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何為九眼
這就是死之後的感覺嗎？
如此就死了，真是不值當啊。
我還沒回穿本來世界呢。
我還沒見到本來世界的父母親，和他們一起吃飯、喝茶，聊天，陪他們頤養天年，為他們養老送終……
還有我的考古事業，我的導師，我的同事們……
還有大熵世界萬民。
還有莊主、師兄弟姐妹、蘇凝霜、沐明雪……
還有所謂的富貴皇權、社稷江山……
都沒有了嗎？
都結束了嗎？
朝聖大比武第一，好幼稚，好美好的願望啊。
沒想到還沒開始比，就已經輸在藍七手裏。
隻是死前那個呼喚自己的聲音，總覺得那麽熟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靜。
安靜。
靜謐。
這種感覺真好。
就是有點孤獨。
要是能看見點光就好了。
可是，我是不是不應該如此頹廢，不應該如此消沉，不應該就此放棄？
望仙門今日不能輸。
沐家姐妹更不應該遭受命運不公的待遇。
更何況，沐明雪是自己將來的妻子。
她還會在將來為自己生兒育女，餘生共度……
最最不應該的，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安息國的敗類在大熵作威作福，耀武揚威！
突然湧起的強烈求生欲讓龍淵從虛無之中醒覺過來。
不行，我要活著！
我不能死去！
瞬間的清新讓龍淵一個激靈，緊接著便心思急轉，想著如何才能逃離眼前的黑暗世界。
可是，如果連身體都沒有，又如何逃離？
龍淵連自己現在是怎樣的一種存在都搞不清楚了。
沒有身體四肢，沒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沒有心跳，沒有知覺，唯一存在的就是他竟然還能思考。
茫然四顧，龍淵也不知道是拿什麽在觀察周圍的黑暗世界，反正不是眼睛。
突然，他感覺到虛無的黑暗之中閃過幾道亮麗的光芒。
光芒很刺眼，很鋒利，一閃即沒。
如果沒記錯，那應該是劍光。
這裏怎麽會有劍光？自己從來都沒沾過劍。
再幾縷劍光在黑暗之中迅速交織，纏鬥，之後再次一閃即沒。
稍時過去，更多的劍光鋪天蓋地而來，如朵朵絢爛的煙花爭相在龍淵的“眼前”綻放。
突然的靈光乍現，龍淵竟覺得這劍光好似也在哪裏見過。
在哪裏呢？細細想來，竟是在六壬別苑，好像也曾經有劍光閃過腦海。
但那次與這次不同，那次隻是出現一瞬間。
而這次，卻是周而複始，且劍光越來越密集，出現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黑暗之中，劍光縱橫，瘋狂而舞。一招招，一式式，竟是如此神奇，如此精妙絕倫，如此返璞歸真，即便連龍淵如此不啻劍道者，亦覺得必是某種古樸而高深的神奇劍法。
龍淵很快深醉其中，無法自拔，他很想與劍光一起瘋狂，他想將自己也融入到那些熾熱而璀璨的劍光中去。
他這樣想著，立刻也這樣做了，就像飛蛾撲火撲向劍光，隨之劍光翩翩起舞，將自己僅有的意識與劍光融為一體，很快徹底忘記自己的最後存在。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因為龍淵也不確定這個混沌世界究竟有沒有時間。
彈指一揮間？
或是過去很多年。
都無所謂了。
總之是等劍光漸斂，直至徹底消失的刹那間，龍淵突然滋生一絲滿足，和一絲惆悵。
滿足是這套劍法實在太過精妙，他竟沉溺其中，甘之如醴。
悵然卻是繁華落盡，璀璨不再，他仍然意猶未盡。
但僅僅隻是刹那間的悵然，緊接著，黑暗中突然出現幾道更加靚麗的光。
這一次光並不是一閃即沒，亦不是劍光。
而是真正的亮光，好似燈火之光，又好似星辰之光。
龍淵仔細“看去”，總共九點亮光，大小無法確定，因為周圍實在沒有參考物，隻是覺得如星光大小，大概在頭頂的位置，距離也好似十分遙遠。再仔細分辨，那些點光竟是有形狀的，好似一隻隻眼睛在那裏一眨一眨的。
九點星光。
九隻眼睛。
龍淵思考著。
還是覺得很熟悉，但還是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那是九眼天珠。”突然，黑暗中一個熟悉聲音冷不丁道。
龍淵嚇得一哆嗦，當然，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感覺，因為他現在連身體都沒有，又何來的“哆嗦”？
是深淵的聲音。
龍淵瞬間醍醐灌頂，“對咯，就是九眼天珠，我就說在哪裏見過。”
“你可不是見過，在我的記憶裏。”深淵幽然道。他的聲音裏第一次有了些許激動和期許。
“你不是說我目前的修為還無法開啟九眼天珠嗎？”龍淵震驚外加疑惑道。
“九眼天珠的確是開啟了，至於為何開啟，我卻也不知道原因。總之，他就是開啟了。”深淵篤定道。
“意思就是，接下來我的修為可能突飛猛進？”龍淵也突然湧出諸多期許。
“雖然目前九眼還隻有三眼亮起，但是，你的修為也絕對不隻是突風猛進那般簡單。”
龍淵“抬頭”再次仔細打量那九隻眼睛，其中的確隻有三顆的亮度明顯超過其他六顆許多。
“還有更加厲害的？”龍淵激動道。
“你知道九眼天珠的‘九眼’具體何指？”深淵不答反問。
“不知。”龍淵如實道。
“你看他們像什麽？”
“眼睛啊。”
“再看。”
“星星，他們還像星星。”
“對的，天珠即為星星，亦做星辰解。九眼天珠本就是九顆星辰之力幻化的結果，他可以引九顆天珠之力為你修煉武道之用。”
龍淵瞬間懂了，也霎時震驚不已，“星辰之力，而且還是九顆！OH，MY，GOD！如此豈不是說我瞬間便能遁入星空道強者之列？”
深淵幽幽道，“大熵目前最強者為九聖之首玄冥，但他亦不過是主引天地之靈氣以為己用，星辰之力他卻引用的極其有限，因為先天資質限定，這就是他永遠無法突破的桎梏。”
抬望“眼”處，龍淵果真可見有無數星光自三顆亮星不斷向自己的“方向”聚集而來，其他六顆暗星周圍卻一點星光沒有。隻是自己現在連身體都沒有，且不知道這些星光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