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誰背叛了誰
“裏麵是誰。”子夜的聲音明明是輕輕淡淡的，可小明子還是下意識一抖，他是被如妃的人支開的，回來時就發現裏麵不對，心下便明白了是如妃使得手段，他能做的隻有守好門而已，哪裏想到子夜居然來了。
知道自家主子愛子夜已經到了什麽地步，小明子哪裏敢讓子夜進去？隻是子夜都已經發現了，他也隻能弱弱的道:“如妃……”
如妃？子夜腦海裏很快就出現了如妃的影像，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猛烈的炙烤了他的五髒六腑，自嘲一笑，他似乎忘記了他們根本沒有在一起，又何來的背叛。
為什麽心這樣痛？他不是並不喜歡夜淩霄嗎？子夜輕輕按住心口，掌心下跳動的節奏很低沉，一如他現在的心情。子夜突然很慶幸，他還沒來得及跟夜淩霄說，我們可以試著在一起，負責他就成了一個笑話。
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子夜轉身離開:“不用告訴他我來過。”
小明子一愣，想去追子夜，卻看到子夜的背影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寂寞和決絕，他伸出的手又收回了，陛下好像永遠的失去了什麽，就在剛才。
……
原來注定的一生孤獨，他不該妄想改變。
子夜緩緩走在偌大的皇宮裏，他徘徊著是否該接受夜淩霄的愛的時候卻忘記了，夜淩霄是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想法已經深植腦海，而且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皇帝，注定的後宮佳麗三千，哪怕不愛那些女人，也無法改變。
那些女人已經是夜淩霄放不下的責任，連著捆縛他的皇位。
而他，他沒有自甘墮落到這樣的地步，跟一群女人去爭去搶一個男人，那不是子夜，真正的子夜寧願孤獨，也不會接受這種所謂的愛。
或許總時代的角度來看，夜淩霄並沒有錯，隻是他們之間再也沒了任何可能。
子夜踩著青石板，目光越來越冷，越來越淡，就像十幾年前他作為夜末第一次睜開眼，冷的讓人心悸。
夜淩霄，再見，南越，再見。
……
寢宮裏，理智被春丨藥壓抑的夜淩霄滿腦子隻剩下了發泄，他將如妃壓倒在龍床上，野獸似的親吻撕咬，心底卻突兀的泛起一陣陣驚慌。
仿佛有什麽對他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愈來愈遠，遠到了他怎樣伸手，也無法抓住。
這種驚慌讓他一瞬間清醒了許多，連熊熊欲丨火都減弱了幾分。
如妃對夜淩霄突然停下動作有些不明所以，嬌滴滴的呼喚了一聲:“陛下~”
恢複了幾分清醒的夜淩霄這才發現，他居然抱著近乎赤裸的如妃！沒有猶豫，夜淩霄扯過被子蓋住如妃，下了床，在如妃的驚呼聲中端起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
“孤今天有些不舒服，愛妃你先回吧。”
“陛下……”如妃看著夜淩霄渾身濕淋淋的，眼底還帶著隱忍的怒氣，知道她觸及了夜淩霄的底線，隨即不敢多停留，穿了衣服狼狽的跑了。
夜淩霄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灌了一杯涼茶壓火，然後披了外衣大步走出了寢宮。
小明子顫巍巍的蹲在門口，一抬頭就看到夜淩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身上頭發上都是濕漉漉的，連忙跪下:“奴才有罪。”
“起來吧。”夜淩霄也知道，八成是如妃早有預謀，讓人支開了小明子，所以也沒有遷怒小明子，隻是問:“有其他人來過嗎？”
小明子猶猶豫豫了良久才道:“二殿下來過，又走了。”
“什麽？子夜來過？！”夜淩霄一瞬間如五雷轟頂，子夜如果來過，就一定會發現他和如妃，那麽……肯定會被誤會了！
“子夜呢？去了哪裏？什麽時候走的？”夜淩霄拽著小明子的衣領一陣亂晃。
小明子被晃的暈乎乎的，連忙道:“二殿下走了有一陣子了，往那邊走的。”
夜淩霄扔下小明子，召集了一眾侍衛開始到處找子夜，這個時候子夜卻已經離開了皇宮。
皇宮裏被翻過來覆過去的找了好幾遍，直到華燈初上，子夜才出現，聞訊而知的夜淩霄想要抱住子夜，卻被子夜躲了過去。
夜淩霄有些無措，像做錯事的孩子，他不知道怎麽跟子夜說，難道說我是被下藥了，你不要誤會？可子夜是他的什麽人？為什麽要誤會？他要用怎麽樣的立場來回答這個問題？
子夜像是沒看到夜淩霄的無措，輕聲道:“父皇找我有事？”
夜淩霄噎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沒事那我就回去了。”子夜轉身便走，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下了，夜淩霄隻聽到風裏傳來子夜幽幽的聲音:“北邙使者已經等了很久了，父皇應該回應了，我願意去北邙。”
果然還是誤會了嗎……
夜淩霄看著子夜的背影突然覺得，如果他現在不拉住子夜，那麽子夜就會永遠的離開，離得越來越遠。
絕對不能讓子夜離開！驅散了所有的侍衛，夜淩霄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子夜的手:“子夜，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你和如妃隻是個誤會？夜淩霄，你還是不明白，我們之間不在於如妃，也不在於誤會。”子夜轉身，靜靜地看著夜淩霄，眼底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憤怒，失望，甚至沒有一絲波動。
“不……”夜淩霄焦急的想要解釋，卻被子夜打斷。
“而且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釋，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什麽，之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那些不該有的，不能有的，都不會有。”子夜淡淡的道:“如果你覺得我並不是你的兒子，也可以和天下宣布，我會遠遠的離開，如果你不想丟人，我可以作為你的兒子，去北邙”
他們之間到底怎麽了？夜淩霄張張嘴，欲言又止，他有些不懂，如果是因為如妃，他可以解釋，可以道歉……
“夜淩霄。”子夜近乎無情的將夜淩霄拽著他袖子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聲音也越來越低沉:“你是皇帝，而我有我的尊嚴。”
夜淩霄手裏空落落的，心裏更空落落的，他突然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