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沒底線的老家夥
劉辰環顧了一下四周，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很快裏麵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誰啊？”
“我是開發區的人，給蔣董您送個東西。”劉辰調整了語氣回答道。
肥牛喃喃自語道：“不是剛來過嗎，怎麽又來了？”
打開門後出現了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顯得很瘦弱很憔悴。還沒等肥牛請進，劉辰便一把將他推進了辦公室，然後迅速鎖上了門。
肥牛被劉辰的舉動給搞得莫名其妙，以為是哪個債主找上門來了，問道：“你是誰？”
劉辰放開了肥牛，伸出手說道：“來，坐下來說。”
肥牛一看對方是來似乎是和他來談判的，便慢慢恢複了鎮定，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支給劉辰，被劉辰拒絕。
他放到自己嘴裏點著，呼出一陣淡淡的煙霧，隨手將打火機扔回了桌子上。
“你是哪家單位的？”肥牛還以為劉辰是哪家單位派來上門要債的。
劉辰輕輕一笑：“我隻是一個擺地攤的。”
肥牛眼睛裏閃出一絲喜悅之光，一個擺地攤的算哪根蔥，他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今天天氣這麽好，不去擺地攤來我這裏幹嘛？不擺攤晚上吃什麽？”
劉辰對肥牛的嘲諷感到非常憤怒，但表麵上依然很平靜：“可惜有人不給我擺地攤這個機會啊。”
肥牛聽出了劉辰話裏的意思，原來是為了擺地攤收保護費的事而來，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嗬嗬，年輕人啊，做任何事都是要有代價的，尤其是賺錢，你擺個地攤也是要花錢的，可不是無本萬利的事情，你說……”
劉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我這個人真的很看不慣搜刮老百姓錢財的人，尤其是像你這種所謂的保護費，人家要你保護了嗎？你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啊？”
被一個擺地攤的出言不遜，肥牛吹胡子瞪眼起來：“你TMD怎麽說話的呢？告訴我你名字，讓我看看是誰在嫌命長。”
“我叫劉辰，你應該聽說過。”
肥牛恍然大悟，原來是最近江下市新起來的年輕人，難怪敢獨自來到他的辦公室，但肥牛從來都是眼朝天看的主，沒有把劉辰放在眼裏。
“我聽說過，但你是劉辰又怎樣？才剛出點成績就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想當年我風光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彈珠呢，”
“但我知道我風光的時候，你可能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了。”劉辰冷冷地反擊道。
肥牛被劉辰這句話氣得火冒三丈，指著劉辰的鼻子怒吼道：“年輕人別太狂。”
“不狂怎麽在江下立足？不狂怎麽接你們這些老江湖的班？你一個快退出舞台的過氣老大，最好給我安分點，我不跟你開玩笑，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的人在海灣路出現，你給我聽好咯，我會把你另一隻腳也送進棺材裏去。”劉辰狠狠地訓道，然後將隨身帶來的一個盒子扔給了肥牛麵前，“這是給你的禮物。”說完起身走出了肥牛的辦公室。
肥牛眼看著劉辰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辦公室，卻忘記了如何去反擊，疑惑地望著桌子上的盒子。
他好奇地拿起盒子，緩緩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玩意，但是出現在眼前的一幕令他毛骨悚然，竟然是……是一根手指！！！
肥牛趕緊蓋上盒子，呆呆地望著辦公室的門口，直到頭頂上爬滿了冷汗。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幾十載，還是頭一遭被人用如此方式威脅，對於習慣了萬人稱臣的他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縱然自己現在相對於巔峰時期落魄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豈能容忍一匹小馬駒來撒野？
肥牛來到了洗手間，給自己洗了把臉，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花白，皺紋橫生，但一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他仿佛從鏡子中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那個暴戾、囂張、風光的自己。
