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學生崔護,巡城司護佑大將軍
天璽城巡城使兼任巡城司部大將軍,統轄大熵所有地方城池使官認命及監督,同時負責帝丘城池巡防及安全,官須武道修為至少踏足聖人道聚氣境。
崔護就是一名聖人道凝神鏡武道強者,現任天璽城巡城使,兼大熵巡城司護佑大將軍。
護佑大將軍這個名諱可不是隨便取的,而是大熵太祖皇帝龍隱欽定的的官職,隻有功勳卓著者方能賜予。
崔護德才兼備、武道強悍,於武德年間當選新一任巡城使,在任期間天璽城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才得武德皇帝賜名。
獲此名諱之後,崔護方才知曉,原來這官名竟然與自己的名同字,仿若是為他量身定製一般,於是更加欣喜若狂,視若珍寶。當每每有人喚他一句“護佑大將軍”,他都能高興的好幾宿不睡覺。
此刻崔護正坐在巡城司衙門大堂內喝酒,喝得正酣之時,突然有一個十分惱怒的聲音自天邊呼嘯而至,霎時就到了耳朵邊上。
“崔護小兒,你給老夫出來,老夫今日非要去了你‘護佑大將軍’的名號,讓你趕緊滾回鄉下種地去!”
如是旁人如此叫罵,最不濟也是一個死罪。若是仔細追究,此言甚至有僭越之嫌,給個誅連之罪也豪不為過。
霎時有百十巡城衛循聲擋住巡城司大門,尖兵利刃嘩啦啦遮擋了巡城司前的大半天空,以防有人為非作歹。
但崔護聽聞此聲非但不惱,反而還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忙命人將案上酒水撤得幹幹淨淨,之後揮手讓所有巡城衛趕緊退下,自己則擦幹嘴角,正衣冠,正襟危坐,靜待此人到來。
崔護剛坐好,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便已經閃現在大堂之上,此人原來是剛才街上神秘消失的愚鶴老人。
愚鶴老人剛落地便抽著鼻子到處聞,一邊聞一邊向崔護道,“今日你算是觸老夫黴頭,老夫剛剛因酒受了氣,這會兒你竟然又在公職時間喝酒,找打!”
“原來是愚鶴老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學生的不是,老師快請上座。”
崔護早聽出是愚鶴的聲音,否則也不至於如此驚慌失措。
愚鶴是帝丘大半高官貴人們的授業恩師,官及太子太傅,他要是一跺腳,大熵的江山都得抖三抖。
此刻見恩師如此氣急敗壞而來,崔護真是嚇得不清,第一直覺就是問自己最近是不是哪裏失職了?還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錯事,以至於恩師親自打上門來興師問罪?但聽說恩師是受了酒的氣,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下了些。
“老師你請坐,您快說說,究竟是那個不開眼的家夥惹您不高興了,學生這就替您去好好教訓他一番。”
“你呀你呀,你說說,你這個巡城使到底是怎麽當的,你知不知道在你的地盤上,現在竟然還有人強買強賣,巧取豪奪,幾杯破水酒就能賣三兩銀子?”愚鶴指著崔護的鼻子罵,把店家的氣全都撒到了崔護身上。
“竟有這事兒?老師您說的是哪一家酒館?隻要證據確鑿,一經查實,學生這就去下了他的招牌,砸了他的酒館,讓他滾回鄉下種地去!”
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崔護說話跟愚鶴完全是一樣一樣的。
“證據?老夫就喝了他三杯水酒,坊間最差的水酒,而且還是兌了水的,他就坑了老夫三兩銀子!一兩銀子一杯的酒啊,崔護,老夫就問問你,你喝過幾回?”愚鶴將身前的案子拍得震天響。
“學生一次都沒喝過,學生平日裏最多也就喝八十錢一壇的水酒,除非逢年過節才舍得買幾壇子三百錢的好酒解解饞。”崔護如實道。
“但你治下的酒館,還不是三壇,而是三杯,他家掌櫃的就敢收老夫三兩銀子!你說氣不氣?”
“氣!簡直氣死個人!”崔護道。
“看見老夫這身衣衫沒?”愚鶴又扯著破碎的衣衫問崔護。
“老師,您這是?我勒個去,他們莫不是還動手打了您?”崔護眼睛珠子差點沒掉地上,他這下是真動氣了。
巧取豪奪無非也就落個欺行霸市的罪名,該整改整改,該罰罰。但若是動手打人,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況且打的人還是他巡城使崔護的授業恩師,如今的太子太傅大人!
“簡直是有辱斯文啊!”看著破碎的衣衫,愚鶴氣就不打一處來。
“甚至就連星雲兄,今日也跟著受了那廝的侮辱,你說星雲兄多厚道的一個人,他怎麽可能受得了這份氣?”
“星雲老師也被打了?”崔護想直接提刀出去砍人了。
如果說打愚鶴就是打了大熵大半個臉,再加上星雲,那就是打了大熵整個臉了。
大熵以何為尊?
武道!
武道如何昌盛?
自然是薪火相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愚鶴算是教導了大熵大半的高官貴人以及皇室成員。
而星雲,則是一輩子都在為研習武道之人服務,替他們熬製各種靈丹妙藥,助他們提升修為,事半功倍。
想當年崔護修習武道之時,就沒少受星雲老師的好處,諸多藥膳金湯更是讓崔護修為精進,一日千裏,這才有了今日的輝煌成就。
崔護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老師您快說,究竟是學生治下的哪一家酒館?學生這就帶人去砸了他的店,並把他親自提溜過來向您賠罪道歉!”
愚鶴這時卻擺手道,“這不是重點。”
“這不是重點,那什麽是重點?”崔護被愚鶴搞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沒聽明白老師的意思為何。
愚鶴道,“你這裏是不是有精通畫人像的畫師?”
崔護不明所以道,“有啊,巡城司抓人、緝拿逃犯等經常張貼布告,畫師不可或缺,而且各個技藝精湛。”
愚鶴於是道,“去,趕緊給我叫來一個,要最好的,讓他以最快的時間給老夫畫一張人像。”
“老師要畫像?”崔護問。
“對,但不是老夫自己,老夫是要畫另外一個人,總之你快去,再囉嗦我就要忘了那人長什麽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