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小人得誌便猖狂
“星大人，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我們不該毒害太子殿下，更不該嫁禍於龐禦史。下官認罪伏法，但求一死。但龐禦史是無辜的，是受害者，請大人您一定放過他，還他與清白。”
“龐大人，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我們萬不該栽贓陷害，陷您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間，下官這就向您磕頭道歉。下官現在犯下滔天大罪，死不足惜，唯有家人放心不下，還請龐大人答應下官，今後一定善待和照應下官的家人。下官無以為報，唯以死謝罪，以報龐大人之恩。”
龐少卿一腳踹開喻世然三人，異常嫌棄道，“知錯？你們現在知道錯了？剛才誣陷本官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麽？你們剛才不是說得挺爽嗎？恨不得立刻至本大人於死地！現在知道求本官了？對不起，晚了！就在剛才，你們三個閹人竟當著全天下人的麵詆毀本官、誣陷本官，毒害當朝太子殿下是何罪？是何罪你們三個閹人知道嗎？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別說本官擔待不起，你們更是擔待不起！你們趕緊死去吧，有多遠死多遠！”
龐少卿的手鏈腳鐐“咣當”作響，比他的聲音更加刺耳，“至於你們的家人，對不起，本官與他們素昧平生，從未謀麵，認都不認識，本官連你們三人的家門朝哪兒開的都不知道，又談何善待和照應？”
事情有了轉機，文彥博和何正年也頃刻恢複生氣，活躍起來。
文彥博也將手銬腳鐐搖的咣當響道，“誣陷朝廷重臣，毒害當朝太子殿下，哪一條罪你們幾個閹人都吃罪不起！你三人亂朝賊子行徑，想必家人也不是什麽好鳥，肯定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還善待，還照應，本官認為讓他們自生自滅最好，最好暴屍荒野，屍骨無存！”
何正年剛才受了驚嚇，可謂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此刻終於得以喘息，心中難免有邪火亟待發泄，不吐不快。此刻見龐少卿、文彥博肆無忌憚，難免幫腔一句道，“閹人就是閹人，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竟然還敢毒害當朝太子殿下，簡直是膽大包天，死不足惜！”
傳消息的金陵衛好不容易將氣息喘勻了，這會兒正耐心等待星落海的進一步示下。
星落海靜靜地看著龐少卿三人表演，不曾說一句話。
這演戲的成分也太明顯了，證據消失，死無對證，龐少卿三人小人得誌便猖狂。
但星落海又能如何呢？
他的確權高位重，但也不能亂殺無辜，胡亂給人扣帽子，更何況對方還是朝中要員及大臣。
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好吧！
現在風月樓的證據沒了，龐少卿三人肆無忌憚也是應該的。
雖然他們的樣子確實討厭。
雖然事實真相早已經昭然若揭。
星落海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到龍淵身上，於是目光向龍淵移去，意思仿佛是在說，“你不是一直很善於創造奇跡，上演奇跡嗎？那麽，接下來，請開始你的表演。”
循著星落海的目光，龐少卿也同時看向龍淵，目露寒光道，“本官知道你小子巧舌如簧，但是現在，恐怕單憑風月樓之事，你還告不了本官的罪。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本官倒是想追究另外一件事情。”
龐少卿說著便向星落海拱手道，“接下來還請帝丘守護星大人做主。本官想問初九公子，可知道平民誣告和毀謗朝廷重臣及大員，罪當幾何？”
龍淵知道，龐少卿這是要展開反攻了。
龐少卿以為囚禁人質的關鍵證據消失之後，他就可以絕地反擊、及時翻供。
他的這個想法和決斷確實不錯。
這個證據的確關鍵，的確能夠影響最終判決。
但是，他卻忽視了龍淵對整個事件的認知，以及龍淵對他這個人的認知。
龍淵在此案中最大的優勢是什麽龐少卿自難知曉。
龍淵從未經曆今日此案，卻幾乎對整個案件始末了如指掌，這才是他最大的優勢，最大的後盾。
龍淵與龐少卿素未謀麵，毫無交集，卻對他整個人了然於心、一清二楚，這才是他最大的信心，和賭注。
龐少卿以為龍淵失去他囚禁人質的關鍵證據之後就毫不辦法了？
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龍淵隻是心裏暗道，“那先讓你這個跳梁小醜盡情表演吧，最好將你醜惡的嘴臉表現的淋漓盡致。如此，一會兒大家才會有痛打落水狗之感嘛。你現在表現的越是可恨，一會兒才能招致越多的口誅筆伐，那樣才爽啊。”
嘴上卻淡然道，“該當何罪？”
星落海道，“輕則杖擊一百，重則斬首示眾。”
龐少卿道，“星大人有沒有告訴他，即便狀告是實，但在一切開始之前，他亦至少要先杖擊五十？”
星落海道，“你剛才已經替本官說了。”
“來人，將這小子拖出去杖擊五十再做定論！”龐少卿雙目一凝，即刻呼風喚雨起來。
作為左都禦史，他完全有這個權利。畢竟太初九隻是一介貧民，連最起碼的功名都沒一個。
愚玥當即心頭一緊，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淌下來了。
沐明雪的眼神也更加迷茫，更加憤怒。明明是洞若觀火的事實，卻礙於毫無證據而無可奈何，真是大熵不幸！
太初魚立刻就不答應了，事情不可能是這樣發展啊，剛才不還是壞人遭殃，突然怎麽就變成了小人得誌呢？
“龐大人，你剛才不是已經親口承認你就是毒害太子殿下的凶手嗎？怎麽轉眼說不承認就不承認了？你難道當在座的各位大人都是聾子傻子嗎？”太初魚極其憤慨，直指龐少卿的鼻子大罵。
太初魚接著又將手指向在座的各位朝臣、各大家族、各國使團，指尖一一在數百人中掠過道，“諸位大人、諸位家主、諸位使者全都看見了，聽見了，龐大人剛才明明說自己就是凶手，大家都能作證！”
龐少卿目光灼灼看向所有人道，“看見了又怎樣？聽見了又如何？剛才本官明明是被人破髒水栽贓陷害，諸位大人同樣是有目共睹。太初魚，本官念及你是六壬山莊太初潤德莊主的千金，就暫不與你計較。但你若再胡攪蠻纏，顛倒是非黑白，就別怪本官秉公執法，先告你個擾亂玄德殿秩序罪！”
太初魚還要說什麽，卻被太初潤德拉住道，“魚兒，休得無禮。”
太初魚不滿道，“爹爹！”
太初潤德即刻暗道，“你要是相信爹爹，相信狼生，就乖乖看戲，千萬被給他添亂。”
太初魚驚訝道，“狼生哥哥還有招？”
太初潤德道，“你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一定還有後話。不信我跟你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