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玲瓏棋局執子人。
太初承運道,“那就難怪了。”
太初潤德繼續道,“但此兩件事情,據消息稱,其中好像都有國師玄冥的參與。”
太初承運淡然道,“這是玄冥一向的辦事風格,一點都不意外。既然棋局已經啟動,就沒有停轉的道理,自然車馬未到,糧草先行。看來一切竟已在玄冥掌控之中。”
太初潤德問,“父親的意思是,五行齋金家及星落世家其實都隻是玄冥玲瓏棋局中的一部分?”
太初承運道,“我喜歡‘玲瓏棋局’這個詞。大熵現在可不就是一盤棋?你我皆是其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
太初潤德於是問,“既然我們都是棋子,那下棋人是誰?”
太初承運道,“這盤棋的特殊之處就在於每一顆棋子都是下棋人,隻是最終誰勝誰輸,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太初潤德突然想到一個人,於是問,“那如今的太子龍正呢?他也隻是一個棋子嗎?還是,他才是這盤棋真正的執子人?”
太初承運道,“我剛才已經說過,這盤棋所有的棋子都是執子人。”
太初潤德懂了,終於道,“所以說,這盤棋其實在十六年前就已經開始了,對嗎?”
太初承運搖頭道,“不,開始的時間恐怕遠比你想象的更加遙遠。”
太初潤德這時略微沉默了一下,之後道,“我們現在有沒有必要加派人手去雲門宗保護魚兒和狼生?”
太初承運還是搖頭,說,“魚兒和狼生暫時還是安全的,你無需多慮。不過派去參加太子大婚及慶賀星落海星公榮升帝丘守護的人員,怕是這兩日就已經到了天璽城和鋼鐵城吧?”
太初潤德點頭道,“他們早到了。”
“那就好。如此,餘下的事情,我們就隻需靜觀其變了。”
太初承運走出書房,同太初潤德一起向九帝陵行去。
太初魚收到家族消息的時候,正好是太子大婚的前一天。
信是家族飛鴿傳書送來的,內容也很簡單,隻是讓她和狼生都安心修行武道,心無旁騖。同時太初潤德也告訴太初魚,說山莊一切都好,隻是最近有幾個弟子無故失蹤,但無關大礙,叫她不要分心。
信是太初魚同龍淵他們一起看的。看後大家也都沒什麽反應,都各自又忙著修行去了。
是的,就是修行。自從他們有武魂石傍身之後,頃刻間便都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從此沉溺而無法自拔。
這一日愚鶴聖人尚未離開武相府,因為經過昨日治療之後,葉氏父子的病情反而更加嚴重,這讓愚鶴很是放心不下,所以臨時決定留下來照看葉氏父子片刻。
昨晚的晚飯及今早的早飯送到葉氏父子房間之後,全都被父子二人推倒在地,而後父子二人向狗一樣匍匐在地上進食。二人你爭我搶,吃得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他們已經徹底的不記得自己是誰,現在又身在何處了。
愚鶴昨日先是用雨石幫助父子二人恢複全身的筋脈及骨髓,然後用雷石和電石分別為父子二人恢複武道修為。
雨石的效果立竿見影,父子二人的筋脈及骨髓很快重新凝聚重生,恢複如常。但武魂,卻是如何也無法喚醒。
愚鶴功虧一簣,葉氏父子除身體恢複之外,其他還是與廢物無異。
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愚鶴百思不得其解。
是武魂石的問題嗎?還是,那根本就隻是普通的寶石?
愚鶴已經拿著一紅一紫兩顆石頭看了近一個時辰,紋絲不動。
其他人此刻都在修行。
今日龍淵輪值,此刻他獨自一人守在了武相府前,坐在六把椅子其中的一把之上,看著青石長階的盡頭發呆。
太初一、太初三、太初魚和硯青此刻在府內隨便找了個位置席地而坐,閉目養神,在爭分奪秒研習武道。
他們都有心參加今年的朝聖大比武。
朝聖大比武可是大熵最富盛名的名利道場,一夕之間足以光宗耀祖,揚名立萬。
作為六壬山莊的子弟,他們更有這份驕傲及欲望為家族榮耀大戰群雄。
龍淵雙目微瞌,看似睜著眼睛,其實早已經神遊太虛,與體內的深淵“下棋”去了。
“喂,出來聊天。”龍淵朝著深淵大喊。順帶彎腰看了眼深淵裏的水位,好家夥,差不多要到一半的位置。
“有何苦惱?”深淵問。
“別賣關子,直接給我想要的答案。”龍淵不客氣道。
深淵嘖嘖道,“你今天心情很不好。”
龍淵沒好氣道,“還不是拜你所賜,那種時刻鋒芒在背的感覺你真是不知道。”
深淵道,“前世的我已經經曆過一次,且比你現在的經曆還要痛苦和坎坷千倍萬倍,我怎麽能不知道?”
龍淵想想也是,深淵前世可沒自己這麽好命,體內有一個可以替他修行的武帝神魂。
於是道,“我就是討厭現在這種感覺,被人時刻覬覦的感覺。”
深淵道,“如果我是玄冥,我也會忍不住窺探。之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葉塵死前那番話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龍淵道,“你知道嗎?因為我,六壬山莊已經失蹤了五人。可想而知,這五人已經凶多吉少。我不想身邊的人也跟著我遭殃。他們是無辜的。”
深淵道,“這個世界,沒有人是無辜的。隻要身在這個世界,任何人都有各自的無可奈何。”
龍淵道,“所以我現在隻恨自己不夠強大。”
深淵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龍淵道,“讓葉氏父子裝瘋賣傻,像兩條狗一樣活著,這叫很好?讓金昀那廝天天折磨雲門宗的百十弟子,我卻無可奈何,這叫很好?讓太初魚小師妹有家不能回,天天跟著我吃苦受累,這叫很好?六壬山莊因為我失蹤了五人。這五人也有自己的家庭,父母或妻兒,我卻無能為力,這叫很好?眼睜睜看著玄冥老匹夫屠戮盡雲門宗上下三萬餘人,我卻隻能袖手旁觀,這叫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