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薄驍是誰
沙啞的,沉沉的聲音。
刻意被壓低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仔細回憶著這個聲音,完全想不起來。
緊跟著我耳邊又是一陣腳步聲,我心髒驟然又懸起,這次又是誰進來了?
這次進來的是蔣依人。
“二草,你沒事吧!”
蔣依人拉住我的手,她找來了技術維修人員,然後不一會兒燈就全亮了。
我打量著四周,燈光太亮了突然有些刺眼,在房間裏除了我,蔣依人,還有那個技術維修人員之後,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我有些茫然,剛剛那是夢啊,可是嘴裏還殘留著血腥味……
一想到剛剛被不知道哪個男人吻了,我就一陣惡心,趕忙去洗手間裏漱口。
蔣依人走過來拍著我的後背,“咋了,沒事吧?該不會是害喜吧?”
我擺了擺手,沒辦法告訴蔣依人剛剛的事情。
“瞧瞧你口紅都花了,我給你重新化上。”
說著,拉著我又重新坐下,我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滿麵桃花,腦海中響起剛剛那道沙啞粗噶的嗓音——
你本應該是我的!
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麽要這麽說……
蔣依人握著我的肩膀,拍了拍我的臉,“哎打起精神來啊姊妹兒,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發生了這麽不愉快的事情,我情緒有些怏怏。
“哦對了,剛剛我出去找人的時候,還在門口看到韓博銘了呢,真是無語了,他貌似是過來鬧事的,不過被薄芷趕走了,想想也是,這男人就是一隻蒼蠅啊,都離婚了還對你糾纏不清。”
聞言,我趕忙問蔣依人,“韓博銘沒進來嗎?”
“沒啊,他又沒有請柬,他怎麽進來?剛剛被保安轟出去了,你就放心吧,你的現任老公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危的。”
我勉強扯動嘴角笑了一下,心想應該不是韓博銘。
那剛剛是誰啊。
應該也不是薄芷吧,薄芷才不會說這種話。
薄芷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裝,映襯著他麵容深邃如刀,整個人身材都是欣長挺拔的。
他握住我的手的時候,打量了我幾秒,攥著我手的大掌驀地一緊,把我捏疼了,我微微仰頭看著他,見他神色如常,不由心裏訝異。
我倆走到神父麵前,開始宣誓,他一字一句說的莊嚴,我有些心不在焉。
知道這個時候我不應該走神的。
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去想自己在化妝間的事情,那個人那個吻,要是被薄芷知道了,他會怎麽想……
我感覺我像是背叛了他似的。
婚禮結束之後,我倆也沒時間度蜜月,各自的工作都忙,晚上就回家了。
我坐在化妝鏡麵前摘耳環,項鏈,把盤起的頭發放下來。
薄芷就在後麵,一直看著我。
目光灼灼,如炬般的黑沉。
我心裏不由咯噔一下,轉過頭去看著他,問道,“你……怎麽了?”
他兩步就走到我麵前來,伸出一根手指,扒開我的衣領,在我鎖骨的地方用力地按了一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那枚深色的吻痕,是那個在化妝間的男人最後留下的。
我舔了舔嘴唇,對上薄芷的眼睛,心裏更加沒譜。
想必在婚禮上他就應該看到了,所以才會那般沉默寡言。
“你聽我解釋……”
我再次舔了舔嘴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口,不過看著他緊繃嚴肅的麵色線條,我也沒轍了,最後隻能硬著頭皮招了。
“對不起,當時太黑了,我什麽都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真的對不起……”
他突然將我抱起來。
我驚叫了一聲,他把我放到床上,就開始吻我。
這一次他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急迫,暴躁。
我被他廝磨的渾身都發燙。
“薄芷,薄芷……”我抱著他的腦袋,叫他的名字。
他咬著我的耳朵,含糊不清地吐著氣,“別叫我薄芷,叫我老公!”
