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嗜血之夜
緙針緊咬下唇,雙手顫抖地解開腰帶,腳步挪移,在光涼的身子就要觸到秦知賢的身體時,她纖細的脖子被一隻大掌扣住,語氣冷摯:“說誰派你來的?”秦知賢手掌收力,緙針奄奄呼吸。
“王,王爺,奴家,緙針。”
緙針眼噙淚,精致妝容的臉上兩行淚痕,好生軟中帶嬌。
秦知賢身體的火燃燒得更快,他扣脖子的手越來越沒力。
緙針見狀,咬唇一翻下定決心,大著膽子撲倒在秦知賢懷中,嚶嚶說道:“王爺,奴婢愛你,奴婢見你第一眼就深深愛上你了,奴婢求你,讓奴婢伺候你!”說著,就將遮身的最後一塊布揭掉。
冷香凝重,手觸及都是光滑肌膚,秦知賢忍受著冰與火的煎熬,僅存的意識告訴他‘不能’,鳳眸漸染猩紅,凝聚渙散的內力一掌打在緙針肩頭。
他拿過牆上的劍,一劍刺在了緙針胸口再拔出,鮮血立即噴湧而出。
“滾!”
緙針滿身是血,狼狽至極,她攀爬著抱住秦知賢的腿,哭嚷:“王爺,得不到你的寵愛,比殺了我還難受,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把給她的愛給我一點,她明明說過不喜歡你的,她不配和你在一起,她不配……”
秦知賢一劍劃在自己的手臂,痛意令他迷離的意識有了幾分清醒。他一手扯上她的後頸,質問:“說誰指使你的。”
“沒,沒人指使,沒有,是奴婢……嫉妒恨她,她給了我身份.……卻搶了我愛的人,王爺,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不配……不配得到你的真心。”又是一口熱血吐出。
“王爺,能死在你手上,奴婢.……餘願足矣!”緙針釋然的閉上眼。
秦知賢嫌惡瞥過,要她死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但是……想到靈楚,眼前人掛著嶽家二小姐的身份,是靈楚最後的親人,他不能讓她再受到一點兒傷痛。
他鬆開掐住她的手。
預料的死亡沒有到來,緙針癲狂地發出笑聲,“為什麽不殺了我?咳咳!”
秦知賢往門外走去,身上的火每高漲一分,他便十指掐在手臂的劍傷上,以此來讓自己清醒。
緙針眼見他越離越遠,得不到一切的她決定最後賭一把,她嘶竭出聲:“王爺,這.……這封信,是.……是她……”
秦知賢停住腳,緙針又道:“她……騙你,一直.……都是!”話落,她昏了下去。
秦知賢在看到信上內容後,臉上突然紫紋暴起,眸子猩紅得像嗜血的怪物。伴著一聲轟雷,崩灑的鮮血染紅了桌上的宣紙,丹青盡毀。
半夜,轟隆的雷聲夾雜碩大的雨珠,靈楚猛然驚醒,側頭望見窗外,黑影閃過。她警惕地坐起身,未著外衣便下床,持劍往門處而去。
門外的人是誰?
靈楚緊握劍柄,開門的同時內力也凝聚在掌,轟隆一聲響,白光閃過。靈楚清晰望見秦知賢的模樣,幽深的眸子裏豔紅的顏色像要把人吞入腹中。
一身血腥的他,呼吸粗重,靈楚還來不及詢問,便被他掐住了喉嚨,手中的劍‘錚’然落地。
他嗜血的口尋著靈楚的唇便咬了下去,呼吸沉重,他像一個吃人的怪物,咬著靈楚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滾燙的手掌毫無摧毀之力地撕掉她的薄衫,刻骨的疼痛蔓延靈楚全身,他嘴裏斷續的呢喃,壓磨著靈楚,痛到她隻是隱忍的承受這一切。
他在意,她的過往。他在意,在答應嫁給他後,毀婚,緣由竟是另一個男人。他在意,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始終不及他。得到人得不到心的苦,在看到那封‘情意深濃’的信後,妒忌淹沒了他的理智。
他不知疲倦地說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靈楚默默忍受著一切,她知道她該做準備了。
翌日,菱鏡前秦知賢擁著滿身是傷的靈楚,他溫熱的唇落在她頸上的牙印上,無限柔情。
靈楚一直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暮靄在門口正巧看到秦知賢離開的身影,她訝異地不知做何言語。
隨後進屋,待看到地上的狼藉和靈楚臉上、頸上的傷時,她兩眼淚汪汪地伏跪在靈楚麵前,哭兮兮道:“小姐,他怎麽能這麽對你,嗚嗚小姐,我們走吧,不要留在這裏了,我們自己去找老爺和夫人。”
靈楚恍惚的思緒一下集中,握上暮靄的手。
暮靄眼淚戛然止住,她聽完靈楚的囑咐,表情由
事後,暮靄吞吞吐吐:“小姐,還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靈楚明眸澄亮,示意她說。
“二小姐被關押起來了!”