人一旦上了年紀，腦子就容易犯糊塗，肥牛迷戀自己曾經的光輝歲月，相信自己多年來在江下市編製的關係網，足以讓劉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回爐重造，於是他做出了一個非常錯誤而且愚蠢的決定——對劉辰宣戰！
肥牛這麽做的原因一是因為看不慣劉辰的挑釁作為，作為江下最早發展起來的的黑老大，成功轉型的企業家，他有著強烈的自尊，眼裏容不得沙子，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外來小崽子，論資論輩，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竟然敢公然上門挑釁，這事要是傳出去了顏麵何在。
二是因為肥牛現在事業上開始落魄，江湖地位也日益下降，而劉辰作為最近江下市最出風頭的年輕小子，得罪了不少江下本土的勢力，大家都將他作為眼中釘，如果自己能夠將他趕出江下，那麽自己在江下市的江湖地位就會急劇上升。
肥牛來到窗台邊，俯瞰著這個日益蕭條的工業園區，曾經開園儀式上的豪言壯語還在耳畔回響，絡繹不絕的參觀訪問團浮現在了眼前，如今看不到幾個人影，今天還被那幾個開發區來的領導下了通牒，殘酷的現實令肥牛更加堅定了對劉辰宣戰的想法。
肥牛拿起手機，開始給那些朋友們打電話。
“喂，陳老弟啊，我是肥牛哥啊，是這樣的……”
劉辰離開長河能源後，驅車來都到了天域食府，這是新年後第一次來，門口的迎賓小姐已經換了一批了，這種娛樂場所的美女總會定期更換，既是保持新鮮感，也是因為部分女孩子將這些平台作為自己的一個跳板，遇到某些達官貴人就跟著收線了，讓自己完成從員工到貴客的華麗轉變。
這幾個迎賓小姐標誌性的笑容迎接劉辰的到來。
“歡迎光臨！”熟悉的歡迎詞適時地在耳邊響起，劉辰點點頭便快速走了進去。
劉辰拒絕了服務員的招待，獨自在飯店裏麵走動。走到二樓時，巡邏的保安隊長認出了他，上前招呼道：“劉哥。”
劉辰轉頭望去，原來是上次宴請美女團的時候那個巡邏小夥，身後跟著一隊人馬。
“嗨，是你啊 ，好久不見，都當上保安隊長啦，哈哈。”
保安隊長撓撓頭發，靦腆地回答道：“哈哈，運氣好，前麵那個隊長辭職了。”
“不錯，每個崗位都要踏實幹，堅持下去會有回報的。”劉辰像個長輩一樣鼓勵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
“嗯，謝謝劉哥教誨。對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呀，不去跟三爺喝杯茶？”保安隊長說話間遞過來一根煙。
“哦，他今天在嗎？”劉辰接過煙，用他伸過來的打火機給點著。
“嗯，就在辦公室，您要去的話我帶你過去。”
“不用了，等會我去找他，你先去忙吧。”
劉辰俯瞰在欄杆上，靜靜地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們，腦海中想的卻是肥牛的事情。肥牛屬於這裏的地頭蛇，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劉辰雖然不怕肥牛，但是他身後的龐大力量，也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
當年革命年代的口號是，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劉辰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逛了一圈，劉辰滿意地向張誌明的辦公室走去。劉辰曾來過張誌明的辦公室，在三樓左側的301號房，裏麵家具很少，主要是因為他很少在，覺得沒必要占用太多東西，浪費資源。
劉辰敲了門進去，隻見張誌明正在裏麵看報紙，“喲，今天這麽閑啊。”
張誌明挪開報紙一看，原來是劉辰大駕光臨，忙放下報紙起身：“什麽風把老弟給吹來了，怎麽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好讓我帶人去迎接啊。”
劉辰擺擺手坐下：“得，我這個人喜歡低調，自由，你帶著一隊人馬過來迎接，整個飯店的目光都要在我身上了。”
張誌明給劉辰泡了一杯清香的茉莉茶，他的茶藝還是劉辰教的，以前他隻喝咖啡，現在也學會了喝茶養身。
劉辰端起茶杯仔細端詳起來，一片片茉莉花微微張開，輕輕地在茶水中上下浮動，最後浮在茶水麵上，正好鋪滿茶杯口，一股淡淡的清香竄入鼻子，果然是好茶。
“對了，張大哥，你覺得那肥牛現在還有號召力嗎？”劉辰品著茶問道。
張誌明抬起頭望著劉辰：“你幹嘛？想搞他？”
張誌明的驚訝是有道理的，肥牛是江下市道上的老前輩，不管他現在混的怎麽樣，還是有不少擁躉，他們在肥牛的影響下長大，所以說在一定程度上他是教父級別的。
劉辰搖搖頭道：“不不不，是他來搞我，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不主動找人麻煩。”
“他怎麽惹你了？”
“我老爸辛辛苦苦擺個地攤，賺個小錢，這王八蛋天天來收保護費，我老爸不交保護費，就被他趕回了家，這種人我怎麽可能放過他。”說話間，兩人相互遞了一支煙，有默契地一同抽了起來。劉辰靠在椅子靠背上，望著天花板，眯著眼睛思考著。
“這種人真他媽的沒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