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被“逼迫”的告白
“我……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祁東斯因為紀霖淵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著急，這種著急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需要解釋的點在哪裏，但卻已經被人蓋棺定論似的，那種百口莫辯的禁錮感，讓人感到窒息。
“你明明不是一個一心一意的人，卻還要裝出一副專情的樣子，你明明對歐陽藍更多的是愧疚，卻表現得像是有過天長地久山盟海誓似的，你明明……你明明喜歡著我，卻還要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疏遠我，美其名曰保護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麽做很偉大？？？嗯？？？”
紀霖淵在祁東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歇斯底裏地說出了這一番話，不僅讓祁東斯震驚了，連她自己說完都呆呆地望著祁東斯，她是通過之前和劉辰的對話，才敢下這個結論的。
這一次紀霖淵幾乎是豁出去了，她不知道祁東斯能不能夠接受得了自己的這番話，因為這其中不僅冒犯了祁東斯，還有他和前幾任女朋友的感情，她嚐試著通過這番激烈的言辭來喚醒祁東斯對於自己藏在心裏逐漸塵封起來的感情，她不想錯過，她願意賭一次，如果最終的結果是朝著與自己的願望相反的方向，她也認了，至少自己努力爭取過了，不會比之前的冷漠和疏遠更加糟糕了。
如果失敗了，紀霖淵也做好了失敗的打算，那就是徹底和祁東斯斷了聯係，包括和祁東斯的商業合作，以及省城之約。既然不能攜手與共，那就徹底放開彼此的手，隻有這樣才能夠斷了一切念想。
兩個人全都呆坐在那裏望著彼此，時間靜止，空氣凝固，隻有彼此的目光，還在傳遞著各自的情緒，他們都試圖通過眼神去看穿對方此刻的心中所想，因為剛才那一番話，幾乎是將兩個人的心剖開來，真正坦白地麵對彼此，他們需要共同做一次關乎兩人今後的感情命運的決定，誰都不敢輕易而為之。
“沒……”祁東斯率先回避了視線，低下了頭，遊離在茶幾上的水杯上。
紀霖淵的話對他震撼很大，叩打著他內心深處的靈魂，這番話是對還是錯？祁東斯一直不敢自視自審，沒有多少人有勇氣去麵對自己內心深處最肮髒醜陋的一麵，那種和表現出來的自我完全相反的一麵，這一次，紀霖淵當麵撕下了祁東斯偽裝起來的另一麵。
其實祁東斯的反應也證明了紀霖淵的話直抵他的內心，他沒有去為自己解釋和辯護，更沒有去斥責紀霖淵，反而自己心虛地回避了紀霖淵熾熱的目光。
紀霖淵坐在那裏，雙手插在胸口，目不轉睛地盯著祁東斯，祁東斯溫和的反應讓她稍稍放下心來，隻是她還在等待，等待祁東斯能夠從這番話中聽出自己所期待的東西。
祁東斯的回答太模糊了，紀霖淵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那你是什麽意思？”紀霖淵一手握著茶杯，一手在椅子上不自覺地劃著。
祁東斯沒有正麵回答：“我……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你上次說了什麽，我不記得了。”紀霖淵打了個太極，又將問題拋給了祁東斯。
祁東斯抬眼看著紀霖淵，她臉上那刻意流露出來的不悅，讓祁東斯忍不住說出了心裏話，提高了嗓音說道：“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感覺我對你好陌生啊，以前的你，成熟穩重，現在就像是一個十來歲青春期的小孩子，動不動就發脾氣。”
“還不是你逼的。”
祁東斯也終於控製不住自己一直積壓在胸口的情緒，他對紀霖淵這種無端的責怪感到不滿：“我逼的？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你直接說出來啊。”
紀霖淵終於等到了祁東斯反擊的態度了，終於不再是那麽畏畏縮縮了，她不但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有一絲驚喜，最後她收起之前高高在上的氣焰，略帶委屈地反問道：“我對你有什麽意見你看不出來嗎？我剛剛也說了，你為什麽一定要折磨自己，折磨我呢？”
祁東斯微微轉過頭否認道：“我沒有。”
紀霖淵怔怔地看著祁東斯好久，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點著頭說道：“好，那我問你，這是我第二次問你，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問你了，你喜歡我嗎？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我們從此就斷的幹淨，商業合作全都終止，省城之行你也不用陪我一起去了。我這不是威脅你，我隻是想要一個清晰明確幹淨利落的答案，我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忽近忽遠的希望和絕望。”
