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情話動人,卻也傷人
唐寧初是過來人,那天宋暖被綁架,傅柏庭的表現她是看在眼裏的,他血紅著雙眼,幾乎要殺人。
說他一點兒都不在乎宋暖,那是不可能的。
唐寧初的話讓宋暖心口一緊,握著話筒的指不由得收緊,泛著淡淡青白,“寧初姐,我累了。”
那段,傳來無奈的笑,唐寧初知道宋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但她不說,她也從不多問半句。
唐寧初語氣一如既往的柔和,淡淡道,“嗯,那你早些休息吧,斯年在查孩子的下落,隻要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掛斷電話,宋暖依舊毫無睡意,她坐在沙發上,微揚著下巴,淡看窗外清冷月光,如此一坐就是一整個夜晚。
淩晨之後,才迷迷糊糊的在沙發上睡了一小會兒,但她睡得並不安穩,腦海中都是甜甜哭泣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叫著媽媽。
再次清醒,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電話中,唐寧初說孩子可能在傅氏大樓後麵的那棟小型公寓別墅裏麵。
葉斯年查到傅柏庭的秘書傅城最近買了很多孩童的玩具和用品,都是送往別墅的。
宋暖簡單的梳洗後,開車趕去了傅氏大廈,甜甜離開的她的日子,幾乎度日如年,亦如唐寧初所說,與其說甜甜離不開她,倒不如說是她已經不能沒有甜甜了。
她真的是她的命。
她站在傅氏大廈,沒有傅柏庭的允許,她自然是被阻攔在外的,這裏豈是她想進就可以進去的地方。
傅柏庭將甜甜安置在這裏,無疑是安了這份心思。
她靠在黑色大奔車旁,撥通了傅柏庭的電話,但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當然,此時的傅柏庭正帶著女兒在玩兒,自然不可能接聽電話。
因為前段時間甜甜被注射葡萄糖,傅柏庭怕她身體出現什麽問題,所以他叫了醫生在來給她做一個詳細的檢查,萬一出什麽事,他可沒法兒給宋暖交代。
檢查完以後,醫生離開,甜甜有自己一個人去玩兒了。
傅柏庭放心的坐到客廳,取出手機,才發現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同一人打來,唇角淺淺上揚,形成完美的弧度。
宋暖,她還是沉不住氣了。
電話回撥,宋暖的聲音平靜冷漠,隻淡淡說了句,“我在傅氏大廈外麵等你。”
傅柏庭低笑,來的倒是夠快的。
他走出傅氏大廈的大門,兩旁保安兵恭敬的敬禮,傅柏庭象征性的抬了下手,注意力都在門外停靠的黑色大奔車旁,女人半靠著車門,一身幹淨的格子裙,長發披肩,遮擋住半張鵝蛋臉。
“來了?”他在她麵前停住腳步,溫潤含笑。
宋暖低斂了眸子,眸光隨意掃過他,卻不去看他的眼。
“甜甜呢?”她問。
“甜甜,甜甜。你就不能換句開場白嗎?你心裏隻有甜甜,怎麽不多想想甜甜的爸爸。”傅柏庭淺聲而笑,一身黑色的西裝,他這個倒是十足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我們之間除了甜甜,還有其他話題可說嗎?”宋暖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傅柏庭依舊在笑,“你承認我們之間還有甜甜就好。”
宋暖眸光有幾分閃躲,微側開頭,絕美的臉蛋蒼白了幾分。聲音有些許飄渺,“那又怎麽樣呢?除了血緣,你什麽都沒有給過甜甜。這三年,我們過得很平靜,我們並不希望被打擾。”
“那隻是你一個人自以為。”傅柏庭丟下一句,伸臂攬過她腰肢,硬是將她塞入副駕駛的位置。
然後,自己坐入駕駛座,發動了引擎。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知道甜甜在你的那個別墅裏。”宋暖問道。
傅柏庭已經轉動了方向盤,車子進入平坦的馬路上。
“傅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找個更合適的地方。”
車子一路疾駛,穿過隧道時,車內一片漆黑,隻有前方一點微弱的光亮。
彼此沉默相對,狹小的空間內,甚至聽得到彼此輕淺的呼吸聲。
黑暗中,一隻溫熱的手掌撫摸上她冰冷的手,宋暖下意識的想要退縮,卻被他緊緊的握住。
“你不是最怕黑嗎?暖暖,從今以後,每一個黑暗的角落,都會有我陪著你和甜甜,這樣不好嗎?”傅柏庭的聲音低沉暗啞,滿是真誠。
宋暖苦笑著,眼圈微紅。
他的話很動人,隻可惜,太晚了。
在她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他沒有陪在她和甜甜身邊。
三年後的今天,她已經學會了適應黑暗,她已經不在需要他。
她很想告訴他:傅柏庭,太晚了,我已經不在需要你。
宋暖唇片輕顫幾下,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沿著綠茵匆匆的環山路而行,車子最後停留在別墅前,他推開車門,徑直走了進去,而宋暖踩著高跟鞋,快步跟隨。
客廳中,他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吸煙,宋暖淡漠的站在一旁,他不開口,她就耐心的等著。
此時,宋暖完全看不透他心思,反而更加不安。
她隻覺得隱在淡淡雲霧之後的男人,越發深不可測,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終究,宋暖還是率先開了口,“傅柏庭,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不如,我們今天做個了斷吧。”
“了斷?”傅柏庭邪魅輕笑,十分優雅的將指尖尚未燃盡的煙蒂熄滅在煙灰缸中,“怎麽了,怎麽斷?”
有了孩子的牽絆,他們今生都無法真正的了斷。
他動作緩慢的脫下外套,隨手搭在一旁的沙發背上,然後拿起了茶幾上的遙控器,“要談的我們還是得好好談談,急什麽。暖暖,過來坐吧,我們先看一段片子怎麽樣?”
宋暖不解的看著他,但下一刻,當牆壁上大屏幕中傳出羞人的畫麵——
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腦袋轟的一聲響,宋暖隻覺得氣血不斷上湧。
宋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電視,她怎麽都不會想到那天的畫麵竟然就這樣會被錄下來。
看到後麵,她已經是不敢看了,隻能雙手捂著耳朵,自欺欺人的以為隻要她不聽,那些就不會存在,眼前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臉色也是蒼白如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