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算計
寸藥事件發生後，子夜便甚少出門，現在他隻需要靜等北邙皇帝病重，然後幫楚清狂一個一個清理掉對手，就可以去找飄仙子了。
北邙皇帝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子夜也安安心心的呆在驛館裏陪夜淩霄，九媚手底下的人已經全都散了出去，密切監視皇宮和幾個皇子的動向。
和夜淩霄發生關係之後，子夜最後一點戒心也隨著九媚遞來的“子月”的資料而消散了，有什麽事需要和楚清狂商議時，也絕不避著夜淩霄。
包間裏，夜淩霄靠著子夜坐著，手上還纏著繃帶，楚清狂則坐在對麵，一旁是九媚。
“昨個夜裏子時，皇帝身邊的老太監招了太醫去，七個太醫到了今早淩晨才離開，看來皇帝日子不多了，病越來越重。”九媚翻著手底下人遞上來的條子，道。
聽著自家父皇快掛了，楚清狂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由此可見北邙皇帝這個父皇做的多麽失敗。
“昨夜大皇子連夜偷偷去了丞相府，出來後又去了好幾個大臣的府邸，回府後召集了幕僚，快天亮才散，三皇子也去了將軍府，幾個妃子也都給自家父親送了信出去，初步分析，大皇子和丞相一派有勾結，三皇子和四皇子抱團，和鎮遠將軍有勾結，禦林軍被大皇子掌控，九門提督是四皇子的人，也就是說，一旦皇帝駕崩，大皇子能迅速控製皇宮，三皇子四皇子則能控製整個京都！”九媚分析道。
“你就沒個什麽後手？”子夜一邊給夜淩霄夾菜一邊道。
楚清狂摸摸鼻子:“好像我最弱，我身後除了個鳳家還真什麽都沒有了，要不我也不會求助於你們，與虎謀皮啊。”
“你這個與虎謀皮，我怎麽聽著像是說小鳳姐。”子夜淡淡一笑。
楚清狂連忙道:“哎哎哎，我沒說，你可不能亂說啊！你這是誣陷！”
“什麽誣陷？”門突然被推開，嚇了楚清狂一跳，要知道他們商量的這些要是被有心人聽到，那可不得了。
進來的是赤鴻鳳，其他人也不可能被九媚的人放進來。
“沒什麽！”一見是赤鴻鳳，楚清狂連忙岔開話題:“你怎麽來了？”
赤鴻鳳跟子夜打了個招呼，懶洋洋的在子夜身邊坐下:“自然是鳳綮讓我來的。”鳳綮便是鳳家當代家主，也是赤鴻鳳的父親。
“好歹鳳綮也把一部分籌碼壓在了你身上，自然要有人來代表鳳家露露麵。”赤鴻鳳自嘲的道。
鳳綮的確聰明，兩個女兒，一個許給大皇子，不受寵的則許給做皇帝可能性小的五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出身不好，做皇帝的可能性太小，這樣無論是誰當皇帝，他都能攀上高枝去。
鳳家這一代子嗣單薄，隻有一個男丁，還是個晚上在青樓，白天在賭場，吃著五石散，養著小清倌的紈絝敗家子，鳳綮當然得給鳳家謀個好出路。
楚清狂縮了縮脖子，一看赤鴻鳳這模樣心情就好不到哪裏去，他才不去觸黴頭呢！
“小夜，出門還帶小情人？”赤鴻鳳轉頭對著子夜時就變了臉色，調侃道。
“事情了了之後我會帶子月回去成親，到時候一定會請小鳳姐來觀禮。”子夜淡淡的一句話讓赤鴻鳳跟見鬼似的，“成親？你說成親？”
“嗯。”子夜點點頭，微微一想，然後把夜淩霄攬進懷裏，以示自己沒開玩笑。
赤鴻鳳下巴都差點驚掉了:“你成親的事有通知教主嗎？”
“還沒來得及，到時候我親口告訴叔叔。”子夜道。
“成親……”赤鴻鳳承認自己被震撼了，在魔教總部的時候，她經常跟幾個老鬼打賭，子夜會找個怎麽樣的妻子，隻是怎麽也沒想到，子夜找了一個男人！還是這麽個……柔柔弱弱，全身沒三兩肉的男人！而且是啞巴……
一個月如弦，一個子夜，月家這是要絕後的節奏啊！
夜淩霄被子夜攬在懷裏，整個人都處於暈乎乎的狀態，這是子夜的姐，那也就是他的姐，難道要他叫姐？太羞人了！不叫會不會被覺得沒禮貌啊！完全忘記了自己扮演了一個啞巴的夜淩霄……
“好了，不談這個了，說正事。”子夜輕輕敲敲桌麵:“九媚，重複一遍剛剛的話給小鳳姐。”
赤鴻鳳道:“不用了不用了，之前九媚給我看了，直接說吧。”
“那好。”子夜道:“目前局勢實在不利於咱們，咱們必須未雨綢繆，早作打算。”
“要怎麽做？”一談起正事，楚清狂便正經了許多。
“九門提督並不是四皇子的死忠，咱們可以嚐試著爭取過來，當然，這事要小心，不要被大皇子四皇子他們發現，其次，禦林軍的總統領可以換人了，收買左右統領中的一個，捧他上位。”子夜淡淡的道。
楚清狂想了想，道:“禦林軍左統領是我的人，中層也有不少我的人，這個應該不成問題，隻是，禦林軍總統領並沒犯什麽錯，用什麽借口……”
子夜笑道:“既然他沒犯錯，那就隻能讓他意外了，明個就讓他意外落水如何？”
楚清狂怔了怔，立刻明白了子夜這個意外是什麽意思，眼底閃過一絲狠辣，楚清狂問:“幾時動手？我去找幾個可靠的來。”
“不用，交給我就成。”可別忘了他本職是什麽。
“那好吧。”楚清狂皺皺眉，隨即想到子夜可是魔教少教主。手底下應該不缺暗殺方麵得能人，楚清狂怎麽也沒想到，子夜是要親自出手。
“我找個時間親自和九門提督談談，分寸我會把握，我等你消息，總統領一死，我會立刻動用我的勢力推我的人上位。”
“最好能把右統領也拿下，那樣更穩妥。”子夜道。
“缺錢跟我說，收買這種事，還得砸錢。”赤鴻鳳麵不改色的掏了一大疊銀票出來:“這裏是五十萬兩，不夠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