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最大的孝
正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劉辰打來了電話。
“嗨！”劉辰的電話令歐陽藍稍微開心了一些。
“還在忙啊？”劉辰開始客套起來。
“是啊，最近社會不太平，工作比較忙，嗬嗬。”歐陽藍苦笑著說道，相對於大多數工作來說，警察確實非常辛苦和忙碌，每天都在發生各種各樣的案子，每個案子都離不開他們的身影。
劉辰假裝不經意間說起：“我聽說那個莫紮良的案子有進展了，方便透漏一些嗎？”
“額，雖然我很願意告訴你所有的細節。但是出於保密需要，我隻能和你說一些公開的或即將公開的，嗯~莫紮良死了。”
莫紮良死了這件事，劉辰再清楚過了，但是他依然表現出很震驚的樣子：“怎麽死的？原因是什麽？”
歐陽藍在劉辰麵前總是會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她把尚未公布的線索告訴了劉辰：“屍體在江邊被發現的，但我們在他宿舍發現了一封遺書，現在看起來像是自殺。”
“自殺？這種死法太便宜他了。”劉辰失望之中透著一絲憤怒。
歐陽藍理解劉辰的感受，這個莫紮良把他妹妹小美害得那麽慘，把他家人折磨得那麽慘，依照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莫紮良的，自殺對莫紮良來說確實是太便宜的一種死法了。
“確實，但他死了這是事實，也算是一種安慰吧，希望你也不要往心裏去了。”歐陽藍對劉辰說道。
“嗯，我知道。”劉辰的目的達到，隨意應付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被劉辰掛斷電話，歐陽藍心裏有些失落，原以為還可以和劉辰多聊幾句，向他吐吐心中的不快，但似乎他從不關注自己的心情，她又想到了劉辰已經有了李蓉霏這樣的漂亮女朋友，不關注她不是很正常嘛。她把一疊卷宗往桌上一扔，繼續埋頭工作起來，最後發現，盡管工作上也有煩惱，但遠沒有感情上的煩惱來的那麽痛苦和難受，好好工作吧。
劉辰從歐陽藍那邊試探了一番，可以推斷出警方目前並沒有找到莫紮良的死因，他當時逼著莫紮良寫的一封遺書，還真是起到了作用，可憐莫紮良到死都沒明白，那封遺書救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那個仇人的命。
最危險的關頭已經過去了，如今的局麵正是劉辰所設想的那樣，一切都按照他計劃中的進行。
這頭剛掛了電話，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劉辰想了一會還是接了起來。
“喂，是哪位？”
“你猜啊，嘿嘿。”
電話中是一個俏皮的女生，劉辰迅速在腦海中搜索可能的人，這聲音應該就是李蓉霏的閨蜜，小宇的媽媽，秦思。但是秦思給自己的印象是成熟穩重，落落大方，但絕不是這這種俏皮可愛的形象。
“額，不給提示嗎？”劉辰輕聲問道。
“給提示就太容易猜啦。”俏皮女生婉拒了劉辰的請求，繼續賣著關子，似乎興致盎然，但劉辰並沒有那麽大的興趣去猜，盡管他基本上已經確定電話那頭的姓名。
“猜不到。”劉辰低聲說道。
電話那頭很明顯有些失望和失落：“這都猜不到啊，好吧……我是秦思。”
果然和劉辰心中所想的答案是一致的，他輕輕一笑，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之情：“是你啊，找我有什麽事嗎？”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小宇剛一直喊著說想你了，哈哈，我都不知道他怎麽會想到你，可能是他對你印象比較深吧，非讓我打電話給你。”秦思的話斷斷續續，像是還沒組織好語言，邊想邊說。
話說小宇會一直喊著想他？不該是想他小霏阿姨嗎？劉辰半信半疑道：“哦是嗎？這孩子……嗬嗬，他人呢？我和他說幾句。”
秦思朝著屋裏喊了幾句：“小宇，小宇……他又去看電視了不肯聽電話，額嗬嗬。”
“是你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吧。”
劉辰突然一句話令想掩飾自己內心的秦思有些尷尬，“額……嗬嗬，是這樣，我回來後認真考慮了你的建議，我決定將江下市作為一個未來重點發展的平台。”
江下市的發展環境之前劉辰和秦思已經分析過了，秦思也有項目正在這裏發展，未來的前景一片樂觀，劉辰相信憑秦思的眼光，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意外。
“不錯的選擇。”劉辰稱讚道。
