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永別！心碎的初戀

  “心語！心語！”祁東斯邊跑邊呼喚著蔡心語的名字，如果她聽到，一定會有回應，可是現場除了報警聲、哭喊聲，以及各種嘈雜聲，唯獨沒有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


  現場停著好幾輛救護車，祁東斯搜尋著每一輛救護車，看著每一個被抬上救護車的傷者，他的心揪得疼痛，想看又不敢看，他希望看到蔡心語的身影，又怕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結果，站在那裏，雙目中盡是急火如焚的眼神。


  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祁東斯還是一輛輛救護車找過去，不停地呼喊著蔡心語的名字，每一輛車上，都是陌生的麵孔和哀傷的哭聲，沒有看到蔡心語。


  “心語，你在哪裏？”祁東斯在心中呐喊著，眼淚在眼眶中翻滾，灼燒著他的雙眸，他喘著氣，呆立在那裏。


  這時，身後傳來了急促的喊聲：“先生，讓一讓！”


  祁東斯回頭一看，幾個醫護人員正抬著一個傷者往這邊過來。傷者全身是血，衣服破爛不堪，真正刺激到祁東斯的是那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祁東斯認出來了，這是他送給蔡心語的定製的鞋子，上麵還有“CXY”的字母logo。


  “心語……心語……”祁東斯輕聲地嘀咕著蔡心語的名字，走過去看擔架上的女孩子，真的是蔡心語，他的淚腺一下子崩潰了，眼淚傾瀉而出。


  醫護人員將蔡心語抬上了救護車，祁東斯也跟了上去，“醫生，我是她男朋友。”


  “快上來吧。”


  祁東斯上了車，坐在了蔡心語的邊上，望著她那被血覆蓋的臉龐，心痛不已，“心語，你醒醒，我是阿東，你快醒醒，千萬不能睡啊，心語……”


  祁東斯彎下腰，輕撫著蔡心語的臉龐，整理著她的頭發，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呼喚著，可蔡心語像是睡著了一般，如此安靜，如此絕望。


  眼淚模糊了祁東斯的視線，他發了瘋似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他覺得正是因為自己生日，蔡心語才會去買禮物，才會遭到這樣的不幸，他自責懊惱不已。


  祁東斯瘋狂的舉動伴隨著他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在場的醫護人員都動容，眼圈被觸動得通紅。


  傷者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醫護人員見狀立刻將祁東斯拉到一旁，給蔡心語罩上氧氣罩，進行一係列緊急處理，蔡心語的呼吸漸漸增強，但仍處於昏迷狀態。


  緊急處理後，祁東斯再次坐回了蔡心語的身旁，他伸出手，去撫摸蔡心語冰冷的手，希望借此給予溫度。


  當他翻開蔡心語的手掌，卻感覺到了有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枚戒指，上麵沾染了血漬，卻仍能看清上麵的藍水翡翠，戒指的內側，刻著“Q&C”兩個字母，這一定是送給自己的禮物，祁東斯將這枚戒指緊握在掌心，忍不住再次淚流滿麵。


  來到醫院搶救，祁東斯打電話給蔡心語的老爸蔡榮，向他告知蔡心語的事情，蔡榮接到電話後立刻趕到了醫院。


  “小東啊，心語怎麽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這是……”蔡榮一見到祁東斯，便上前詢問情況，言語中帶著哭腔，滿是心疼和擔憂。


  祁東斯紅著眼睛回答道：“叔叔，心語她……剛才在天雲商場發生了爆炸，心語不幸被爆炸波及……現在正在搶救。”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在跟我說，今天是你的生日，要去給你買個禮物，今天她特意請了假，沒想到……沒想到……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啊，這麽好的女孩……”蔡榮抹著眼淚，哽咽地說著，花白的頭發，刻畫著歲月痕跡的抬頭紋，讓他看上去更加滄桑。


  蔡榮屬於老來得女，在35歲的年紀迎來了自己的女兒，妻子在女兒三歲後因病去世，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感情非常深厚，這一次看到女兒遭此不幸，他心都碎了。


  祁東斯知道他們父女倆的關係好，他悲痛地道歉：“叔叔，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心語，對不起……”


  祁東斯的傷心也不比蔡榮少幾分，蔡心語是他的初戀，原以為兩個人可以幸福地過一輩子，他們有了對未來的規劃，可是美好的未來，卻被這飛來橫禍炸得粉身碎骨，老天爺對他們真的太殘忍了。


  蔡榮是個明事理的長輩，他搖搖頭道：“小東，這不關你的事，是老天爺對我們這個家太殘忍了，它傷害了我最親愛的兩個人，一定是我前世造了什麽孽，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他緊閉著雙眼，哭泣的臉龐幾近扭曲，十分悲痛。