“唔老公,老公……”
他說什麽我就叫什麽。
我感覺到一陣無力,隻能用力咬著床單。
他說床單髒,叫我鬆口,叫我咬著他的肩膀。
他肩膀的肉真的好硬,我感覺我的牙齒都疼了。
結束之後我動了動身子,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抱著我去浴室洗澡,就一直貼著我,不鬆手。
“二草……”
“嗯?”我已經昏昏欲睡了。
這男人的大胃口每次都是我的負擔。
“如果哪天你離開了我,我不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麽事情。”
“唔你瞎想什麽呢,咱倆才剛結婚,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地說。
他歎了口氣,將我摟緊了。
“我會對你好,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所以你一定不要離開我。”
瞧瞧,又在說傻話了,我輕輕笑了一下,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入睡的前一刻我還在想薄芷真是個好男人,他聽我的解釋,而且還相信了我。
若是換作以前的韓博銘,想必他會用力打我一耳光吧。
我這天晚上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恐怖很可怕的夢。
在夢裏有兩個薄芷,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他們同時壓在我身上,讓我從兩個人當中選擇一個。
我從噩夢中驚醒了。
時間,五點十分。
還這麽早,天都沒亮。
床榻另一側空蕩蕩的,薄芷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他這麽早就去公司上班了嗎?
我正這麽想著,隱約聽到洗手間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下了床,輕輕地推開洗手間的門。
薄芷背對著我,不知道跟誰在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光著膀子的。
薄芷說,“你到底想做什麽,蕭茴已經是我的了。”
電話那端是誰我聽不清楚,我隻能聽見薄芷的聲音,一字一句——
“我不管以前怎麽樣,她的現在將來都是我的,與你無關。”
“若是再有下次,薄驍,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從我這個角度能夠看到薄芷手背凸起的一條條青筋。
他轉過身來,看到我之後,似乎是嚇了一跳,手機都直接掉地上了。
反應這麽大?
肯定心裏有鬼。
我勾唇看著他,不以為意地問,“大清早的給誰打電話呢?”
“哦,沒誰,你怎麽醒了,這才這麽早。”
他攬著我的肩膀,笑意可掬,麵色似乎覆上了一層溫和的線條,當然,若是忽略他眼底的閃躲之色我想我會很開心他這麽溫柔的。
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知道。
“剛剛聽你打電話,說什麽薄驍,薄驍是誰啊,既然跟你一樣姓薄,是你弟弟嗎?”
“是我一個遠房親戚,不是什麽大事情,你不要問了。”
他逃避的意思明顯,拉著我回去睡覺。
薄芷,薄驍。
感覺兩個人的名字很像呢。
就像是親兄弟。
我又聯想到薄芷在電話裏說話的內容,不知怎的,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相當可怕的念頭,會不會那天在化妝間強吻我的人就是那個薄驍啊?!
薄芷閉著眼睛,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沒有瑕疵。
因為噩夢的緣故,我已經失去了睡意,就這麽看著身旁薄芷的臉。
不知為何,我陡然覺得有幾分陌生,下意識伸手摸摸他的臉,誰知他一下子就醒了,眼底含著尚未散去的慌張和無措。
“二草……別離開我。”
“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問呢?我以前對你做過什麽嗎,所以讓你這麽患得患失?”我問。
他卻搖頭,“不是你,是我。……都是我不好。”
“到底是什麽事?”
“不要問了好不好呢二草。”
他將我抱緊,我被他抱得快要喘不動氣了。
我和薄芷說了我做夢的事情,他嗯了一聲,鼻音有點重,“夢都是相反的,全世界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沒有別人。”
……
過了兩天,薄芷要出差了,這是薄芷結婚之後第一次出差,他說大約要一個星期左右,這算是時間挺長的了,我很舍不得他。
今天晚上他要我,我沒推脫,我一直在盡力配合著他,有好幾次到了後麵都好難受,我硬是咬牙忍著。
天快亮了他才鬆開我,吻著我汗濕的頭發,聲音低啞的在我耳邊回響,“今天怎麽這麽乖?”
我哼了聲,一字一句說道,“喂飽你,防偷吃。”
他低低笑,說不會偷吃,還說隨從的都是男助理,叫我放寬心。
翌日一大早薄芷就走了,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剛要上飛機,等會就要關手機了。
還說若是我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查崗,要不視頻也行。
我這才放心,不過還是忍不住嘮叨,“那些漂亮女人勾引你的話,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還有在飛機上如果有漂亮空姐跟你獻殷勤,你也不要搭理她們,不要和她們說話,也不要看她們,如果你回來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或者頭發絲,薄芷你就死定了。”
他笑了起來,在電話那端的聲音聽著格外的爽朗動聽。
“出門之前老婆都喂飽了,不會惦記別的了,你也是,別給我拈花惹草,不然回去大刑伺候。”
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嘴裏的“大刑”指的是什麽,臉紅著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