疾人，跟他們較真什麽是不葛哥？讓他們走吧，影響你們吃飯的心情，小王，再給葛哥送幾個菜，快點。”
那老板說完，小王在旁邊忙配菜起來。但是那幾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一腳就將他踢開了，然後說道：“關你媽屁事啊！”
踹了老板一腳，老板跌坐在地上，那邊張辰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見張辰起來了，那邊小攤攤主忙又跑過來說道：“辰哥，辰哥沒事，坐著吃飯，坐著吃飯。”
見這邊有人要多管閑事，那邊幾個人虎呼啦一聲全站起來了。站起來後，那邊小葛喊道：“幹，找揍啊！多管閑事啊！”
那剛說完，那邊戰虎已經拎起一把椅子扔了過去，於是兩邊就這樣打了起來。對麵桌子上有近十個人，這邊桌子桌子上的人也不少，張辰、老鵬、戰虎、三狼，這三個人都是練家子，能打的很。那邊還有老礦工，老礦工別看老，但是力氣大的很，很多年輕人都弄不過他，因為他吃了長生藥，所以他看著老，其實年齡也就是相當於平常人的三十多歲。
去了這幾個打架的長主，那邊還有飛虎隊長，他還能打上幾個人，別說別人了，就連書記，他都能上去打，因為他是退伍軍人出身，這點血腥還是有的。而那邊的招商局長，正好是上任的公安局長，也是能打的，唯一不能打的就是負責招商引資這塊的副縣長，他比較搓逼。
這邊開打起來後，不一會時間，那邊便打成了堆，張辰衝上去，他一腳踹倒了一個小混混，然後揮舞著拳頭就打，那邊葛哥衝過來想砸張辰呢，卻想不到那邊書記拎著長凳子衝過來，一凳子撞在了他的肚子上，被撞倒後，書記又揮舞著板凳砸了起來。
“都別打了，都別打了！”
小攤老板在那裏求著，外麵打起來了，那邊正在做魚的燒魚王也走了出來了，他手裏拎著刀子，望見有人打張辰，他揮舞著刀子就衝上去了，見有個家夥拎著刀子過來砍人了，那離的近的小混混轉頭就跑，那燒魚王一邊追一邊喊道：“我草擬媽的，敢打我們老板，老子砍死你！”
一把菜刀，鋒利的菜刀，誰敢跟他們打？
於是兩邊交戰七八分鍾，那群小混混就被打的屁股尿流的逃跑了。將幾個人打跑了以後，那邊張辰活動了下筋骨，書記也活動了下脖子說道：“真特麽過癮，好久沒這麽爽過了！”
他從武轉文，上次打架都忘了是什麽時候了。那邊幾個人過來後，打架相互敲了敲，還好，他們幾個都能打，也抗打，身上挨了幾腳，挨了幾拳，就拍打下身上的泥土就行了。
可是有一個人卻倒黴了，他臉都被打腫了。沒錯，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負責招商這塊的副縣長。他不能打，但是人家都衝上去了，他自己在這裏坐著也怪沒麵子的，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衝，這一衝不要緊，兩個人打他，要不是那邊老礦工按著一個家夥將人家打跑了過來幫他，他都能被揍成豬頭！
打一架後，回到位子上，這一頓運動，幾個人又都餓了。於是張辰喊道：“再多上點菜，這一活動筋骨，又餓了呢！”
於是那邊煎餃又上來了，幾個人又開始吃了起來。那邊老頭和老太太也道謝，張辰端了幾碗煎餃和一條魚遞給了他們倆說道：“老大爺，老大娘，在這裏吃點吧，老板，拿兩個小凳子給他們。”
小凳子拿了後，兩個老人便放在了路邊，然後在路邊坐下後，便開始喂他們的兒子。這煎餃，真的是太好吃了，但是，那趴在車子上的年輕人卻吃不下去。
“吃點吧，這麽冷，會凍死的。”
老頭在旁邊勸了起來，那邊那年輕人就是不願意吃，他眼裏都是淚水。他生氣，自己枉在這裏混了這麽多年，他以為他會叱吒風雲，卻沒想到落魄的時候，就連當初的一條狗都這麽對自己。
望著地上的年輕人，那邊走了過來，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因為太髒了，他低下頭看了看他手腳說道：“手筋腳筋斷了？”
那老頭忙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是的，哪裏能看的好嗎？”
