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催眠

  慕詩琪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明明是簡單的開門的聲音,她卻如同麵對洪水猛獸一般。


  她慌亂的躲到了權時耀的背後,用他寬厚的後背阻擋自己嬌小的身形,盡管她知道沒有任何作用。


  啪、嗒、


  拐杖敲打著地麵的聲音慢慢的從遠而近的傳了過來,緊接著是一聲咳嗽的聲音。


  伴隨著的還有沉穩的腳步聲,這一次是兩個人一起來的。


  慕詩琪從權時耀的身後探出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大褂。順著白大褂往上麵看去,看到的是一個麵容姣好,可是沒什麽辨識度,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


  男人一般年輕,挺斯文的。他的身邊和他一起走的就是權時耀嘴裏的師傅——一個蒼老的老人。


  “師傅。”老人來到了權時耀的麵前,權時耀勾起唇角露出了個微笑,和往常那樣和他打著招呼。


  慕詩琪就沒有權時耀這樣良好穩定的心態了,她雙腿都在打顫,根本站不住。雙手支撐著按著權時耀的背,才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


  老人點點頭,看向權時耀的身後。那渾濁灰暗的眼珠子輕輕的動了兩下,又像是沒有動。


  權時耀直接讓開,扶著她的手臂,讓她沒有狼狽的摔在地上。


  “就是她嗎?”斯文的男人看著慕詩琪,歪著頭衝著臉色蒼白的她溫和的笑著。


  他的眼珠子居然是雙色的,一隻是普通的黑色,另外一隻居然是金色的。


  老人點著頭,“就是她。詩琪,這是為你催眠的催眠大師,名字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反正你之後也會忘記的。現在好好躺在床上,很快就結束了。”


  慕詩琪猛然的抬頭看著老人。


  想起幾天之前,老人對她說的話。


  “詩琪啊,你還是想著秦深,這樣不行,這樣不利於接下來的行動。”


  “為了裝得像,你就得徹底的忘記秦深才行。”


  原來是要抹掉她的記憶,那個時候的慕詩琪並不懂得老人那些話的含義。可女人的第六感讓她知道自己一定是遇到了危險,這才趁著唯一的機會求助了一個最不應該求助的人。


  如今已經來不及了,她真的要被抹掉記憶了嗎?


  喬巧和慕詩琪有限的人生當中並沒有多少值得開心回憶的東西,唯一和秦深的記憶是她無法忘記也無法舍棄的東西,那是她人生中最燦爛也最溫暖的。不管是好的壞的,隻要關乎秦深的,那對於她來說都是最美好的。


  她最艱難的時候都是靠著這個,才支撐下來的。可如今,老人卻告訴她,得抹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這讓慕詩琪無法接受。


  慕詩琪急忙看向權時耀,盡管她知道沒有任何用。


  果然,權時耀低垂著眼皮,默不作聲。


  慕詩琪雙眼逐漸模糊起來,她的眼淚不斷的掉落著,搖著還在昏漲的腦袋,“不、我不要,我不要!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裏!”


  她慌亂的轉身就跑,老人也任由著她跑,反正她根本跑不出去。


  十幾秒後,慕詩琪被兩個保鏢拉著頭發拖了回來。她在地上瘋狂的扭動著,可她又細又長的秀發被牢牢的握在保鏢的手裏麵,有幾縷從頭皮被狠狠撕扯下來,可更多的還是被抓著。她無法逃脫,蹬著腳不斷的摩擦著地麵,然後被丟在了老人麵前。


  所有人的情緒都很平淡,除了慕詩琪。


  她跟這些沒有感情的人完全不一樣,她會哭會鬧會害怕。


  老人沒有理睬他,對著權時耀點點頭。


  權時耀彎下身體,抓著慕詩琪的手腕,強行把她拉扯到了潔白的床上。這一次按下了一個按鈕,很快慕詩琪的雙腿雙腳就被捆綁了起來。


  “權時耀……”她微弱的叫著他的名字。


  她在這裏隻能依靠權時耀。


  權時耀低著雙眸看著她,她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難過。但那又如何,僅此而已。


  他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麽能救得了她?

  醫生靠了過來。


  一切開始……


  一切又在恍惚之中結束。


  時隔一周,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的。


  “念念,下來吃飯。”尉遲北禦輕輕的敲著言念念的房間門。


  很快言念念打開了門,和尉遲北禦一起下了樓。


  尉遲北禦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今天我父親和弟弟回來了。”


  言念念頓了下腳步,尉遲北禦的手搭在她的背後安撫性的拍了兩下,用了點力氣推著她繼續往樓下走去,聲音還是很低沉很溫柔,“不用擔心,他們都是很好的人。知道我有個朋友在這裏,所以也很想見見你。”


  她不可能說不見,這是不禮貌的。


  看來得趁早搬走了,得抓緊時間了,留在一個男人的家裏,的確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言念念想著搬家的事情,眼神閃爍腳步不停的跟著尉遲北禦下了樓。


  餐桌旁。


  已經落座了,坐在最對麵的男人額角有些許的白發,是個五六十歲的半老男人。他的容顏被歲月所吞噬,可身形筆直,坐著的時候都很有氣勢。看容貌也知道,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帥氣的男人。


  左邊的長方形的餐桌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跟尉遲北禦有些些許的相似,但更斯文一些。大約二十幾歲,比言念念大不了多少,年紀相仿。他鼻梁很高,頭發居然有些卷,燙了點藍色。從這細小的變化,言念念猜測他斯文的外貌多少和他狂放的內心不太一樣,指不定這又是一個花花公子類型的男人。


  他穿著白襯衫沒有扣好,領口敞開著。嘴唇不薄不厚,但十分的性感。潔白的肌膚和象牙白一樣,顯得有些病態。尤其是那雙手,白的有些嚇人,可也美的驚心動魄。修長、完美、幹淨。


  言念念和尉遲北禦坐在了右側的兩邊,他朝著言念念介紹,“這是我父親尉遲豐羽,對麵是我的弟弟尉遲斯年還有……”


  他停頓了下,又笑著說道,“我的繼母烏佳。”


  啥、啥玩意?


  她剛開始以為不是妹妹就是親戚,要不然就是他的弟妹之類的,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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