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認罪
“要殺就殺，我於軍民闖蕩江湖這麽多年，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於軍民目視遠方，字正腔圓地說道，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劉辰見於軍民死到臨頭還這麽嘴硬，一陣冷笑：“嗬嗬，真的嗎？那我就成全你！”說話間，劉辰將手中這把飛刀再次舉向空中，幾公分的距離，就可以要了於軍民的命，可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楊子明的聲音：“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楊子明，他和其他隊員正開著車往這邊趕來。
“你不能殺他！”楊子明衝著劉辰喊道。
雖然於軍民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但是一旦劉辰割破了他的喉嚨，那他也將成為眾目睽睽之下的殺人凶手，也將難逃法律的嚴懲，楊子明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劉辰。
劉辰當然也明白楊子明的意思，但是他此刻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於軍民給他的家人、朋友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豈能如此輕易地放過。
突然間，劉辰將手中的飛刀一陣亂舞，刷刷刷地幾下，伴隨著於軍民撕裂的慘叫，鮮血濺起幾丈高，也就幾秒鍾的時間，於軍民癱軟地趴在地上，除了哀嚎，不得動彈。
劉辰將還在滴血的飛刀在於軍民髒亂的衣服上擦了擦，起身走向了楊子明。
“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不會再逃跑了。”劉辰說道。
眾人大驚，紛紛望向於軍民，隻見他的手腳處確實已經被劉辰割破，鮮血不停地流了出來，就像武俠劇中被廢了武功的人那樣，慘狀不忍直視。
楊子明迅速跑上前察看於軍民的狀況，如劉辰所說，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整個人不停地在顫抖，眼神中充滿著痛苦和絕望，牙齒還在咯咯作響。
劉辰的手段確實心狠手辣，但是這一招卻給他們市局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楊子明明白其中的分寸，自然也不會為難劉辰，相反他還感謝劉辰，如果不是他的及時出現，歐陽藍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
楊子明起身後對身邊的人說道：“把他押上車。”然後走到歐陽藍麵前，見歐陽藍衣衫不整頭發披散，一陣尷尬，幾秒鍾後關心道：“小藍，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歐陽藍搖搖頭，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那一幕驚恐之中。
楊子明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上車吧，我們現在回去。”
歐陽藍點點頭，然後望向了遠處的劉辰，楊子明見狀，衝著劉辰說道：“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劉辰回過頭，笑了，他要做的是自己該做的，和市局的人沒太多的交集，搖搖頭婉拒道：“不了，我自己回去。”
楊子明作為一個男人，能夠理解劉辰的意思，他也不勉強劉辰，轉頭對歐陽藍說道：“那我們走吧。”
歐陽藍低頭想了一會，“等一下。”她跑向了劉辰那邊，來到了他麵前，有些羞澀又有些深情地望著他。
“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歐陽藍嘴角含著微笑，是一種充滿感激和信任的微笑，她怕表達不出自己的全部含義，低垂著眼眸，眨巴了幾下，目光無處安放。
劉辰倒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經，他笑了笑說道：“大庭廣眾之下，別這樣啊，我會害羞的。”
歐陽藍剛醞釀起來的情緒，再一次被劉辰“無情”地打散，她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的話，憋了好久才吐出幾個字：“不正經，你害羞個給我看看？”
“等什麽時候單獨相處的時候給你看吧，這裏人多，怕被誤會，快回去吧。”劉辰的臉上掛著一個狡黠的笑容，趁歐陽藍還沒反應過來，就先大步向前走去。
劉辰來到楊子明麵前，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於軍民被抬上了警車後說道：“他可能和當年的飛刀殺人案有關，審訊的時候別忘記了。”
楊子明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劉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劉辰解釋道：“飛刀技術會的人並不多，我和他交手過多次，他的飛刀技術比我差不了多少，不是我殺的，那很有可能就是他殺的。”