紀霖淵如此直白赤裸的發問，讓祁東斯沒有任何躲避的可能，甚至都不能有太多的猶豫，可是這種事情，突如其來的局麵，讓祁東斯也一下子難以消化，這跟事業，跟刀光劍影的江湖生活不一樣，感情的事，祁東斯並不擅長，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不傷害任何一個女孩的心，可事實上，最不該傷心的女孩，卻一直在默默地承受著傷心。
祁東斯想了幾秒，怕自己的遲疑會讓紀霖淵失望，忙不迭地說道：“你先別這樣，這個事情，這個事情其實……其實我……我……我去想過，但是你也知道，你也看到歐陽藍，歐陽藍她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讓別人……”
祁東斯的這句話卻讓紀霖淵更是失望了，她苦笑著搖搖頭：“你還是太在乎別人的想法了，太在乎自己的形象了，為此你甚至可以犧牲一個女孩子對你的愛，你不僅虛偽，你還很自私。”
紀霖淵的措辭非常嚴厲，這讓祁東斯不顧一切後果地為自己進行辯解。
“我不是……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這個答案你一直都是知道的。”祁東斯終於再一次對紀霖淵說出了自己內心最最真實的想法，在紀霖淵的“逼迫”下，他最終還是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說完，他長舒了一口氣，飽含深情地望著紀霖淵，滿眼流露出來的都是認真而懇切的目光。
紀霖淵聽到了自己夢想中的答案，但仍克製住內心激動的感覺，嘟著嘴埋怨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這……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祁東斯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著紀霖淵對自己的這番特別的表白做出回應。
紀霖淵終於如願看到了自己“降服”祁東斯的局麵，但是她也看出了祁東斯內心的掙紮，這不是一個輕易可以做出的決定，需要衝破現實的種種障礙，才可以直麵自己的內心，她自己也是如此。
“既然我們彼此都喜歡對方，為什麽就不能跟正常的情侶一樣相處呢？”紀霖淵捫心問出了這個一直存在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現實問題，明明彼此相愛為什麽要拒於千裏之外呢？
“這……這有很多原因……”祁東斯再一次將目光從紀霖淵臉上移開，他不敢麵對紀霖淵帶著懇求的目光，他知道紀霖淵想要什麽答案，可是自己並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和勇氣去開啟這一段感情，現實和夢想總是會存在一些距離。
紀霖淵見祁東斯扭扭捏捏糾結個不停，忍不住問道：“什麽原因，你說啊？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祁東斯咽了咽口水，咬著牙齒，掙紮了一番後，鼓起勇氣去麵對麵地和紀霖淵訴說自己內心所想所思：“歐陽藍的事才過去沒多久，你讓我重新開啟一段新的感情，這未免不太……不太合適。”
紀霖淵對這個問題早有了自己的計劃，她直接說道：“我沒有讓你現在就跟我在一起。”
祁東斯抬頭看了眼紀霖淵，接著說道：“我有過兩任女朋友，但她們的結局都……我的感情可能是被宿命詛咒了，我不願意看到你也……你能夠明白我的心情嗎？我怕，我非常害怕……”
“但我不怕，隻要能夠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我更不會相信什麽宿命的詛咒，我隻知道我們可以攜手對抗所謂的宿命，老天爺不會每一次都這麽殘忍的。”紀霖淵堅定地表達了自己對於這段感情所要麵臨的困難而展現出來的態度。
紀霖淵的這句共同對抗宿命的表態，其實已經征服了祁東斯的內心了，一個女人願意如此待你，還能奢求什麽呢？
但正因為紀霖淵是如此的完美，祁東斯不願讓她沾染一點瑕疵，他皺了皺眉頭：“你也知道，我還會遇到其他的女孩子，就像今天的歐陽紫，還有之前的李芷芫，我可以在這裏保證我對她們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我不敢保證以後會出現什麽樣的誤會。”
“我不在乎，隻要你的心屬於我，心裏麵隻有我一個人，我不在乎你和其他女孩子接觸，我相信你能夠把握好分寸。”
紀霖淵為了和祁東斯在一起，為了追求自己的真愛，也算是豁出去了，她其實一直有感情潔癖，這一點和李蓉霏很像，但不同的是她更在意男人的心，而不是男人的行為，因為行為可以偽裝欺騙，但心永遠是真實的，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