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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發丘印

  寬大的桌麵上全是曹植的字畫,隱約可見畫的都是人像,並無五官,隻有一模糊的側顏。被他用袖子掃了收在一起,“這我確是不知道。”


  荷燁咋舌,流火刃炸出一串劈裏啪啦的藍光。


  曹植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荷董,不至於直接刀兵相向吧?我一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你倚強淩弱似乎不太合適。這樣,咱們談談,隻要條件合適,沒什麽事情是不能商量的。”


  荷燁就等他這句話,本想威逼利誘一下,沒想到曹植竟然全無掙紮,自己就先妥協了。他收了流火刃,“沒什麽好談的,你本就是昆侖鏡的一縷殘魂,如今第三次量劫迫在眉睫,你是天地造化的靈物,有責任擔負起蒼生的使命。至於這通道的事兒,我們自會上報調查。”


  講起大道理來荷燁是一套一套的,義正嚴詞地把他教育了一番,說得自己口幹舌燥,點手示意洛汐繼續說。他唇槍舌劍,別說是曹植,就算是洛汐也沒能插進去話,隻能用眼神給予肯定了。可算是逮著說話的機會,荷燁□□臉,洛汐便唱白臉:“你有什麽訴求盡管說吧,要是我們力所能及的,必然幫你。”


  曹植定定地看著洛汐,仿佛在衡量他這句話的分量。“我想見他一麵。”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精明如洛汐立刻就猜到了曹植口中的“他”,“你指的是你的兄長曹丕?”


  “是。”這個字仿佛燙口一般,他皺眉猶豫了半晌才說:“那一世我壽盡之後便回到了昆侖鏡中。我雖沒能如伏羲琴一般直接化形,卻也有了自己的靈識。我曾多次想見他一麵,可尋遍六界,都未曾找到他半分線索。”


  荷燁做了那麽多年的冥官,對此可謂了如指掌,“若是正常狀況,人族壽盡冥靈自會被引來冥界,但若是如你一樣,本不是六界生靈,因緣和合下界為人,壽盡之後自然是各歸各位。”


  曹植疑道:“荷董的意思是,我兄長也非六界生靈?”


  荷燁催動天盤,“天盤一動知古今,小菜一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原本推算個天盤也就是幾分鍾的事兒,他卻足足保持一個姿勢有快半個小時,一動也不動,眉頭緊鎖,打臉來的有些迅猛。


  荷燁的臉色有些難看,自從“歸來者”出現,十大神器陸續降世,他這天界第一神算子的名號頻頻受挫,愈發讓人捉摸不透。


  “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洛汐挑眉,“這怎麽會呢?難道又是被人刻意遮了天機?”


  “應該不是。”荷燁組織了一下語言,覺得很難表述清楚。“即便是天地靈物、感而有靈也不會蹤跡全無。就算是像昆侖鏡這樣,也還是會留下存在過的痕跡。但是曹丕此人,什麽都沒有。”


  “這不可能啊!魏文帝也是三曹之一,當世有名的政治家、文學家,怎麽會從來不曾存在過?”洛汐也蒙了。


  “當然不可能,所以才蹊蹺得很。”荷燁捏著下巴思索,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洛汐說:“看來無論如何也得走一趟,就算不為了曹丕的事兒,咱也得去把臨江仙的靈識尋回來。”此時線索全斷,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就是回去看看。


  曹植執念頗深,“我知道荷董的任務便是尋來十大神器,我也並不想為難你,但我想知道,他當初到底是怎樣想的,是不是真的恨我入骨。還有,我們為何會走到那一步……”


  荷燁:……這情結怎麽這麽像“他還愛不愛我”??還能再狗血一點麽!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何時何地,因為什麽原因去世,為何與我記憶中完全不同。”曹植有些神經質地說:“你們無法進入浮水陣,我拿不到冥界的文書,若是我們合作,就能回到大魏。”


  洛汐按住要繼續口誅筆伐的荷燁,跟他咬耳朵:“哥哥,他隻是一縷靈識,要是再跑了咱沒地兒抓他去,不如就隨了他的意願,找回臨江仙的靈識,拿回昆侖鏡要緊。”


  荷燁最終鬆口,“行吧。誰讓你是昆侖鏡呢!”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樣的局勢之下,有這樣的權限並且敢帶著昆侖鏡殘魂破空回到大魏的也就是他了。換做別人,非得被天帝給送上誅仙柱不可。


  洛汐對曹植說:“先跟我們回去給公司一個交代,等我們安排安排咱就出發。”


  前腳解決了曹植的事兒,後腳洛汐便開始糾結,“哥哥,我總覺得這事兒越想越不對,我的本神把我們從浮水強行帶了出來,卻告訴曹植這麽多。如今曹植跟我們合作,他也沒再出麵幹涉,他到底是希望我們管這個閑事兒還是不希望呢?”


