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離心

  隨著趙雲峰的暈倒，聶飛鴻淩度一陣天旋地轉，在棄世遺跡門口醒了過來。


  循著秋月的信號，二人很快又見到了趙雲峰一隊人，陸秀兒一見麵就問：“你們昨晚說是要去找兩個老人拿解藥，拿到了沒有？”


  “二人沒了蹤影，我們白跑一趟。”淩度說。


  趙雲峰說：“幸虧林汀兄及時趕到，救了我的命，辛苦二位兄弟。”


  這時，一個少年說：“這兩位，莫非就是趙兄提到的陳兄和霍兄？”


  趙雲峰說：“正是，陳兄，霍兄，這是天劍派的大師兄林汀，天劍掌門的得意弟子，是我輩中的佼佼者。”


  聶飛鴻說：“沒聽過。”


  林汀臉色微變，又立馬轉為笑臉，說：“幸會幸會。”


  淩度說：“師兄，我不太喜歡口是心非的人。”


  聶飛鴻瞪了他一眼，說：“你他媽的，叫你不要說出來，我也不喜歡偽君子，我說話了嗎？”


  趙雲峰見二人越來越不靠譜，有點尷尬地說：“對不起林兄，這二人過於，過於……”話沒說完就被陳真一把抓住，說：“趙兄我們去哪裏，一道一道。”說著拖著趙雲峰便走，趙雲峰說：“陳兄雖然耿直，但不該那樣說林兄的，你們錯怪了好人。”


  聶飛鴻跟上，說：“趙兄太容易相信人了。”


  趙雲峰說：“如果連救了自己的人都不信，那和那兩個害我的老人又有何區別。”


  聶飛鴻怒氣衝衝地說：“你他媽的你知道什麽叫好人壞人，我和陳真讓你別救，你就是不聽。”


  趙雲峰吃硬不吃軟，自知理虧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聶飛鴻更是生氣，說：“咱不打不相識，是兄弟的心裏有話就說出來，你怕個卵？”


  趙雲峰說：“我知道二位兄弟是為我好。”


  淩度說：“也不知道是什麽霸道的師傅，調教出這麽聽話而不知道反抗的弟子。”


  聶飛鴻一愣，說：“肯定不是什麽好師傅，把徒弟教得連話都不敢說。”


  趙雲峰說：“說我可以，說我師傅不行。”


  陳真說：“趙兄你完了，你就隻有非常確定是非對錯占住道德製高點的時候才敢發火，你自己完全就不敢表達情緒，你是不是被你師傅奴役太久了。”


  聶飛鴻說：“這樣的師傅，不要也罷。”


  趙雲峰被說中心事，竟無言反駁，隻是說：“師傅都是為了我好，我不能違逆師傅。”


  聶飛鴻說：“你他媽的是不是傻，你師傅讓你當爛好人了?”


  趙雲峰悶悶不樂，說：“我自己不想違逆本心。”


  聶飛鴻說：“你他媽的傻！”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


  淩度接著說：“你他媽的還以為你高尚了，你就是非不分的一個蠢貨，你救一個壞人要害死多少好人？你他媽的同情弱者無底線，分辨是非怕擔責，拒絕他人怕失和，追求完美怕出錯，你沒有任何擔當的氣魄，把懲凶除惡的事推給別人推給老天，自己隻想做極致的好人完人，你他媽的白蓮花啊。”


  趙雲峰感激涕零，說：“陳兄，知己啊。”


  淩度和聶飛鴻異口同聲地說：“滾你媽的！”


  趙雲峰覺得遇到了知己，心中高興不已，又向二人解說起棄世遺跡的事來：“兩位兄弟跟著我，我會設法保護你們。”


  聶飛鴻看著透露著強大自信的趙雲峰，內心嘀咕：“峰兒你長點心吧，老子的麵子都要給你丟光了。”


