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七七八八
林慕琛站在安昕的麵前,並沒有說話。
但他身旁的蘇佩慈,卻換了一幅嘴臉,語帶哀求地對安昕說道:“安昕,你可不可以救救我的女兒?”
安昕扯唇一笑,果然如她所料,她一來藍溫金宮,這個蘇佩慈就會提前計劃了。
安昕十分友善地點了點頭,並用唇形對身後羅真說道:你幫我告訴她,我願意幫她救她的女兒。
羅真轉達了安昕的話後,蘇佩慈的眸中快速地閃過一抹狡黠。
她看向林慕琛,說道:“琛兒,安昕已經答應,隻要我們一路上保護好她,不會出什麽意外的。”
安昕聽她這話,就已經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想必綁匪突然打來電話,說願意放了米慕爾。但是前提是要用安昕去換。
但是安昕還是有些想不明白,蘇佩慈到底是用的什麽說辭讓大家認為,綁匪說讓她去換,還很順理成章。
這時,羅真便問出了安昕的疑惑。
“夫人,是否可以告知,為什麽安昕可以救您的女兒?”羅真語氣很是淡然,但是心裏討厭極了眼前這個壞透了的蘇佩慈。
蘇佩慈看了一眼羅真,說道:“對方是上次恐襲分子,因為安昕突然出現,害得當時他們的計劃失敗,還導致了當時那個拿相機的人最後丟了性命。所以他們這幾天想要報複安昕,卻苦於一直沒有機會。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用安昕來交換米慕爾。”
“哦,原來是這樣!”羅真眸中生出一種厭惡到至及的光芒,這個蘇佩慈還真說得出口。
先不說她這些話都有可能是編的,就光憑她這個人的自私與殘忍,完全不顧現在還坐在輪椅上的安昕的死活,就特別的可恨。
安昕很是淡然的答應下來。
事不宜遲,安昕並沒有機會與康洛他們聯絡。
但是她有信心,這一次就直接揭開米慕爾與蘇佩慈的真麵目。
林慕琛並沒有反對,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萬全的把握,把米慕爾救出來的同時,並把對方一網打盡。
必竟米慕爾被抓走了二十幾天,這麽長的時間裏麵,他一點兒也找不到他們的痕跡。
現在對方要求交換人質,林慕琛自然是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準備了人手,林慕琛決定親自前往。
安昕的腿腳有些不方便,需要坐輪椅。
所以她上車後,輪椅也放在了後備箱裏麵。
她並沒有與林慕琛同坐一輛車,而是與羅真一起。
林慕琛與蘇佩慈同坐一輛。
但是為了防備安昕打電話通知她的朋友,蘇佩慈特意讓安排了一個她的人與他們同坐一輛車。
安昕並沒有打算要打電話叫人,她不想讓大家為她擔心。
羅真與安昕一起坐在車後座,在要下車的時候,他說道:“一切小心!”
安昕點了點頭,用口形說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把安昕抱到輪椅上時,羅真便離開了,他要去隱藏在暗處的皇家軍的身邊。
她不能讓安昕受到任何的危險。
因為林慕琛的身份,他並沒有親自去與綁匪交換人質,而是在約定的地方外圍等著。
推安昕去見綁匪的人是蘇佩慈,與林慕琛突然增派過來的幾個皇家軍。
其實這周邊早就在接到綁匪的電話時,林慕琛就已經派了皇家軍潛伏在暗處,等的就是到時一網打盡。
而安昕,雖然不懂現在的林慕琛,卻還是知道他這個人,向來聰明絕頂,是絕不可能再留機會給那些人再來做惡的。
所以這一次,他定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他們自投羅網。
隻是還有一點,那就是蘇佩慈的心機。
安昕覺得,她應該也料到了林慕琛布下的局,所以斷不會那麽容易露餡。
而蘇佩慈的目的,應該就是讓她成功地落在綁匪的手裏,要麽就是讓她死。
不管是哪種目的,蘇佩慈都有極大的把握才會如此冒險。
蘇佩慈為了表現出對安昕的感激,親自替她推著輪椅。
這裏是小道,路有些不平,蘇佩慈卻很小心地推著,盡量地減少顛簸。
來到約定的地方,這是一塊極大的空地,周邊都是茂密的樹草。西南方有一條小道,通往一條不小的河。
耳邊能聽到河水的聲音。
等了很久,才傳來腳步聲,是河流那邊走過來的。
終於出現了,安昕覺得一定是綁匪自己過來的,絕對不可能帶上米慕爾。
等他們出現後,安昕的猜測全對。
米慕爾並沒有被他們帶過來,而且所有人全都戴著黑色的口罩,長長的鴨舌帽。
想必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安昕內心諷笑,就算他們沒有被人認出來,事成之後,也是會被蘇佩慈滅口的。
也有可能,這些綁匪都是蘇佩慈收買的必死之人,收了高昂的傭金,抱著必死的心來的。
見綁匪已來,卻不見自己的女兒,蘇佩慈鬆開了輪椅的推手,走到前麵去質問對方:“我女兒呢?不是說好的交換人質嗎?為什麽不見我女兒?”