“我等著這邊安排好了就來江下。”秦思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試探道：“額……到時間你來接我嗎？”
劉辰嘴巴一抖，煙頭上的火星被抖落掉入了襯衣裏，他忙拍著領口將火星熄滅，不知為何，秦思的話會讓他感到緊張。
“你怎麽了？”秦思似乎察覺到了劉辰這邊的動靜。
“會啊，到時候我會和小霏一起來接你，你記得提前告訴我們時間。”
“噢……嗬嗬，謝謝。”秦思長歎一聲，劉辰都能聽出她的失落感，但他不會去多說，因為李蓉霏的身影不停地在眼前浮現。
劉辰驅車來到了江邊，將車停下，沿著長長的堤岸慢悠悠地走著。和煦的陽光照耀著江麵，泛起粼粼波光，耀眼中透露一股暖意，劉辰望著東去的江麵，滿眼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回首這半年來在江下的時光，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感情幸福，這是他剛來江下的時候不敢想象的，當初他隻是為了能夠在江下這座城市中立足下來，安安分分地過個生活，因為他厭倦了曾經那段充斥著暗殺與死亡的日子，來到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半年之後他發現，這座城市裏雖然充滿和平與愛，但隱藏著的複雜人心與醜陋陰謀，要比子彈來得更加可怕。為了生存，為了保護他人，為了維護社會正義，他再次用智慧和飛刀武裝自己，和每一股黑惡勢力進行鬥爭，一如他當初選擇的路，走下去，就永遠地走下去了，永不回頭，才不會枉負一生。
劉辰在壩上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正在擺攤的老爸，這段時間因為小美的意外事情，老爸忙於照顧一直沒有去擺攤，現在小美情況好了，他才放心地去。老爸擺攤也有一段時間了，劉辰到現在還沒有去看望過，現在正好閑著，就決定去老爸擺攤的地方看看。
曾經聽老爸說起過在海灣路上的一個巷子裏，劉辰開車來到海灣路，找個地方將車停好後下了車，一個個巷子找過去。這裏離中興街有四個街區，老爸每天要挑著擔子徒步兩公裏來擺攤。
前麵一個巷子非常熱鬧，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小東西。劉辰慢慢走過去，來到巷子口探過身去，目光搜尋著老爸的身影，但是來回掃視了整條巷子，沒看到老爸，“看來不是這個巷子。”劉辰繼續往前走著。
又過了三個巷子，劉辰終於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見老爸裹著大衣坐在一個木製小板凳上，麵前有一塊大紅布，紅布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玩具小掛件。他的邊上還有幾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和他閑聊著。
一對小情侶來到老爸的攤位上，老爸見有人來，笑嗬嗬地說道：“隨便看啊，都是質量上好的掛件。”
那對小情侶蹲下來翻了一通，最後啥都沒買起身離開了，老爸還對著他們笑笑，目送他們離開，然後自己佝僂著身子整理著被翻亂的玩具掛件。看到這一幕，劉辰心裏很不是滋味，其實這樣的狀態就是那些最底層的小商小販的常態，辛辛苦苦一整天，可能也掙不了幾個錢，還會被人瞧不起，可這都是為了生活，沒辦法。
“爸！”劉辰走上前去，蹲下來幫著老爸整理掛件。
關少青正趴在大紅布上整理著，一聽兒子的聲音，抬起頭望去，兒子已經在自己麵前了：“你怎麽來了？”
關少青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出現，他不想兒子看到他擺攤的樣子，之前一直和家人說擺攤生意不錯隻是怕他們擔心，現在兒子的到來令他有些尷尬。
“老關啊，你兒子來看你了啊？”旁邊一個賣烤番薯的老人問道。
“是啊，嘿嘿嘿。”關少青點頭笑道。
“長得真好看，儀表堂堂。”
“那是，你也不看看老關，家族基因好啊，哈哈。”一個賣燒餅的大媽讚歎道。
邊上的大叔大媽一通誇，關少青和劉辰咯咯地笑著，關少青從一開始的尷尬變成了濃濃的自豪。
一看快到飯點，劉辰主動去附近的一家快餐店打包了兩大袋子飯菜，拉著老爸和邊上那幾個大叔大媽們一起吃。最初那些大叔大媽們很不好意思，後來劉辰讓爸喊上他們一起吃，他們才肯動手。
這些打包的快餐非常豐盛，他們平常都舍不得吃那麽好的快餐，可能一葷一素就把午飯給解決了，有的甚至一個燒餅就應付過去了，他們對劉辰的大方讚不絕口。劉辰看到老爸眼神裏散發出來的驕傲和自豪，也許這才是最大的孝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