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神機營五千武道強者
“他們來了。”龍淵說。
話未說完，地已經開始顫抖起來。那是數千鐵蹄“踏踏”而至，停在山腳下的聲音。
上靈山的主路是那條青石長階，不適合駿馬前行，神機營的大軍隻能在山前下馬，之後四千一百大軍飄然先行，魚貫而上，將數百米長階一一占領，夾道而立。緊隨其後的是三騎之九百武道強者在三位驃騎大將軍的帶領下飛身而上，直逼雲門而去。
一時三刻過去，青石長階及雲門便已經被五千武道強者占領。
隻見青石長階之上旌旗招展，鎧甲如雲，劍拔弩張，刀槍如林，殺氣衝天。
狂風席卷著大雪篩然而下，如天際的黑雲塌了下來。地上同時也升騰起一片黑雲，與天際的黑雲連在了一起。
天上的雲是真的雲，地上的雲，卻是殺人的雲。
教場就在青石長階一側，然而五千人上山經過這裏之時，卻是一眼也沒看過龍淵三人。
五千人全都目不斜視，裹著風雪踏雲而上。此刻他們的眼中就隻有一個目標，雲門。
雖然下不見山腳，上不見山頂。但龍淵猜都能猜出來，現在進入雲門宗的路已經被神機營封鎖，滴水難進。
又半個時辰過去，眼前除了風雪，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風雪仿佛凍住了所有人的呼吸，所有人手中的刀槍劍戟，和所有人的濃濃殺意。
他們在等待什麽？當然是等待玄冥的到來。
等待著玄冥帶著聖家族的毀滅意誌到來。
屆時玄冥一聲令下，雲門宗便要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龍淵知道，玄冥會在一個時辰之後抵達。那時剛好是午時三刻。
即便大熵，午時三刻也被定為一天之中最適合行刑的時間。
看著肆意的風雪逐漸模糊五千武道強者的麵容及裝束，太初魚不寒而栗問，“一直聽說神機營若天降神兵，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硯青也道，“豈止是不同凡響，我看完全過之而無不及。”
龍淵道，“的確如此。他們之中最弱者，武道修為也至少在大師道巔峰境界之上。隨便拉出一位，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太初魚疑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堅持留下？”
龍淵道，“我不得不留下。”
太初魚於是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隻是問，“接下來怎麽辦？就在這裏看著？”
硯青也有同樣的疑問。
“不，我們現在上山。”龍淵道。
“上山？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太初魚指著滿街的武道強者道。
“他們的命令是‘能進不能出’，上山沒問題。”龍淵道。
“那就上山。我也很好奇，那位傳說中的假太子龍淵究竟是何許人也。”太初魚道。
硯青這時卻道，“我的大小姐，你以為此去是看熱鬧？”
太初魚道，“玄冥作為一國之師，難不成還敢亂殺無辜？大不了我到時亮出六壬山莊的身份……”
龍淵打斷她道，“他還真敢。”
太初魚驚詫於龍淵的篤定，好像他很了解玄冥這個人似的。
實際上卻是，狼生從未見過玄冥，他甚至對武道世界一無所知。他僅僅才來雲門宗兩天而已。
“那我也想去看看。”太初魚固執道，“況且狼生哥哥都不怕。”
龍淵最後問太初魚，“這是你們離開雲門宗最後的機會，一旦上去，恐怕就再沒有退路了。”
硯青看太初魚。
太初魚道，“我太初魚的意識之中就從來沒有‘退路’二字。要麽前進，要麽死！”
太初魚看硯青。
硯青道，“那還說什麽，我們現在就去拜見葉宗主及其長公子、少公子，不對，準確地說，是太子龍淵，以六壬山莊子弟的身份。”
龍淵已經率先躍過兩名神機營武士，直朝靈山之巔行去。
太初魚和硯青緊隨其後。
“國師的命令是能進不能出，你們確定要上山？”
守住教場口的兩名神機營武士伸手攔住龍淵三人問。
太初魚和硯青看龍淵。龍淵道，“確定。”
“請！”兩名武士側身放行。
教場寬約數十丈，其間神機營武士遍布，成夾道而立，直至消失在看台之後。
龍淵三人行走其間，仿若眾星捧月。
再沒有人問龍淵三人任何問題，一個字都沒有。