“想見你的女兒,就把這個女人交出來。”對麵綁匪中站在最前的男人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安昕,對蘇佩慈說道。
蘇佩慈當即不願意:“不行,我必須得先看見我的女兒。”
安昕心裏暗笑,這演戲也演得太逼真了。
恐怕此時蘇佩慈心裏是巴不得她立即就被綁匪帶走。
“隻要我們帶走了她,就會放你女兒的。”綁匪的頭目說道。
“不行!”蘇佩慈仍然不同意。
這樣一來一去的,安昕都有些失了耐心了,還要這麽扯多久。
別裝了,早點被帶走,早完事。
安昕自己滑動著輪椅上的輪子,來到蘇佩慈的身邊,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把手機上輸的幾個字給她看:讓我去換你的女兒。
蘇佩慈陰測測地笑了笑,然後抬眸,對上綁匪頭目。
“那我要怎麽相信你,你會在把她帶走後就會把我的女兒放了?”蘇佩慈問。
安昕聽著蘇佩慈這般演戲,覺得特別的惡心。
“說了會放自然會放。你要是再猶豫不定,我們就不要這個女人了,直接把你的女兒先奸後殺。”綁匪頭目眸光變得凶惡起來。
此話仿似嚇到了蘇佩慈,她微一遲疑,便把安昕推了過去。
“那你們把她帶走吧!希望你們可以講信用,把我的女兒放出來。”蘇佩慈裝出一副很是為難和擔心的樣子。
“放心,一個小時後,你就會看見你的女兒的。”
安昕的輪椅被對方推著,從他們之前來的那條路退去。
因為還要找到米慕爾的所在,所以埋伏在附近的皇家軍並沒有出現。
小道很是顛簸,綁匪也沒有什麽耐心,速度極快,也絲毫不管安昕的感受。
其實安昕坐在輪椅上經過這樣子的顛簸很是不舒服,但她一直隱忍著。
這條道路是進山的路,因為安昕坐著輪椅,推行不方便。
於是,推輪椅的綁匪就直接把安昕扛了起來。
安昕因為前段時間受傷嚴重,失血過多,暴瘦得連八十斤也沒有。
所以扛安昕的綁匪走起路來絲毫不受阻,跟著前麵的人一起往他們之前住的地方去。
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終於看到樹林的深處有一片臨時搭建的小木屋。
看來他們這段時間就躲在這山林裏麵,怪不得林慕琛的人怎麽也找不到。
安昕被人放了下來,因為沒有輪椅,安昕便坐在一旁的斷樹上。
安昕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機,卻發現剛剛還裝在兜裏的手機不見了。
“不用找,你的手機在這裏!”這時,那個找她的男人正拿著安昕的手機。
安昕淡然一笑,並沒有絲毫的害怕。
她找手機,也並不是要向外麵的人打電話尋求幫助,在這樣的山裏麵,多半是沒有信號的。
她不過是想用手機輸字和這些人交流。
手機既然被搶,安昕隻好用口形搭著手勢來表達她此時的意思。
她說道:我可以見見米慕爾嗎?
這群綁匪半天才聽懂,把她帶了進去。
小木屋裏麵,米慕爾被塞著嘴,綁坐在一張木凳上麵。
見到安昕,微微地有些訝異。
綁匪走過去,把米慕爾嘴裏塞的東西取了。然後替她鬆綁。
“你殘廢了?”米慕爾雖從蘇佩慈那裏得知安昕在那次爆炸中傷得極重,本來是要死掉的,卻僥幸活了下來。
不過現在看著她連進來也得靠別人扛進來,站也無法站立,隻能就地坐在一旁堆積的木柴上。
米慕爾是興奮的,看著安昕的慘樣,她特別幸災樂禍。
安昕抿著唇,對著米慕爾微微笑了笑。
然後從一旁堆積的木柴上扯下一小段細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你現在可以走了。
米慕爾見她在那裏寫字不說話,覺得有些好奇,問道:“你幹嘛不說話?”
“她現在是個啞巴了!”替米慕爾鬆綁的人說道。
“啞巴?真的嗎!”米慕爾興奮地差一點跳起來。
為了預防萬一,所以米慕爾剛剛一直是以被捆的方式困在這間木屋裏麵。
現在安昕來了,而且隻有她一人,所以米慕爾也放心地準備要下山了。
把這裏就交給安昕與她們雇來的人。
她們提前有說明,隻要安昕一上來,這些人就要對盡可能地折磨安昕致死。
米慕爾看了看屋子裏的人,一共有八個,相信一人一次,就足夠讓安昕被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