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改變夢境的力量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晚上睡覺做噩夢的問題，總不能忍著不睡吧？
那不是自殘，是腦殘。
按照圖書館的規定，入館需要支付相應的積分，獲取權限，然後才可以在館內借閱圖書。
王酷提交的申請正在審核當中，期間可以自由出入圖書館，無需積分，也沒有次數限製。
但是想要審核通過，還是需要抵押一定數量的積分，並且有一個試用期，如果在此期間損壞了圖書，或者違反相關規定，會扣除積分，若情況嚴重，則直接開除，永不錄用。
王酷想也沒想，直接抵押了剩餘所有積分，個人賬戶上的積分全部清零，綜合對抗等級3，不過用不了幾天也會降到0級，這一點絲毫不用懷疑。
在十二排十三號書架第八個格子裏找到那本《意識的自我強化》，然後鑽進之前那間小小的隔間，開始認真的看書。
溫晴一整個下午都在閑逛，沒有導遊，一個人走馬觀花似的遊遍了整個校園的所有場館。
臨近傍晚，她離開學校，在校門口點選了一級隱身，稍微等待了片刻，然後，進入一輛停靠在附近的軌道艙。
這輛軌道艙在她進入之後，同樣開啟了隱身係統，溫晴的隱身效果被覆蓋，自動解除。
在軌道艙裏麵，洪姐手捧著一杯熱飲，靠在座椅上，悠閑的問道:“怎麽樣，校園生活還適應嗎？”
溫晴點了點頭，坐下係好安全帶，說道:“還好，沒什麽不適應的，怎麽說我也算是……總之，還好……”
見溫晴有些欲言又止，洪姐也不多問，軌道艙緩緩啟動，按照匹配好的路線，開始加速。“我交給你的任務呢，執行的怎麽樣了？”
溫晴皺了皺眉，說道:“王酷確實有問題，不過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而且他吃過午飯就走了，沒有回學校。”
“嗯？”洪姐放下手中的熱飲，接過溫晴的智能機，調出某個檢測係統，開始查看裏麵的數據。
溫晴看著洪姐，有些不解的問道:“王酷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吧，為什麽要刻意接近他？”
洪姐想也不想，就很官方的回答道:“為了你，也為了我，還為了很多很多人……總之，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溫晴搖頭:“不懂。”
“你不需要懂。”洪姐把智能機還給溫晴，“但我不喜歡任何不穩定因素，而王酷就是一個不能確定的未知因素，這會給我的工作帶來困擾。”
“我看看他下午去哪了……”洪姐單手在虛擬操作係統上敲擊著，眼前的光幕上出現了幾條信息以及相關圖像，最後在地圖上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光點，是王酷目前所在位置的坐標。
“圖書館、街心公園、積分商店、圖書館……”
“嗬嗬，王酷這家夥，竟然申請了退學，還在圖書館提交了任職資格申請，倒是個適合他的好地方。”洪姐似乎是忽然來了興致，問道:“好端端的，怎麽之突然要退學，今天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不是有權限嗎，什麽都能查到，幹嘛問我？”溫晴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心虛，自己做錯了什麽嗎？
“也不是什麽事都能查到的。”洪姐感歎了一句，也不廢話，直接權限。
過了一會，洪姐在光幕上點了一下，畫麵定格:“這個王酷是屬貓的啊……”
“什麽意思？”
“他限於規則，又被規則保護，像一隻時常受氣的貓，但關鍵時刻他有自保的方式，也就是所有人都可以開啟的能量護盾，這是他最後的自保手段，能帶給他安全感。但是——”洪姐指了指光幕上不停回放的片段，說道:“你解除了能量護罩的一瞬間，他失去了安全感，所以他的行為開始反常，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貓，隻想找一個狹窄的盒子鑽進去，藏起來。”
“是……因為我？”溫晴簡直不願意相信，老娘……啊呸，本姑娘一直都是正義的化身好不好！！。
貓男什麽的，也未免太脆弱了吧……
“貓屬性就是那樣的……”
“那、可是——他午飯吃了那麽多……”
“緩解壓力、儲存能量……而且浪費食物是違規行為……”
溫晴簡直服了:“那……任務還要繼續嗎？”
“暫時先這樣吧，找機會慢慢調查，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
天空依舊灰蒙蒙的，持續了一整天的沙塵暴仍然在這個城市周圍肆虐，明亮的城市應急光源嚴重影響人的生物鍾，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然而時光飛逝，小小隔間裏的燈光漸漸變得昏暗，時間指向午夜12點。
王酷伏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意識與夢境開始連接。
……
