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活在當下
威廉聽到這話,竟然一時間找不到任何措辭來反駁。
他的確對紀月摻雜了別的念頭,但也隻是一念心動而已,他還是有分寸的。
哈雷想讓他回軍隊,他對軍隊有著深深地恐懼。
他沒有回去,聽命於哈雷,隻要他需要自己,隨叫隨到。
他離開組織後,組織已經派了好幾撥人,想要他的性命,幾次脫險。
但是對方顯然鍥而不舍,非要殺死自己才肯罷休。
他以後的麻煩多得是,她太單純,還是不要牽連無辜。
有些血腥的世界,她不知道更好。
“我或許應該找個啞巴醫生,不如,現在割了你的舌頭怎麽樣?”
“別,就當我什麽都沒。給你當醫生還有生命危險,也真夠可憐的。”
就在這時,紀月敲了敲房門。
“我熬了湯,可以進來嗎?”
“你可以出去了。”
威廉對著大衛道。
“萬一有我的一份呢?”
“出去吃。”
“嗯?和那姑娘一起出去吃?”
“你一個人,立刻、馬上、現在,不然我就真的把你舌頭割下來了。”
“……”
大衛欲哭無淚,還沒什麽,都要他避嫌了!
他苦兮兮的開門,紀月道:“醫生,你也辛苦了,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嚐嚐我的手藝,在這兒可吃不到這麽正宗的煲湯!”
托盤上有兩個湯盅,一個是他的一個是威廉的。
“你和威廉慢慢喝吧,廚房還有嗎?我吃鍋裏的。”
“可是……鍋裏的都是殘渣了,本來是留給我的……”
“沒事,他就吃殘渣啃骨頭。”
大衛還沒話,威廉就已經替他了。
大衛心裏苦不堪言,臉上還要佯裝笑容,點頭道:“對……我就喜歡啃骨頭吃殘渣,你進去吧,我也要吃飯了。”
紀月進去後,將湯盅放在床頭。
“裏麵放了枸杞紅棗花旗參,補血益氣的,你嚐嚐。”
“我的手好像也受傷了,骨折,抬不起來,可能需要你喂我。”
“手?你掐我的時候,可有力的很啊。”
“右手是好的,左手不行了。一隻手吃飯也不太方便,麻煩你了。”
威廉一本正經的胡襖,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煞有其事一樣。
紀月對此深信不疑,根本沒想到他竟然會騙自己。
她吹了吹,然後一勺一勺心翼翼的遞過去。
他和下去後,也鬆了一口氣,道:“怎麽樣?味道還可以嗎?會不會太清淡,我就放了鹽。”
“很好喝。”
“那就行!你流了那麽多血,可要好好補補。”
她認真的喂著,突然想到什麽,心情瞬間複雜起來。
她有些心事重重。
“怎麽了?”
“你……你這次倒黴,會不會因為我克你?”
“怎麽這麽想?和我走進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本來還覺得你命夠硬,不會出事,可現在……”
她抿唇,不下去了,鼻頭一酸,很想哭。
威廉見她眼睛黯淡下去,如同珍珠蒙塵,心狠狠的一軟。
他忍不住抬手,替她溫柔的擦拭眼淚,道:“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找上門來,和你無關。”
“真的嗎?等等,你的左手……”
紀月死死地盯著他抬起自如的左手,愣了一下隨即明白。
他的手根本就完好無缺。
威廉此刻也有些尷尬,他都忘了這一茬了。
“那個……”
他正想找措辭解釋,而她先開口:“你也太懶了吧?為了不自己動手吃飯,竟然偽裝左手受傷?”
“……”
這回威廉真不知道該什麽,她腦子到底什麽構造,怎麽腦回路如此清奇。
“對,你得對。”
此刻,他隻能點頭承認,總不能自己想讓她喂自己吧?
“真是的,太懶了吧,什麽謊話都能得出口,我還擔心你的手呢,白擔心一場了。”
“實在不想動,渾身都疼。”他繼續裝柔弱裝可憐。
“早嘛,直接渾身疼沒力氣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你的確很通情達理。”他點頭認可,隻是智商好像有點不夠。
紀月繼續喂著,威廉突然想到什麽,好奇的問道。
“聽你之前和簡了前世今生的事情,告訴他,命中注定,也抵不過前世今生的錯過。我就很好奇,這到底是你胡編亂造,還是真的有前世這麽一。”
紀月突然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實在是太久遠了,要是他不提,她都要忘記自己還扯過這些。
“你覺得呢?”
“不認識你之前,我是無神論者,可現在,我不得不深思一下,你這話的可信度。”
“如果可以,我很想讓你幫我算算,我和夏洛蒂前生如何?”
“她也是你的妹妹,隻不過上一世你為她而死。”
“原來……是這樣?”
“所以啊,每個人所經曆的事情,也許是命數。我們都在命數之中,也可以是在命數之外。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可冥冥之中,又好似什麽都注定好了,對不對?”
紀月開始神婆模式,的玄乎無比。
有時候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命數之中,還是在命數之外。
“真想知道……下輩子我和她會怎麽樣?”
“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麽都知道,別問我。人這一輩子還沒過去呢,你就想著下輩子的事情了?”
“也是,這輩子還沒到頭,就想著下輩子的事情了。”威廉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隻是覺得……這輩子沒能好好照顧好她,如果我知道……她這麽早就會離開我,我一定會加倍……加倍的對她。”
紀月聽到這話,心髒微微一顫。
誰能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呢?誰都不是神仙,有些事情也難以規避。
“所以啊,要珍惜現在活在當下,現在你身邊的人,未來能陪你多久還真的沒法。為什麽要等失去後,再緬懷痛苦呢?做好現在不可以嗎?”
“做好現在?”
威廉聽到這話,眸色一片深諳。
晦澀的視線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宛若有力的絲線。
她被的頭皮發麻,別扭的道:“你……你這麽著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