  下了遺跡，各種機關陷阱搞得眾人九死一生，還好五大派的精英個個本領高強，而且都很團結，所以沒造成太大傷亡。淩度看著眾人戰鬥，覺得如果現實中對上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終於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眾人曆經苦難，終於在一個月後探險完畢，而且斬獲頗豐，趙雲峰一隊運氣最好，得到了棄世遺跡中的最好的寶物滅世之劍，堪比仙器。


  看到滅世之劍有極強的吞噬功能，淩度和聶飛鴻覺得此劍魔性太強，不可取，又惹得趙雲峰一陣不快。


  探險完畢，其他各派弟子紛紛撤離，唯有林汀不放心趙雲峰，執意跟隨護送，自此之後的行程，趙雲峰一隊不斷遭遇暗算偷襲，眾人皆明白是林汀搞得鬼，然而趙雲峰隻相信救命恩人林汀，根本不聽勸，反倒懷疑來路不明的淩度聶飛鴻，搞得聶飛鴻直接想斃了他。李熏衣為趙雲峰擋了林汀的刺殺，臨死前提醒趙雲峰提防林汀和天劍派，卻被林汀汙蔑成中了邪術，受奸人控製挑撥離間，他辣手摧花是逼不得已，說著還假惺惺地掉了幾滴眼淚，使得趙雲峰搜腸刮肚的安慰他，離火教教眾見趙雲峰一意孤行，被林汀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智，漸漸離心離德。林汀見離火教眾人心各異，根本無力防備自己，更加肆無忌憚，偷襲暗殺，屢屢得手，離火教十幾個弟子，最後隻剩下八九人。霍元甲陳真不便出手，看得心急如焚。漸漸地，離火教的人越來越少，最後撞入一個陣法陷阱。眼見一個都走不了。


  眾人被困在陷阱中，除了淩度，聶飛鴻，其他人皆有傷在身，趙雲峰猜忌淩度聶飛鴻，二人無法說出身份，又不能過多幹預事情走向，隻能靜觀其變。


  淩度傳音給聶飛鴻說：“這幾天下來，我發現這個夢境好像有一個熟悉的強大的氣息在注視我們。”


  “不用好像，是天劍派的護法破空上人王哲通。”聶飛鴻回複。


  淩度點點頭，這天劍派為了一把劍，什麽都不顧了。


  趙雲峰被困陣法之中，用滅世之劍瘋狂攻擊，可陣法牢固，一絲波動都沒有。林汀見大局已定，說：“趙兄，多謝你一路的信任，不然小弟也無法一一掃除障礙。這陣法是我費了好大心思才弄來的幽冥陣，你們好好享受吧，不要做無畏的抵抗，此陣法就是你師傅來了，也得掂量掂量。另外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救得那兩個老人是我安排的，他們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千毒雙煞，哈哈哈，陸秀兒師妹，如果你肯屈身侍我，我立馬放你出來。”


  陸秀兒一言不發，臉現悲憤之色，林汀被赤裸裸的無視了。她走到聶飛鴻麵前，說：“我從來沒有這麽惦記過一個人，就是你站在我麵前，我也一樣在惦記你，再見了，你會惦記我嗎？”說完，期待得望著聶飛鴻，聶飛鴻紅著眼睛，點點頭說：“我會”。


  陸秀兒理理頭發，衝著聶飛鴻輕輕一笑，令天地都失了顏色。聶飛鴻虎目含淚。陸秀兒踮著腳尖在聶飛鴻臉上輕輕一啄，然後轉生憤憤地瞪了趙雲峰一眼，揮劍自殺，倒在聶飛鴻的懷裏。。


  看著伊人生命漸漸流逝，聶飛鴻心中痛極，高聲呐喊，眼淚簌簌而下，淩度也見不得這麽傷感的場麵，眼淚也忍不住流下來。趙雲峰臉色變了幾變，又哭又笑，狀若癲狂。聶教主紅了眼睛，被淩度按住，說：“現在不控製住自己，一切就完了，趙兄選擇神形俱滅的毀滅方式，足夠說明問題了。”


  聶教主一言不發，隻是看著陸秀兒，要把她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