“喂！”
“放開那個——智能機！”
唰！
黑暗之中，一道閃電直入天心。
轟！
王酷仿佛被天雷擊中，從中間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王酷。
一個王酷繼續著之前的劇情，傻傻的轉身，眼中帶著疑惑、無奈、祈求以及藏在深處卑微的期望。
他在期望著什麽呢？
“王酷……救我……”
在熟悉的問答與逼迫嘲笑聲中，另一個王酷仿佛是一名冷漠的莫得感情的旁觀者，徑直來到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旁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樣子。
然而任憑他如何努力，卻總是無法看清那個人的臉。
反而是那些嘲笑聲，每一個都好像很熟悉。
是因為聽過太多次了嗎，還是傷害太深以至於刻骨銘心？
他取出智能機，選擇醫學檢測，對著趴著求救的這位“朋友”按下掃描鍵。
一連串的檢測信息出現在自動彈出的光幕上，最終的檢測結果卻是一切正常。
這位“朋友”根本就沒有受傷，這一切都隻是假裝。
哢嚓——
懸崖峭壁之上，王酷腳下的岩石鬆動，整個人隨之落入無盡的深淵。
一直落，落落落落。
落落落落……
而另一個如同吃瓜群眾一般的王酷受到影響，腳下堅實的大地瞬間變為虛無，同樣開啟了無限墜落。
清晨，圖書館外圍玻璃幕牆開啟，湧入新鮮的空氣，王酷在閱覽室的一個小小的隔間裏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陌生環境讓他迅速警醒。
一名老人緩緩走過閱覽室，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又走了回來，上下打量著王酷，說道:“是你提交的申請？”
王酷眨了眨眼，呆了一下，然後連忙點頭，說道:“嗯！是我……”
老人招了招手，仿佛話都懶得說，也不管王酷有沒有跟來，一邊緩緩前行，一邊自顧說道:“每天早上要準時打開玻璃外牆，通通風，心情也會好些，但是圖書室的門窗都不要開，裏麵都是些古董孤本之類的老東西，經不得風吹，一旦不小心，可就全毀了……”
王酷跟在老人的身後，聽著諄諄教誨，不經意的點了一下智能機，發現上麵有幾條新的消息。
“叮！”
“圖書管理員申請、任職資格正在審核……”
“圖書管理員工作守則……”
“圖書管理員工作權限……”
“圖書管理員應盡的義務……”
老人邊走邊說，領著王酷來到一間儲藏室，轉頭看著認真刷信息的王酷，猶豫了一下，示意王酷上前。
“打開它。”
王酷推了推門，沒推動。
老人指了指王酷手中的智能機，說道:“用這個……智能機……”
“用我的？”王酷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但還是按照老人的吩咐，刷開了儲藏室的門。
“抗氧化噴霧……”王酷看著裏麵一排排儲存罐，頓時有些無語。
“沒錯……”老人點了點頭，臉上現出幾分笑意，走到圖書室的門外，看著裏麵浩然書海，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在資格審核期間，你有一項工作，就是負責這些書的抗氧化處理。”
“怎……怎麽處理？”王酷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就用你看到的那種抗氧化噴霧，所有圖書，全都一頁一頁的處理……”
“這些書……？！”王酷指著眼前的數十排書架，在得到老人的點頭確認以後，頓時萌幣，心中暗想這也太多了吧！資格審核需要這麽久嗎？
坑人的吧！！
“告辭”兩個字就在嘴邊醞釀，隨時都可以吐出來，趁老人家不注意，王酷連跑路的姿勢都擺好了，可是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個……資格審核需要多久啊？這麽多書都要一頁一頁的噴塗抗氧化噴霧嗎？”王酷刻意加重了“一頁一頁”四個字的語氣。
“沒錯……不止是眼前的這些，整個圖書館裏所有的圖書，全部都要……”
“那沒個幾十年恐怕弄不完……”王酷簡直無力吐槽。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大年紀了，還在這裏當圖書管理員？”老人無聲的笑著，像是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王酷一臉黑線。
老人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又說道:“你平時看書要注意一些，沒處理過的圖書盡量不要拿出圖書室，有人在閱覽室讀書的時候，不可以開窗通風，所有的圖書，看後要放回原處……這些……守則裏麵都有……”
片刻後，王酷又收到了一條信息，是以圖書館的名義下發的，裏麵是一份已經做過抗氧化處理的圖書名單。
那本正在閱覽室隔間裏麵吹風的《意識的自我強化》就在名單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