楊子明見識過劉辰的飛刀本領，想要殺一個人簡直太容易了，能和他相提並論，那於軍民用飛刀作案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雖然這個案子現在是歐陽藍在主辦，但曾經也是自己手中的一個案子，隻是後來為了鍛煉歐陽藍，才移交給了過去。
“好，我知道了。”楊子明答應了劉辰，其實這件事上，他們兩個都是在幫助歐陽藍。
收隊之後，楊子明等人向劉辰道別，緩緩地向市區駛去，劉辰獨自一人走在春意盎然的暮色下，雖然看不清，卻可以聞到陣陣飄來的春天的氣息，寒冷的日子即將過去了。
於軍民的落網，在市局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作為一線功臣，楊子明將所有功勞都往歐陽藍身上推，再加上歐陽藍身體負傷，得到了省廳領導的親切關懷。
作為省廳領導的歐陽城，對女兒的優異表現感到非常驕傲和自豪，平常他和女兒之間盡量避嫌，但在這件事上，他極力在省廳工作會議上著重強調和表揚了自己的女兒。為此，省廳廳長等人決定抽個時間親自去一趟市局，慰問一下這些英勇的戰士們。
消息傳到了市局，市局上下對此也是非常重視，一般大案過後的視察慰問，是一個獎賞升遷的最好機會，一直夢想著升入省廳的郭台北局長當然不會放過。
為了更好地給省廳領導一個交代，郭台北下令快速審訊於軍民，用一個完美的結案來迎接省廳的領導。
審訊的任務當然是交給了主辦這個案子的楊子明和歐陽藍。於軍民傷勢較重，無法直接關押在監獄裏，先在醫院進行簡單的治療。
劉辰並沒有對於軍民下死手，經過醫生的治療，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他的病房需要嚴密把控，一是為了防止於軍民逃跑，二是為了防止他的同夥前來救人，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教訓，市局的人不敢再疏忽大意。
對於軍民的審訊也直接在病房裏進行，楊子明審訊，歐陽藍做筆錄。於軍民顯得憔悴了很多，臉色蒼白，皺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刻，頭發像是一夜變白，對於審訊，他也顯得很平靜。
楊子明瀏覽了一下準備好的提問，開始問道：“於軍民，經我們調查，宏宇公司的胡力貞和陶廣仁被你所殺，你承認嗎？”
於軍民低著頭，目光一直停留在病床的角落處，對於楊子明的提問，他想了一會兒，長歎一聲，點頭承認道：“是我殺的。”
“宏宇前董事長孫文平是你所殺嗎？”
“不是，他是胡力貞所殺。”
“但你也參與了，是嗎？”
“沒有，我對此並不知情，但我可以提供胡力貞雇凶殺人的證據。”
楊子明留意了一下孫文平的案子，雖然孫文平和胡力貞早已死亡，現在是死無對證，既然於軍民能夠提供胡力貞雇凶殺人的證據，那正好也可以順利將那個案子結案，楊子明便依著於軍民的托詞，不再追問孫文平的案子。
說到孫文平，楊子明又想起了孫夫人，便問道：“孫夫人的死與你有關嗎？”
提及孫夫人，於軍民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他聲音也提高了許多：“孫夫人是自殺的，是我沒能救回她，我對不起她。”說完，竟然哭了起來，眼淚在溝壑縱橫的臉上肆意流淌。
楊子明見狀，暫停了審訊，歐陽藍拿了紙巾過去讓他擦眼淚，等到於軍民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審訊才繼續進行。
“你暴力抗法，妨礙公務，這個罪名你認嗎？”
“我認。”
之後的一些提問，基本上都是事先準備好的，答案也都預料之中，除了孫夫人的話題上，於軍民情緒有些激動外，其他時候都還挺平靜的，也很配合楊子明等人的提問。在結束的時候，於軍民隻提出了一個問題：“我的死刑最快什麽時候能夠判下來？”
楊子明和歐陽藍對視一眼，停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資料，官方地回答道：“這個是要根據我們正常合法的程序走，沒有準確的時間，也許幾個月，也許隻有幾天，看情況。”
於軍民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似乎是在請求道：“希望能夠盡快給我個結果。”
楊子明心中一陣感歎，這個窮凶極惡卻又多次企圖逃脫法律製裁的惡魔，竟然也會如此盼望著死亡的到來，很可笑也很諷刺，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審訊的問題都已經問完，楊子明和歐陽藍收起紙筆和資料，起身準備離開病房，突然楊子明想起了劉辰之前所說的話，又返回重新坐了下來，說道：“對了，還有一個問題差點忘了，小藍你做好記錄。”
“哦。”歐陽藍不明所以地也坐回了原處。
“飛刀殺人案是你幹的嗎？”
於軍民像是被觸動到了什麽，怔了一下，用力地抬起頭望著楊子明，眼神中一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投向了楊子明，這眼神充滿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