  荷燁也想過這個問題,“他或許隻是為了阻止我們逆天而行毀去浮水陣?至於使用,卻無妨?”


  洛汐搖頭,“哥哥,你覺得當今六界,有多少人能殺光這些蚨蛟,毀去浮水陣?”


  “難說,斬殺確實不難,但這東西再生的速度太快,又受你本神所控製,似乎不是法力強盛就能殺光的。”荷燁一驚,“你是說他想在我們進入通道之後便毀去浮水陣,而後把我們困在那個時空裏?”


  洛汐揚了揚手中的羽爐,“總要有備無患才是。”


  找到陸壓的時候,他正在賭坊之中樂不思蜀,擼胳膊挽袖子,大喊著“小!小!小!”


  “師父!”洛汐喊了他好幾聲,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賭桌,仿佛沒聽到一樣。


  陸壓被他喊得不耐煩,一推骰盅,氣哼哼地說:“幹什麽?”


  “師父,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啊!”天界禁止私設賭坊,冥界卻睜隻眼、閉隻眼,尤其是鬼市之上,明樁、暗樁都不少。陸壓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天界了,從沒玩過這些,乍一接觸,玩得不亦樂乎。


  陸壓打斷了洛汐的絮絮叨叨,“知道了,找我做什麽?有話快說!”


  洛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陸壓沉吟片刻,這才說:“你去我不攔著,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曹家的事兒,最好少管。”


  洛汐要做什麽,陸壓還從未幹涉過,“師父何出此言?”


  “你年歲尚淺,很多事兒有所不知。”陸壓也難得有字斟句酌的時候,他斜了一眼荷燁,“你別這樣看著我,天族的秘辛,你不知道太正常了。”


  荷燁輕嗤一聲,陸壓在天界的位置十分邊緣,前朝的遺老遺少又是西方的大日如來,哪個傳什麽秘辛會傳到他耳朵裏去?


  “荷燁,你還真別不相信,因為這事兒是當年天帝托我去查的。”陸壓有些驕傲地拖了個尾音。


  荷燁做了個洗耳恭聽的姿態,陸壓繼續說:“野史記載,曹操曾經組織盜墓軍隊,並設立‘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假借陰兵借道之說,行挖墳掘墓之事。其實,這是誤傳。或許你們知道烏角先生左慈。”


  學霸接口道:“就是那個白鹿精?”


  “對,史傳說左慈因盜竊百姓之物而被曹操治罪,還屢遭曹操的追殺。實際上,曹操用人不拘小節,不可能因為那一些水酒和肉脯就如此對待一個有能之士。”陸壓頓了頓,擺出一副“你們都猜不到吧”的表情繼續說:“其實,他曾叫左慈幫他製一‘發丘印’,上書‘天官賜福,百無禁忌’。而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挖墳掘墓盜取軍資,而是訓練一支‘鬼軍’。”


  荷燁無語道:“陸壓,你這是小說看多了吧?當我們冥界的冥官是吃閑飯的嗎?還訓練鬼軍,憑空少一個冥靈都夠涉事冥官挨天雷的了,何況什麽鬼軍?”


  “千真萬確!是天帝拜托我前去調查的,他說此事不能驚動冥界,因此不能調動他手下心腹。”以陸壓的脾氣,最吃的就是激將法。


  洛汐趕緊和稀泥,“師父你查出什麽了?”


  陸壓說:“玄宗時期那一場爆炸中丟失的冥靈,全部被送回了大魏。左慈幫曹操訓練鬼軍,後世傳左慈以白鹿化身現世,實際上不是他示顯神通,而是因為煉化發丘印消耗了他太多的法力,支撐不住道體了。其餘的我不能多說,你們好自為之吧。”


  洛汐暗自擦冷汗,這事兒不光是天族秘辛,還可能是天帝的黑曆史啊!就算是陸壓想說,他也不敢聽啊!

  “師父,那我們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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