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盜氣海

  我們一群人向山下走去，山門之前，青城山的余霸雄義憤填膺地帶著一群弟子前來茅山，同樣來的，還有火神廟的聖子重光和觀音庵聖女紅蓮。


  「喲，這麼氣勢洶洶地來我茅山，這是要火拚嗎？」老光棍冷嘲熱諷道。


  「張陽，你是否要給我們青城山一個說法，昨天你帶著一幫人來我青城山顯威風，我青城山忍你，你殺我青城山嫡傳子余崖我還沒找你算賬，如今你貴為道尊，卻又殺害我青城山嫡傳子劍驚塵！」余霸雄說道。


  「余霸雄，你哪隻眼睛看著我師弟殺劍驚塵了？」老光棍吹鬍子瞪眼道。


  「昨日剛到青城山，第二天驚塵的屍體就被吊死在山門上，這很顯然是一種挑釁，道尊口口聲聲說道門規矩，難道非要挑起道門混戰不可？」紅蓮問道。


  我說道：「昨天我們剛去過青城山，今天就傳來劍驚塵的死訊，你們有所懷疑也不意外，但劍驚塵的確不是我們茅山任何一個人殺的，他的死很蹊蹺，劍驚塵是不滅境大能，我聽說他已經將無形劍氣練至大乘，他可是青城山嫡傳子，也是南海赫赫有名的高手，你們是覺得同為不滅境，我茅山的人強到了殺劍驚塵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還是劍驚塵徒有虛名？」


  我與青城山不和，與劍驚塵更是不和，我一直也想殺他，但當上道尊之後，劍驚塵沒敢造次，我也是講道門規矩的，若是我趁茅山強勢就將青城的重要人物拔出，勢必會挑起兩派戰爭，這和我沒動龍虎山是一個意思。


  我雖上門打壓，青城山的人輕易也不敢喚醒門派底蘊，這就是權力相互間的制衡之道，打壓而不能太過。


  眾人面面相覷，紅蓮皺眉，很顯然我說的話讓她們心中也產生疑慮。


  南宮邪說道：「是我們殺的自然就會承認，殺一個劍驚塵，沒必要藏頭露尾。」


  「南宮邪，你這冷嘲熱諷的什麼意思？」一名青城山的長老怒問。


  「哼，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殺他何須躲躲藏藏，但凡有點腦子的，想想也知道不是我們動的手，大老遠抬著個死人來茅山鬧事，你青城山活該落寞。」


  南宮邪說完，轉身離開，不再理會。


  青城山眾人惱怒而啞口無言，小五說道：「沒憑沒據說是我茅山殺的人，你青城山的人做事，真的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


  青城山眾人臉上掛不住，一位長老小聲說道：「掌門……」


  余霸雄說道：「叨擾了，告辭。」


  青城山眾人說著轉身要離開，我說道：「等等，把屍體放下來。」


  眾人停下，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我下了台階，走向青城山弟子抬著的劍驚塵屍體。


  「人都死了，難道道尊還要辱我青城山不成？」一名長老問道。


  余霸雄皺眉，說道：「放下來。」


  幾名抬著屍體的弟子將擔架放下來，我掀開白布，神識掃描劍驚塵的屍體，致命的傷是心臟被捏碎，神魂被震裂，而他腹部乾癟，很是奇怪，我伸出手，放在劍驚塵的腹部，探究識海。


  人死之後，氣海潰散，意識無法進入，但是當我的手放在劍驚塵的腹部后，又猛然縮回了手，心中震驚。


  「這不是廢除氣海。」我說道。


  「不知道道尊此言何意？」一名青城山長老問道。


  「劍驚塵被殺之前，修為被廢，表面看起來氣海被震散，但實際上卻是被連根挖起，有人取走了劍驚塵的氣海。」我說道。


  「道尊莫不是說笑，氣海如何取走？」


  「如何取走我不得而知，但他的確是被人取走了氣海，我氣海出了問題你們都知道，氣海的問題，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精通，道門修道的基礎就是氣海，氣海通氣竅，氣海廢則修為廢，有人研究邪術，盜了劍驚塵的氣海，有可能是佔為己有，也有可能是他用，劍驚塵資質卓絕，是被人盯上了，我話盡於此。」


  我說著，轉身離開。


  眾人臉色惶恐，似乎對我的話一知半解，聽懂了又不敢相信。


  盜取氣海之說，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氣海為先天資質的象徵，一個人修道最重要的就是先天資質，如果先天資質也可以被人取走，那簡直太過駭人聽聞。


  然而半個月之後，天下諸多道門都傳來消息，門中各有弟子被殺，被殺者都是資質上乘者，多為門中嫡傳子。


  茅山被列為天下道門之首后，嶗山派與茅山交好，嶗山派為上古大派，歷經千年而不朽，近幾百年門中未出地仙，因此有些落寞，但這一代嶗山卻出了幾位不滅境大能，其門派嫡傳子也是不滅境，可與天下年輕一輩的天才們一爭長短。


