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陳年舊事
阮淵一個人打遊戲實在無聊，透過窗戶看到爹地和楊叔叔在下麵，立刻打開窗戶衝著他們喊。
“爹地，楊叔叔，今天就不要再談工作了，快來，咱們一起打遊戲呀。”
陸之遠抬手拍了拍楊風的肩膀道。
“算了，讓他們再蹦躂幾天吧。別破壞了我們過年的心情。”
楊風低著頭，嗯了一聲。跟著陸之遠一起去了阮淵的房間打遊戲。
這天晚上，萬家燈火通明，團圓美滿。大家一起包了餃子，吃了年夜飯。隨著十二點的鍾聲敲響，外麵鞭炮齊鳴，絢麗的煙火在空中綻放。陸老爺子笑眯眯的拿著一摞紅包出來，不光五個孩子有，連陸之遠、阮卿、楊風都各有一份。
孩子們歡呼雀躍，連小四小五都也咿呀的叫著。陸之遠摟著阮卿，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楊風站在一側，嘴角不自覺的上翹。飯桌上有他的一副碗筷，紅包有他的一份，有孩子們的環繞，他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歸屬感，好像他原本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過了十二點，老人孩子都漸漸的熬不住了，紛紛回房睡覺去了。楊風也去了客房。
陸之遠和阮卿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
“之遠，我怎麽忘記了去年的春節是怎麽過的。”
“我也不太記得了，那個時候我們好像很忙，忙到忽略了這麽大的節日。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以後的每個春節，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阮卿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了慕長生。
“你說，她逃去哪裏了呢？有這麽一個定時炸彈在，咱們想要安穩的生活，簡直是奢望。”
感受到了阮卿的憤怒和擔憂，陸之遠隻能更用力的抱緊了她。
“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一切。對了，月子中心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恩，晚上給大家送了餃子，節假日，三倍工資。節後調休，給每一位在這裏過年的新手媽媽們也準備了禮物。”
“我們卿卿，真是一個仁義的好老板。”
聽到這話，阮卿噗嗤一聲笑了。
“又貧嘴，很晚了，快睡吧。明天咱們還有去拜年呢。”
“好，都聽老婆的。”陸之遠從後麵環抱住阮卿，可此刻的他卻沒有分半困意。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個陸之明的男人……
相似的麵孔，相似的名字，讓他不得不懷疑。
仔細的回想小時候，父親、母親每次爭吵，都會提到一個張明明的女人。每當這時候，父親就會坐在沙發上不停的抽煙，而母親則痛哭流涕。但自從五歲那邊，陸氏經曆了一次劫難，父母的關係就緩和了很多。
隨著年紀的增長，兩人也越發的甜蜜。若不是這個叫陸之明的男人出現，他幾乎都望了曾經還有一個叫張明明的女人。
陸之明，張明明。反複的念叨著這兩個名字，難道真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若這一切是真的，那母親怎麽辦？
煩躁的起身，走到陽台上，點上一根香煙。天已經蒙蒙亮了，遠處的天空一片紅色雲海。
太陽就要出來了，可就算是陽光也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
轉過頭，透過玻璃看到床上 熟睡的阮卿，滿心的愧疚。
“對不起卿卿，我們平靜的生活又要再次被打破了。”
清晨六點，陸之遠將電話打給了父親。
陸父有早起晨練的習慣，此刻正在自家的院子裏散步，見是兒子的電話，滿心歡喜的接了起來。
“爸，新年快樂。”
“兒子，新年快樂。你媽還沒起呢，要不你一會兒再打過來？”
好像全天下的孩子跟父親都沒什麽話說……
“我有話想問你。”
聽出兒子語氣不對，陸父趕忙開口解釋。
“這不是過年了，我跟你媽準備了點兒禮物，去看了看你爺爺的朋友。其他時間，我們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沒有瞎逛。”
“你能跟我說說張明明的事情嗎？”
陸父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二十多年了，現在乍一提起，還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那個溫柔的女子。
“孩子，那都是寫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替他幹什麽……”
“你就當是，解我多年的疑問。爸，我不是個小孩子了。”
陸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間，見陸母沒有出來，走到花園的長椅上坐下。
“一定要知道嗎？”
陸之遠望著遠方漸漸冒出頭的太陽，嗯了一聲。
久久的沉默後，耳邊才響起了父親那略帶哀傷的聲音。
“張明明，是我的初戀女友。上學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在一起了。那時候，你爺爺為了鍛煉我，除了學費，他一分零花錢都沒有給我。我沒辦法，隻能一邊勤工儉學，一邊學習。那時候，在食堂幫工，每天有十塊錢的工資。但好處是，他們管飯。我們就是在那裏認識的。不同的是，張明明家是真的很窮。但她卻是個積極樂觀的女孩子。見慣了刁蠻任性的大家小姐，就格外懂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陸父的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一晃三十年過去了，可那時的心動的感覺似乎還在。
“明明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們兩個就像是千千萬萬的普通大學生一樣談起了戀愛。最初的時光，是幸福的，快樂的。但是後來，你爺爺安排我出國，我也就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明明成績很好，她完全可以跟我一起出國。可她沒有錢，也不願意接受我給她的錢。你知道的，沒有人能拒絕你爺爺的安排。三年後，我從國外回來，順利的進入陸氏。一次同學聚會，我們再次見麵了。後來……很抱歉，是我犯了錯。”
陸之遠站在外麵，身體冰涼，心更涼。那個時候，父親應該已經跟母親訂婚了……
沒有等到兒子的回應，陸父趕忙解釋。
“隻有那一次，後麵的這將近三十年，我們都沒有再見麵，更沒有再聯係。之遠，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