  這對老人家是個巨大的打擊，但是再怎麽樣，一定要保重身體，祁東斯緊握著蔡榮的手，安慰道：“叔叔，心語那麽善良，那麽乖巧，老天爺不會虧待她的，她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要等著她。”


  兩個男人，因為一個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抱頭痛哭起來。


  搶救過程整整持續了超過12個小時，蔡榮和祁東斯在搶救室外等了一個通宵，可最終等來的還是一個讓他們絕望的消息。


  搶救室的門開了，祁東斯和蔡榮第一時間跑上前去詢問蔡心語的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鼻子還是紅紅的，透過他那厚重的黑框眼鏡可以看到眼圈也是紅紅的，祁東斯已經有所察覺了，情況不好。


  “兩位……唉……”醫生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他無法說出這個讓家屬傷心欲絕的事實，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蔡榮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一下子昏厥了過去，幸好祁東斯及時將他扶住，才沒有摔倒在地，但也被送去搶救。


  祁東斯獨自一人兩頭牽掛兩頭跑，直到蔡榮脫離了生命危險後，他才趕往蔡心語那邊，在半路的走廊上，看到一對情侶從身邊擦身而過，祁東斯終於忍不住，捂著胸口失聲痛哭出來。


  他猛烈地錘擊了走廊上那冰冷的大理石磚，直到自己的手上被鮮血染紅，淚水與血水混在一起，也無法表現出此刻他內心的痛苦。


  蔡心語的遺體被送入了太平間，祁東斯陪伴在她身旁，坐了很久，他緊握著蔡心語冰冷的手，輕輕地貼在臉上。


  “心語，相識以來，我從來沒有說過你，這次我真的要責怪你了，你為什麽這麽一聲不吭就離開了我？你為什麽要去給我買禮物？不是說了嗎，隻要見到你，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你還是喜歡那麽自作主張，時時刻刻想要給我驚喜，你對我這麽好，可為什麽突然就要離開我呢？我們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玩過，你曾說過你最怕冷，想要去溫暖的邁阿密沙灘玩，可你現在怎麽就躺在這冰冷的地方了呢。”


  祁東斯的眼淚已經哭幹，灼熱的淚痕早已冰冷，猶如他此刻的心，跟隨者蔡心語的身體，一起慢慢變冷。他站起身，俯身輕吻了蔡心語冰冷的嘴唇，輕語道：“心語，我會帶你去一個溫暖的地方。”


  祁東斯離開太平間，返回了蔡榮的病房，這個傷心的老人家，緊閉著雙眼，也許是不想睜開眼看到這個殘忍的世界，可淚水依然劃過了他那飽經風霜的臉。


  “叔叔……”祁東斯開門走進去，和蔡榮打招呼。


  “小東。”蔡榮長歎一聲，微微睜開了眼。


  祁東斯走到他麵前，拿起毛巾給他擦了擦臉，說道：“心語的後事我會處理，我也會替她盡孝，照顧您一輩子。”


  蔡榮擺了擺手婉拒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照顧好自己，隻是你，將來……將來如果遇到好姑娘……”


  “叔叔，心語是我最愛的女孩，也是唯一愛的女孩，沒人能夠代替她，我已經決定了，終身不娶。”祁東斯態度異常堅定，表明了自己對蔡心語的忠誠和愛意。


  可是蔡榮是經曆過大半輩子的人，自己的妻子也是早早地離開了他，所以他勸道：“小東啊，你還年輕，你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很長，我相信心語也不想因為她而牽絆你一輩子，她一定會祝福你，找到能夠繼續陪你走過一生的女孩，隻可惜她沒那個命……”說著說著，蔡榮臉上又掛滿了淚水，心痛、無奈和惋惜填充了他整個心間，也必將會填充他接下去的人生。


  關於蔡心語的後事，祁東斯原本想將她的遺體進行防腐處理，永遠地保存起來，不過蔡榮否定了這個方案，一個是因為老百姓的傳統觀念裏，人死後就要入土為安，二是他怕女兒的遺體一直保存著，祁東斯這個重情的孩子將永遠無法走出去，這對他，對未來那個愛他的女孩，都是不公平的。


  祁東斯理解也尊重老人家的想法，最後還是決定將蔡心語的遺體進行火化，但埋葬的地方，是一個祁東斯精心挑選的溫暖如春的地方。


  這裏四麵環山，青鬆翠綠，小橋流水，風景秀麗，門前還有一個荷花塘，這裏是她生前最愛的地方。


  一起埋葬的，還有那枚藍水翡翠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