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重逢
淩度一曲《男兒當自強》,唱的眾人激動不已,不一會,所有人都跟著淩度唱,仿佛這首歌是心裏生出來的,不用教就會了。
杜欣原的一眾人馬已經到了杜欣成立足的地方,領頭的是杜枕月--杜枕玉的弟弟,眾人看著遠方的熱鬧景象,心中莫不淒然,這些人現在狂歡,下了墓不過是犧牲品。杜欣原聽著歌聲,便想起了淩度。她摸摸手裏的光影玉,臉色又紅了幾分。杜成看著打著拍子唱歌的淩度,心中也明白了剛才淩度心中所想。杜成的四大護衛一直在觀察淩度,剛才輸的莫名其妙,自己用盡全力連他的毛都沒碰到,而那群世俗的凡人的石頭腳踹,他卻避也不避,修士的尊嚴呢?
這小子到底什麽情況?沒毛病吧?
淩度唱著歌,已經看到了遠方的杜欣原。杜欣原依然美麗,即便再杜家眾驕子之中,也是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看到伊人無恙,淩度心中暖暖的。
一首歌唱了三遍,還有人在小聲哼吟,首領小老頭說:“小子你唱得不錯,想要什麽獎勵?”
淩度說:“我要做先鋒官,過會走在最前麵。”
又迎來一陣哄笑,隻不過笑中有淚。
一個精瘦漢子給淩度倒了一碗熱水,說:“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來做這種賣命的買賣?”
“我叫淩度,我想到處看看。”淩度說,“叔叔能不能搞點茶葉,這清湯寡水的,我喝不慣。”
漢子從包裏拿出一小袋茶葉,撚了幾片放進淩度水裏,說:“泡泡再喝。”
淩度說:“叔叔怎麽稱呼,聽你的說法,這個買賣很危險?”
“叔叔我姓候,外號猴子。”瘦子說,“要不我去找首領說說,你就別下墓了,這個真的很危險。”
“你們是專門盜墓的嗎?”淩度說。
“不是,我們是跟著老大跑江湖押鏢的,做完這票,我們每人有二十個靈石,夠舒舒服服生活半輩子了,幹完這票,我就洗手不幹了。”猴子說。
“我們也是,幹完這票,我們就不幹了,小弟弟,你有沒有準備吃的?”又一個漢子問。
“沒有,你們呢?”淩度說。
“我們準備了三天的幹糧。”猴子說,“過會我們跟著首領還要去采買一些東西,順便給你帶點。”
淩度說:“不用帶,我跟你們一起去。”
“好,走不動叔叔背你。”猴子說。
“就你那皮包骨頭,背得動誰,而且你那衣服跟狗吐的一樣,在你背上不熏翻了。”立馬有人揭短。
猴子很沒麵子,就要背背看,淩度隻好趴在他背上讓他背,猴子身上的味道還真的有點辣眼睛,淩度隻得捏著鼻子,眾人一陣哄笑。猴子走了幾步,已經有點吃不住步子不穩,又引來了一陣嘲笑。
“你身上帶什麽了,怎麽死沉死沉的。”猴子說。
“什麽也沒帶啊,我本來就重。”淩度說。
之後的時間便是等天黑,因為下墓是夜裏,淩度跟著首領和猴子去了集市,打著撒尿的幌子去買了兩個乾坤袋的食物和水,夠三百人吃上個把月了。會合時猴子已經幫淩度準備了三天的幹糧。淩度背在身上,又謝了猴子,猴子隻是嘿嘿傻笑。
到了午夜,月亮正在頭頂,杜枕月打出法訣,啟動了墓塚入口。隨著一陣光華閃爍,墓室的石門打開,淩度大搖大擺走在最前邊,眾人依次走入,墓門消失,仿佛從來也沒出現過一般。
探索隊長是杜宗,他是杜欣原的堂哥,杜枕書大兒子的長子,十四人走在隊伍的後方,淩度看著眼前的景色,山明水秀鳥語花香,跟墓地二字根本不搭邊。遠在後方的杜欣原跟杜欣宗爭執了幾句,便徑直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邊,說:“大家退後,我來開路。”
淩度望著杜欣原冷冷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失神。杜欣原見眼前的男孩臉紅紅的,說:“小孩子不要湊熱鬧,到後邊去。”
淩度追上杜欣原,低聲說:“小姐姐,是我,淩度。”
說著便恢複了容貌。
杜欣原看到淩度,百感交集,眼中的笑意直照亮了淩度眼前的天空,淩度看著杜欣原眼中似乎有水汽,心也化了,努力笑著,說:“好久不見,小姐姐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淩度看著杜欣原低著頭,臉蛋白裏透紅,說:“我也很好,就是想去找你玩,又找不到。”
“你都是角鬥場第一了,說話還玩玩玩的。”杜欣原說。
淩度說:“本質上我還隻是個寶寶。”
“呸,有這麽嘴貧的寶寶?”杜欣原笑了,“快說,你怎麽來了?”
“我純屬路過,”淩度說:“看人多熱鬧,我就來了,可不是專門來保護你的,你也不用謝我,下次有熱鬧帶上我就行。”
“騙人。”杜欣原笑著說,“我就是被你這老實模樣給騙了。”
“沒有吧,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誠實。”淩度說:“在最美麗的小姐姐麵前偶爾語無倫次,那不算說謊。”
杜欣原一笑說::“說兩句實話至於這麽委屈你嗎,看你臉紅的。”
淩度說:“當麵說你好看有點阿諛奉承之嫌,我怕好話打了折扣,慚愧慚愧。”
這最後四個字“慚愧慚愧”是二人異口同聲說出來的,淩度想起兩人初次見麵的場景,和杜欣原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走了半天,什麽動靜都沒有,淩度說:“這墓地是什麽意思,這麽風平浪靜,反而令人心虛。”
“我也不知道,這百裏無極行事詭異,他坐化於此,恐怕也不希望我們來攪擾。”杜欣原說。
“我用靈識掃了一遍,好像這裏就是眼前這樣子,很奇怪。”淩度說,“要不,小姐姐你用劍攻擊一下試試。”
“未知之地最忌諱輕舉妄動,我怕觸動禁製,惹出麻煩。”杜欣原說。
“我第一次來,沒有經驗。”淩度說著,也從乾坤袋拿出寶刀,探路者不斷摸索,見到如此場景防備也鬆懈了不少。
杜欣原說:“你刀也換了?”
“是的,之前那把不經砍,砍斷了。”淩度說,“等我得閑就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
“早知道,我應該給你準備一把。”杜欣原有點歉然。
“本高手不用武器也很厲害。”說著亮了亮肱二頭肌。
杜欣原笑笑,說:“情況不對啊,怎麽越走越靜?”
“要我說,是這百裏無極識相,知道我和小姐姐久別重逢。”淩度說著,用靈識亂掃,至今沒有看到一點機關禁製,而這裏也走不出去。。
走了兩三個時辰,眾探路者要坐下來休息吃飯,淩度蹭了杜欣原一頓好的,說:“小姐姐的午餐真不錯,要不我們去前麵看看。”
“嗯。”杜欣原跟淩度開始四處巡察,由於越走越偏,見淩度又恢複了容貌,杜欣原有點緊張,臉色越來越紅,生怕淩度說出什麽自己無法應對。淩度遊手好閑,踢踢十字,采采花,把漂亮的石頭從土裏挖出來,又扔到遠處的水潭裏濺得爛泥紛飛。杜欣原看著胡鬧的淩度,也不緊張了,說:“這裏似乎沒有任何異常,我們去找他們會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