也沒有人看他們一眼。
看台後的確有一道更加宏偉的門，比雲門還要高大數倍。
門內也的確還有一條青石大道，隻是比龍淵腳下的更加寬大，厚實，每一級上麵都布滿了青苔。
恢弘巨門在風雪之中若隱若現，仿若通天之門。
門上無刻字，卻給人一種俯仰天地之感。恍若進了門中，便是進入另一瑰奇世界。
抵達此門之時，龍淵這才知道，五千神機營武士竟已經將封鎖線延伸至此門前方寸距離。
此門之內同樣有武士輪守，足足二十名，左右各十人，全都仗劍在胸，一觸即發。
其中兩名龍淵還認識。是昨天在雲門見他的兩名武士。
今日，他們退守到了這裏。
見龍淵三人走來，還是昨天兩名武士走上前來，領龍淵去教場的那位問龍淵，“你們還沒走？”
龍淵道，“我說過要拜葉無名大人為師，我說過要成為大熵第四人，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未完成之前，我怎麽可能離開？”
武士現在一點笑的意思都沒有，下巴也好好地掛在該在的位置，也毫無睡意。
相反，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麽清醒過。
武士不緊不慢道，“恕我直言，今天這個日子，實在不是個適合拜師的好日子。”
龍淵道，“我知道，但我主意已定。”
武士道，“我佩服你的毅力及勇氣。若是平時，我都忍不住要替你引薦一番。隻是今天，我不得不實話實說，葉宗主恐怕會很忙，他一定沒空見你。”
龍淵道，“那我就等葉宗主有空時再去找他拜師。”
武士眼睛一亮道，“你也覺得葉宗主今日之後還會有空？”
龍淵篤定道，“來日方長，當然。”
武士眼睛再一次一亮，道，“如此，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先認識一下。”
龍淵抱拳主動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武士抱拳行禮，“雲門琴台執教，葉凡！”
龍淵恭敬還禮，“在下姓太初，單名一個‘九’字，以後還請葉師兄不吝賜教。”
葉凡道，“既然已經彼此認識，那麽，我現在宣布，太初九，於武德十七年冬月二十三日成為雲門宗正式弟子，受教雲門四坊之‘琴台’。”
龍淵疑惑道，“這樣也行？不是要經過考試才能……”
葉凡笑言道，“昨日在教場比武，你已經通過考試，你不比任何新人差。甚至，你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龍淵激動道，“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是雲門宗的正式弟子了？”
葉凡道，“如假包換。而且就算以後考試，你也必須通過我的審核，因為我剛好是琴台的執教。”
龍淵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如實道，“可我必須拜葉無名大人為師，否則……”
葉凡道，“否則你就無法成為大熵的第四人？”
龍淵鄭重其事點頭。
葉凡道，“這也正是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若非我雲門星雲榜上前三甲的弟子，是完全沒有資格專拜葉宗主為師的。這就是我們葉宗主收徒弟的慣例，從無例外。”
龍淵聽明白了，葉宗主收徒弟隻有一個原則，星雲榜前三，於是問，“上星雲榜前三大概需要怎樣的修為層次？”
葉凡道，“雲門每年分春秋兩試，之後都有排行榜放出，其中包括青銅、白銀、點金及星雲四榜。以你昨天在教場的表現，樂觀估計，目前應該能排進青銅榜前三。要進入星雲榜前三，修為至少要突破聖人道通幽境界。”
太初魚和硯青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聖人道通幽境？我的天！”
葉凡道，“你們或許覺得奇怪，如此修為在大熵做什麽不行？幹嘛還要拜葉宗主為師。”
龍淵搖頭道，“學生絲毫不覺得奇怪。她們也不是覺得奇怪，隻是震驚。這不正是武道無極魅力之所在嗎？武道境界永無止境，若能踏足星河，遨遊太虛，區區聖人道通幽境又何足掛齒？請老師放心，不久的將來，學生一定、也必須會成為星雲榜第一人，而絕非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