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不信,我們就試試
傅柏庭開車回禦景灣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停好車,進了別墅,看著客臥的燈一直都亮著,他就知道,宋暖已經回來了。
隻是他不知道進去以後,麵對的到底會是什麽。
今天他父親的話,已經傷到她了。
走進別墅,傭人告訴他,說宋暖一個人回來的,但是看起來心情很不爽,她叫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有理會她,直接就上樓了。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傅柏庭微微蹙眉,她一個人回來的?
那麽甜甜呢?
甜甜去哪裏了?
想了想,又快速確定了,宋暖應該把甜甜送去唐寧初那裏了,她是想跟自己好好談談,所以才將甜甜送走了。
連甜甜都送走了,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要走了?
傅柏庭微微歎息,然後上樓,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就看見宋暖靠在窗戶的台子上,手裏端著一隻酒杯,旁邊還放了兩瓶酒,看起來,應該是已經喝完一瓶了,她手中的是第二杯。
宋暖靠在窗戶上,從窗戶的倒影上,看到了傅柏庭的身影,微微冷笑。
“你回來了。”隨後側頭看向他,清淺的眸光落在了他身上,帶著一股子的冷意。
“宋暖,你是不是瘋了?你腿上還沒有好,你還敢給我喝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傅柏庭怒氣衝衝,幾步上前去就奪走了她手中酒瓶,放在了一邊的桌上。
宋暖仰頭看著他,唇角揚起一抹笑意,“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差點兒瘸了。”
她有些吃力的從台子上爬了下來,身體搖晃不穩。
傅柏庭伸手想要去攙扶她,但是卻被宋暖直接擋開了。
宋暖並沒有喝醉,最多隻是昏昏沉沉的地步。
她笑了笑,仰頭看著傅柏庭深邃的眼眸,“你放心,就算死,我也會帶著甜甜一起去死,畢竟除了我,也沒人待見她。”
語氣很輕,很淡,卻一字一句落在傅柏庭心上,有著刺骨的疼。
“宋暖,我不準你這樣說,她是我的女兒,怎麽會沒有人待見她……”傅柏庭的聲音沉悶,帶著微微的苦楚。
“你們傅家的人啊,不是都不待見她嗎?既然不待見,為什麽還要和我爭她?”宋暖輕聲說道,她抬頭看著傅柏庭,“一周後,我會帶著甜甜離開這裏。”
“我不會讓你們走的。”傅柏庭堅定的說道。
可宋暖卻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沒有和你商量,隻是在通知你,傅柏庭,如果你再不準我離開,我不介意帶著女兒一起去死。”
一聽這話,傅柏庭怒了,嘶吼道,“宋暖,你敢——”
宋暖卻嬌笑,“不信,我們就試試。”
兩人對視了很久,傅柏庭看到那雙清澈的眼中盡是堅定的光,她沒有說謊,如果真的將她逼急了,她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你就真的不能給我一點時間?”終究還是他先軟了下來。
“已經沒有意義了。”宋暖輕聲道,“我一會兒就會回華爾道夫酒店,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一周,如果沒什麽事不要來打擾我,就當是你對我最後的情分。”
“宋暖……”傅柏庭微微冷笑,想要說什麽,到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宋暖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就拿著自己的包,準備往走去,頓了頓,卻想起傅老爺子在她臨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她轉過身,看著傅柏庭,“你轉告你父親,如果想殺我,下手準點兒,別誤傷了別人,更別誤傷了甜甜。”
說完她再次轉身,邁著步子離開。
“我不會讓我爸對你下手的。”傅柏庭在她身後喊道。
可宋暖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步伐並沒有停,直接邁著步子就離開了。
夜涼如水,月光照進來,將傅柏庭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似過了很久,他拿出了手機,撥通厲少琛的電話,“少琛,幫我找人看著暖暖。”
“幹嘛了啊?你們倆又吵架了?”厲少琛那邊傳來淡淡戲謔的聲音,“我說你們倆就不能消停會兒?老是吵個沒完沒了?”
傅柏庭微微蹙眉,卻是將今天發生的事跟厲少琛說了。
“不會吧?你家老爺子這麽頑固不化?”厲少琛有些詫異,這老頭兒是不是秀逗了?
頓了會兒,才出聲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會找人看著宋暖和甜甜的,你別擔心。但是範家,你還是要盡快解決,不然留著始終是個禍患,傅城不是說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嗎?”
“嗯。”傅柏庭淡淡的嗯了一聲,“還差最後一點兒東西,不過也快了。”
“你想趕在婚禮爆出這檔子事兒?”厲少琛問,想了想,當年宋暖好像也是在婚禮上被抓走的,所以這小子不會是想給宋暖報仇,所以才會這樣做吧?
“你不會是為了宋暖,才會這樣做吧?”
傅柏庭沒有說話,卻是轉移了話題,“你和白錦蘇怎麽樣了?白錦川還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別提了,他們白家人沒有一個正常的,我都要瘋了。”厲少琛低落的說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平時的形象,你這樣的人,誰敢把妹妹交給你?”傅柏庭道。
“我說,你能不能不那麽損?”厲少琛一聽這話就有些火了,“你說話就不能好聽些?”
傅柏庭笑道,“不能。”
“去,去,去,沒什麽事,我就掛了。”厲少琛有些不耐煩了。
“少琛,如果真的愛,就好好對人家,別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傅柏庭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色,忽然開口道。
“我知道,我可不想成你這樣。”厲少琛沉聲說道,想了想,“柏庭,其實你和宋暖都這麽痛苦為什麽非要在一起?放了彼此,不好嗎?”
傅柏庭沒有說話,隻是啪的一聲掛斷了厲少琛的電話。
那頭的厲少琛抓狂的罵傅柏庭。
而這邊的傅柏庭依舊站在窗前,目光幽冷,鳳眸如夜般漆黑。
如果他能放手,早就放手了,怎麽可能還會走到今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