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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你是不是有病

  那兩隻在空中狂舞的拳頭還能算作是拳頭嗎?不能了,那就是兩片絞肉機的鋒利金屬葉片。


  龍淵實在難以置信,如此笨重的身軀,竟然靈活的如同脫兔。


  那人已經欺身到了眼前,下一刻便要將龍淵整個人絞成肉泥,做成餃子餡兒。


  此人所使的招式都十分怪異而粗暴,簡單而直接,一切都以殺人為要,毫無章法可言。


  但不得不說,很有效果。


  大熵正統家族是不可能有如此邪門兒而粗暴的功法的,除了劍南道那個魚龍混雜的異族群居之地。


  冤有頭債有主,僅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幾個字,龍淵已經大致猜出此人身份,殺手無異。


  但他究竟受誰指使,幕後主使又是誰,龍淵卻是萬萬猜不出來。


  目前天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恐怕不少,首當其衝就是安息國皇室家族,再諸如太子龍正,諸如玄冥等等。


  龐少卿等三位朝臣的附庸肯定也在其中。


  但無論是誰,龍淵這條命都是絕對不會給他的。


  正如那人自己所說,他武道修為很高,很高,幾乎高出龍淵幾個層次,龍淵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但僅憑武道修為高就能為所欲為嗎?很顯然不是,否則還要人長腦子做什麽?

  那人不知道,其實從初一見麵,他就已經露出破綻,之後一路更是漏洞百出。


  金家昨天剛剛對龍淵盛情以待,又是吃飯又是送禮,將姿態放得要多低有多低,一心隻想點到為止,深情表達欲結友好之意,龍淵也適時拋出橄欖枝,給出令他們滿意的回饋,餘下的時間,是需要雙方好好沉澱及醞釀的。


  就算金聰著急想見麵示好,金石夫婦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時隔一日就迫不及待想要再示友好,入洞房都沒這麽著急的。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金石夫婦深知,金聰更不是傻子。


  若果真如此,金家就不僅僅是在放低姿態,而是在自降身價,卑躬屈膝。


  這是做生意的大忌,金家人又怎麽可能不知?


  即便這是金聰一人的主意。


  昨日過後,龍淵自信,他在金家的地位已經如日中天,就算金聰再不客氣,再聽龍淵昨日的話,也不至於隨隨便便打發一個人來請他。更何況來的人對龍淵還如此冷冷冰冰,愛答不理?


  金家上下,就連金石夫婦在內,誰人不對金聰少爺俯首帖耳,言聽計從?

  金聰身邊要有這麽個眉眼冷清的下人,不早打發要飯去了。


  還有龍淵之前問的一堆問題,看似隻是閑聊,實則是在試探那人的口風。


  明明走的不是一條道,明明去的地方越來越荒涼、人聲越來越稀少,卻說是去周圍人聲鼎沸、地處鬧市的金家別院,分明就是信口開河嘛。其他問題也是龍淵胡編濫造,隨口一問,那人卻全盤接收,從不說一個不字,隻是點頭稱是。龍淵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算命先生,見麵一眼就能知曉一切。但那人就是半個不字沒有。


  如此說他心裏沒鬼,那才見鬼了。


  最關鍵的破綻是龍淵問他姓名時,他明顯一頓。


  世上有被人問到自己姓名時還需思考的人嗎?除非他是個傻子,或者他根本就有問題。


  既然肯定那人有問題,龍淵自不會坐以待斃,早乘假寐的時間想好應對之策。


  如若那人武道修為在自己之下,就無所謂一戰了。


  但對方極大可能是個硬茬,又怎麽辦呢?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逃也不是龍淵為人處世的風格。


  那就隻能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


  勁風撲麵,猶如刀割。


  武魂雄渾,排山倒海。


  在那人眼中,龍淵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隻待自己一雙鐵拳轟隆砸下,這具冰冷的屍體就會被碾壓成肉泥,之後在這荒郊野外腐爛,爬滿蛆蟲,或塞野狗豺狼牙縫,或飽禿鷲雄鷹肚腹,怎麽都行,唯獨一點,反正就是不能站著、活著離開這裏。


  倘若龍淵今日站著回去,或者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他又怎麽可能回去領銀子?

  沒有銀子,又哪裏來的女人睡,哪裏來的美酒喝?


  太初九必須死!


  這是那人此刻唯一的信念。


  因為信念驅使,亦或是女人和酒的煽動,他的一雙鐵拳拳拳直擊要害。


  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倒在他的一雙鐵拳之下,為他換回無數白花花的銀子,女人,和美酒。


  今天,太初九亦必須如是。


  然而,下一刻,龍淵卻突然間笑了。


  笑得無比燦爛,對著那人一雙冷酷而陰晦的眼睛。


  “這小子是不是有病,死到臨頭不抵抗也就罷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那人僅僅隻是一愕,拳頭卻絲毫未停,長驅直入,紛紛砸向龍淵全身上下至少幾十處要害部位。


  但是,隻是刹那間功夫,那人就覺出不對來了。


  明明晴空萬裏,卻怎麽突然下起了雨?


  如若沒下雨,耳邊又何來的下雨聲?

  “噗噗噗噗噗……”


  “彭彭彭彭彭……”


  仿佛雨打芭蕉,風吹竹林的聲音。


  緊接著,那人又發現自己與龍淵之間已經隻剩下咫尺距離,中間卻突然多了一個人。


  一個小孩。


  一個看似隻有五六歲?


  或六七歲的小孩。


  但無論是五六歲,還是六七歲,他終歸隻是個小孩。


  毫無意外,自己的拳頭紛紛落在了小孩身上。


  亦或者說,是小孩主動替龍淵接住了自己瞬間轟出的數十記重拳。


  更加詭異的是,小孩兒此刻也在對著自己笑。


  而且笑得比龍淵還要燦爛、輝煌。


  龍淵笑,是因為有人替他去死。


  小孩笑卻又是為何?


  那人瞬間有些懵。


  難道死很有意思?

  難道還有人趕著跑著要一心求死?

  接下來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在那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龍淵竟風輕雲淡轉身就走,似沒事人一般走到馬車車轅上坐下,之後擺出一副準備看戲的愜意姿勢。


  在此期間他甚至還順手在路邊野草叢中扯了一根青草咬到嘴中,吊兒郎當的樣子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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