張辰瞅了瞅那人，然後說道：“力哥吧，還記得我不？”
張辰說完，那力哥早就認出來他了，他就是沒說而已。見力哥不說話，那邊張辰伸手拽起他的手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腳，然後說道：“腳接不上了，手還可以接上，以後再裝個假肢，好好做人的話，還是有的救。”
張辰說完便站起來走了，那邊老頭一聽說還能有的救，他慌忙跪下來就拽著張辰的腳說道：“求求你，好心人，求求你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張辰瞅了他一眼，他身上穿的很單薄，這樣冷的冬天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度過來的，他們三個人，除了那個力哥有雙沒用的鞋，他的爸媽連個鞋子都沒有，就這樣赤腳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撐的住的。
“求我也沒有用，得看他是不是誠心悔過，醫者能醫人，但是沒法醫心。\"
張辰說完就走到了座位上繼續吃了起來，那邊人都望著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個時刻，幾個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的，他們都低下頭吃著東西，咀嚼的很慢很慢。
“救我，張老板，救我，我知道錯了。”
終於，在冷風中，那力哥吼了出來，吼出來後，他眼淚終於也像決堤的洪水一般肆意的流淌了起來。沒錯，自從初冬被趕到街上後，他們就已經沒有了去處。老家的山和房子都賣了，他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於是這幾個月裏，他們都是一直在流浪。
他年邁的父母就這樣輪流背著他，到處去要吃的。一開始他們不敢帶著他，後來他要跟著去了，他們才帶著他。後來在一個收破爛的那裏碰到了有人賣壞了的小推車，把都沒了，破的不成樣子了，於是，他們老兩口便用自己的鍋換了這個小推車，然後又撿了繩子拴上麵，他們就這樣拉著他在城市裏找東西吃，苟且的活著。
力哥無數次的想死，但是，他看著自己年邁的父母，自從自己接納他們後，雖然每天要飯吃，但是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那笑容是從內心發出來的，所以他又舍不得，不是舍不得死，而是怕自己就這麽死了以後，那年邁的沒有了住所的老人臉上再也不會有這麽滿足的微笑。
力哥喊了起來，張辰伸手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啪一聲，張辰將酒杯拍在了桌子上，一群人都愣住了。他們以為張辰要發飆，所以周圍除了冷風再吹著，其它都是死一般的安靜。
“為什麽讓我救你？”
半晌張辰嘴裏終於擠出來了幾個字，那邊力哥啜泣著，他大聲的喊著：“我要活，我要能幹活，我要讓他們有鞋穿，我要讓他們有棉衣，我再也不讓他們住涵洞！”
力哥喊完，那邊老兩口揉著眼睛就哭了起來。就連燒烤攤的攤主都忍不住地擦了擦眼睛。
張辰從兜裏掏出來了個錢包，從裏麵掏出來一紮錢然後丟給了力哥說道：“拿著，去找地方住下，洗幹淨，這幾天吃好，把血補回來再來找我。”
望著地上的錢，那邊老頭和力哥都搖了搖頭，他們不願意要，張辰收了錢包，他伸著筷子夾起了一個煎餃，煎餃都不冷不熱正好，這一嘴吃下去，那濃濃的肉香，美而不膩，甭提多好吃了。
“不是給你們的，手好了，你們一家人過來給我打工三年還賬。我辰哥的錢不好掙，我也從不施舍給別人。”
張辰說完，那邊力哥抬起頭望著在風中瑟瑟發抖的爹娘，他點了點頭喊道：“我給你打工一輩子還你今天的人情！”
“隨你。”
張辰說完，那邊力哥讓老頭撿起錢，然後又讓他爹媽拉著自己往郊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