  聽聞嶗山嫡傳子被殺后，我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茅山。


  我看到嶗山嫡傳子的屍體，腹部乾癟，和劍驚塵死相如出一轍，我檢查了他的氣海，同樣是氣海被挖。


  「道尊，我這小徒性格內斂，很少樹敵，到底是得罪了何人，竟被殺害在山門前？！」嶗山掌門問道。


  我看向殿外弟子，面上露出疑慮，嶗山大長老當下讓眾弟子退走，我這才說道：「最近道門不少門派都死了人，你們是否聽說？」


  「略有耳聞。」嶗山派掌門說道。「聽聞青城山嫡傳子劍驚塵死後，青城山眾人帶著劍驚塵前往茅山鬧事，道尊說出有人可盜取氣海之說，之後各派有弟子被害，全部氣海被廢之相，可道門眾人都說盜取氣海是無稽之談，說是道尊……」


  「說我什麼？」我問道。


  嶗山派掌門惶恐說道：「說是道尊的氣海出了問題，因此獵殺各派資質卓絕的精英弟子，報復社會……」


  「你們信嗎？」我問道。


  「以老朽對道尊的了解自然不信，我嶗山派多次受到茅山恩惠，道尊大德，我等怎敢誣衊道尊。」嶗山派掌門說道。


  「嗯。」我應了一聲說道。「被殺害的人都是道門資質卓絕的新秀，如果我猜得不錯，是有人研究出了一種邪門之法，可以盜取他人資質，提升自己的修道資質，而且無論是任何人，似乎都沒有反抗的機會，如果那殺人之人不是有道門絕頂高手幫助，那麼他就和我一樣，擁有很強的神識，可以控制他人識海，影響大腦思維，只是這樣的人聞所未聞，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那個人吞服了悟道神蓮。」我皺眉說道，忽然想起數月之前南海神尼到茅山找我的事情。「南海觀音庵數月之前門中的萬年神葯悟道神蓮被人盜走……」


  「萬年神葯？！」眾人大驚。


  我點頭，說道：「南海觀音庵的萬年神葯是絕密，除了觀音庵歷代傳承，沒人知道，但數月之前突然被盜走，而且還是個通神境的人，我懷疑就是這個人，最近你們門派要加強防範，我還有事得離開。」


  「道尊慢走。」


  我點頭，取出大周天羅盤，消失在嶗山派的大殿上，轉瞬間出現在敦煌莫高窟。


  當初南海神尼說過，是一個通神境的人和一個不滅境絕顛的佛門僧人裡應外合盜走的萬年悟道神蓮，那不滅境的僧人很有可能就是天行八郎，所以我來莫高窟找天行八郎問個究竟，但我在莫高窟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天行八郎的身影。


  「奇怪，天行八郎說在莫高窟閉關悟法，怎麼不見了？」我心中自語，只好撥動大周天羅盤迴到茅山。


  回到茅山之後，我召集眾人，將老光棍，小五，左道，南宮邪和小白全都召集到我的別院，將我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他們，老光棍聽完，臉色很是不好看，他說道：「那豈不是有人跟你一樣，可以控制他人思維？」


  我說道：「想要控制別人思維沒那麼簡單，即便是我，也不可以隨意控制他人，入侵別人識海若是被反噬，輕則精神遭受重創，腦神經破損，重則痴傻，尤其是修士每提升一個境界，識海的被動防禦就會增強一大截，那人雖然盜了悟道神蓮，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與我的神識比肩，各派被殺的弟子都是夜晚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害，人在入睡之後，精神力鬆懈，很容易被神識強大的人有機可乘。」


  「那不完犢子了，我天資驚人，又有飛仙之術，這可怎麼辦？！」老光棍惶恐。


  「你肯定沒事，那人不會看上你，死的都是資質卓絕的年輕人。」我說道。「不過，為了增強你們的神識，我給你們每人一顆悟道神蓮的蓮子，你們首次吞服，吞服之後，可以強增十倍神識之力。」


  我說著，將悟道神蓮的蓮子取出。


  這悟道神蓮乃是當初我在第八座城隍仙宮中以900萬功德值兌換的4000年年份的超級聖葯，取出之時，悟道神蓮依舊是活著的，因此有六千多年份，體表有六十幾道光暈，悟道神蓮天地間本就稀少，六千年份的更是少見，我只吞了蓮花，並未吞蓮子，蓮子共有七顆，此時將蓮子一一分給老光棍，小五，左道，南宮邪和小白。


  剩餘兩顆，我自己吞了一顆，還有一顆下次見到浩子時再給他。


  小白生出八尾，實力等同地仙，她吞服悟道神蓮的蓮子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其他人則需要我護法，生怕他們因為承受不住識海擴張和精神力膨脹問題而導致腦神經破損。


  半天之後，眾人都在我的護法中提升了自己的神識強度。


  眾人神色驚駭，小五說道：「似乎，周圍的一切比之前更加清晰，原來神識強大竟然有這般效果，感覺周圍一切都能看清楚。」


  南宮邪也說道：「我也感覺到了，似乎這樣對我劍招的精準度有極大提高。」


  左道點頭，說道：「老夫活了百年，也是第一次有這般感覺，神識可以洞察萬丈之內敵人，怨不得你小子總能洞察先機，凡是胸有成竹。」


  這半個月來，我每日都吞服大量聖葯，氣海不停化成金色，比之前進步很多，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焦慮高，因為我隱隱感覺到，道門即將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