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一下睡意全無,從床上霍然坐起,惹的一旁的小狐狸猛的豎起耳朵。
手機屏幕往上劃,第一條消息是大半個月前的,買家說,”銅鏡裂開了“,隔了兩天又發消息”我覺得有什麽不對“,後麵不是說房裏有人盯著他看,就是自己的東西被移動了。幾條消息內容湊一起,就是一個恐怖輕小說內容。
最後幾條消息,就變成了救救我,每隔兩天發一條,已經發了三條。
最近的一條是在前天夜裏發的。
阮棠直覺不妙,根據發貨地址馬上撥打買家電話。
電話回音關機。
這下沒轍了,阮棠左思右想,報警太魯莽,可要是置之不理,對方出事了怎麽辦。輾轉反側好一會兒,莫尼走過來,在她手上輕輕一搭,”唧唧“——睡覺。
阮棠眼皮沉沉的,糊裏糊塗地就睡了。
第二天她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商量短信的事。
錢佑曼剛吃完早餐,正拿著鏡子補唇釉,聽完她的講述目瞪口呆,”糖糖,知道這件事你錯在哪嗎?“
阮棠說:”事情緊急,我昨天晚上就應該找你們。“
錢佑曼給她一個大白眼,打開電腦,指著屏幕上的公司商城說,”看出和其他購物品台有什麽關鍵不一樣的地方?“
”隻賣風水界的東西。“
“錯,”錢佑曼給她一個“朽木不可雕”的眼神,說,”是沒有七天無理由退貨的條款。“
阮棠沒想到切入點在這兒呢,眨巴著眼看她。
錢佑曼說:”風水行業就是這樣,說的好聽就是緣法,說的不好聽就是受沒受騙全靠自己兜著,你這麵銅鏡是半價賣的,怎麽?現在還打算保終生售後?“
阮棠啞然。
錢佑曼繼續說:“再說,你賣的是辟邪銅鏡,他遇到什麽事讓銅鏡碎了,說明什麽?說明事情很凶險,還說明鏡子已經起到作用了。既然已經發揮作用,這事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在這裏著什麽急。”
阮棠一聽,覺得邏輯完全沒毛病,可心裏還覺得有些過不去,就討教,“他萬一出什麽事……”
“有事還能連續大半個月給你發條消息,說明這事也沒啥太凶險的。”錢佑曼不怎麽在意地說,“再說你想想,能在往上4萬塊買這鏡子的人,能對風水完全不懂嗎?”
“不能。”
“那不就得了,他既然懂,就該去請風水師啊。找你發消息,是不是又想占點小便宜。這都是你銅鏡賣半價,遠遠低於市場價,人家才想在你這圖便宜。你要是想著給他解決,那才叫傻呢。”
經錢佑曼把事情前後這麽一捋,阮棠覺得昨晚上白操心了,歎息一聲,就要回自己辦公桌。
錢佑曼喚一聲,“等等。”
阮棠回頭。
錢佑曼從桌上盒子裏找出久城的名片,給阮棠,“等會兒拍一張發給那個鹹魚買家。告訴他,這是風水行業裏最靠譜的。”
阮棠差點給她跪了,“姐,不是說今年的業績已經提前完成了嗎?”
“業務多一點,年終獎就高,你和錢有仇嗎?”錢佑曼說的理所當然。
提到錢,阮棠立刻就堅定了,“沒仇,我馬上就發,除了靠譜,還有其他廣告詞嗎?”
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話,阮棠消息也發了,錢佑曼美滋滋地在那算季度獎的金額。
阮棠看一眼她最後盤算出來的數字,“曼姐,苟富貴,勿相忘。”
錢佑曼笑:“多老套,現在流行‘苟富貴,走白馬’。”
黃宇在旁邊聽半天了,忍不住插嘴說:“走白馬什麽意思?”
錢佑曼嫌棄,“白馬會所懂不懂,去去去,女性話題你湊什麽熱鬧。”
阮棠表示疑惑,“不是關了嗎?”
“沒白馬總還有黑馬,灰馬,盒馬……哦,盒馬不算,反正等姐姐有錢了,帶你去溜達見世麵。”
阮棠感動地一把握住她的手,“曼姐你要拚命賺錢啊。”
錢佑曼一把拍開她的爪子,賺錢不夠,還得拚命,這塑料友誼啊。
黃宇在旁邊目睹全程,就這麽說吧,最近對戀愛是越來也沒有期待了。辦公樓裏還有不少人羨慕他同辦公室的女人都很漂亮,但隻有他知道,接觸久了,才知道女人有時候真的挺可怕的。
……
阮棠把久城名片發給鹹魚買家後,就把這件事給徹底放下了。
到了周五,嚴昱澤回公司了。給辦公室眾人帶了不少特產,這次的特產才是普通意義的特產。阮棠在午休的時候問他,帝都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嚴昱澤說,嚴老爺子找老萬和周姨談了一次,談完後兩人都沒有吵鬧也沒有作妖,接受了去特改所的安排。在嚴昱澤回尚海之前,兩人已經被特改所的人接走了。
這已經算是最好的安排,阮棠點點頭,說:“對了,你家老爺子給我的那個玉牌,你還是拿回去吧。”
“怎麽,不喜歡?”嚴昱澤瞥她一眼。
“太貴重了,你知道多少錢嗎?我不能收。”
嚴昱澤說:“能值多少錢,這是別人送給我家老爺子的,根本不要錢。”
阮棠乍舌,“那你趕緊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子,可別隨便送人了。真的很貴重。“
嚴昱澤看到她提起價格聲音都要放輕,像是被別人聽見要起歹心似的,忍不住笑了笑,“玉這種東西價格很難衡量,又容易碎,他那個脾氣,送了人的東西絕對沒有拿回來的,你可別還回來,等會兒把他老人家氣倒。”
阮棠一臉為難,“那還是給你收著吧,不然這麽貴的東西放我那,我都要睡不著了。”
嚴昱澤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睡不著多喝牛奶,其實也就是這玉牌有點風水上的作用才有點價格,要是你以後會用自己的天賦了,弄個什麽東西還給老爺子,他肯定會高興的,好了,別囉嗦了,你要是拿回來我就扔了。”
如論阮棠怎麽說,嚴昱澤就是不接受,反正東西給了就別想拿回來。
他低頭看看阮棠,心裏歎了口氣。
關於林誌遠長生宴的事還是沒有提。她雖然有靈感天賦,卻沒有攻擊和自保的能力,嚴昱澤想讓她像現在這樣,不要陷入到不知禍福的危險中。
阮棠說了好一會兒,發現嚴昱澤分神了,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嚴昱澤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就不能盼我點好,才剛解決家裏的事回來,還能有什麽事。”
阮棠也是出於直覺一問。
這時黃宇跑來和她說:“哎,你那個鹹魚買家真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