書房,秦知賢一臉寒霜地看著手上的信,日影兩侍衛望著他將信紙焚毀,臉上的線條簡直是隨時要發狂。
影挑眉:呃,主子受刺激了!
日冷眼,影氣得抓狂。
忽地,拍桌聲起,秦知賢厲聲吩咐:“本王命你二人立即前往曲函,查明他的身份。”
兩人震驚,望著信紙殘留的一角,隻“沐昊”兩字,兩人立即領會,畢恭畢敬:“屬下領命!”
日深思道:“王爺,如此一來您的身邊不就.……”
秦知賢揚手打斷,花顏扶腰邁步走入屋中,身旁跟著手提食盒。的侍女飄螢。日影二人身影如風閃疾消失。
秦知賢負手而立,冷漠道:“你來做什麽?”
花顏將食盒中飄螢手中接過放上案桌,清雅馨香的身子距離秦知賢幾步之隔。
“妾身當然是為王爺您分憂的,”花顏淺笑盈盈,“昨晚的事,府上都傳遍了。”
秦知賢冷眼警告,花顏勾唇再道:“王爺可謂是當世柳下惠呀,坐懷不亂。妾身真為那女子可憐,怎地就愛上了王爺你這麽個‘正人君子’呢,嗬嗬.……”
秦花顏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寒意,深知他不會動手,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往下說道。
花顏揭開食盒,雙手捧出並送及秦知賢身前,琥珀雙眸噙滿笑意。秦知賢淡掃一眼,避之不及。花顏抿唇一笑,右手輕舀湯羹,淡淡道:“這是妾身和肚子裏的孩子為王爺所做,這般王爺也不吃嗎?想太後與皇上.……”
話到一半,秦知賢憤懣地就接過花顏手中的湯碗,大口飲下。
明亮的光亮照進柴房,緙針抬手擋住,緩緩中看清楚來人。她扯動幹裂的唇瓣,不顧身上的傷痛坐靠在幹硬的柴堆上。
斜眼掃過來人,便將眸斂下,默不作聲。
暮靄氣不過出聲道:“你太不知好歹了,小姐親自來看你,還……”
便被打斷:“暮靄。”靈楚揚手讓她退在身後。
靈楚上前一步,“為什麽?”
緙針緩慢睜眼,眼中盡是厭惡,“為什麽?事到如今,你還問我‘為什麽’,當初是你自己說不會喜歡王爺的。可是你呢,不僅嫁給了他,還將他迷得團團轉。你憑什麽,我自知身份卑微,從來沒有想過與你爭,可你為什麽要騙我,我那麽信任你,我是相信你的,可你,你呢,是你摧毀了一切,是你把我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她捂著身上抽痛的傷口,仰天喊道,“王爺,你被她騙了,你被她騙了,哈哈!她愛的根本就不是你!咳咳.……”
她猙獰得瘋狂,傷口一直流血。
暮靄一直盯著自家小姐的麵部,見靈楚異常平靜,臉上不帶絲毫波動,淡淡吩咐道:“找大夫來醫好她。”
她詫異:“小姐,這樣還救……她。”
靈楚不容置喙的神情,她悶悶的乖乖應下。
緙針抹掉嘴角的血,疲累的靠在草垛上,“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我從來沒有後悔將你帶來京城,還有,你是嶽府的二小姐。”話落,靈楚轉身離開。如果她知道後麵的真相,或許她就不會這般心軟了。
夜涼,書房。
秦知賢聽稟管家,靈楚找大夫醫治緙針一事,筆下一頓,頷首應允。寫著寫著,眼前一陣暈眩,他放下手中筆,按揉著額際。
管家打量道:“王爺,你勞累多日,多注意身體呀!老奴去稟報王妃娘娘。”
秦知賢鳳眸一明,默認立馬換成了揚手,“不必!”
陡然他望著掌心,失了神,昨晚的他怎會那般殘暴?今早醒來時,他看到靈楚身上青紫的傷痕,他著實嚇到了。他怎麽忍心,怎麽忍心的!他反複責備,拳打自己,可是那封信又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他嫉妒,發瘋地嫉妒。
也許,該讓她有自己的孩子。他如是想著。
接連幾日,固執的兩人,這次誰都沒有低頭。
冷園,冷風陣陣。
狐狸麵具泛著冷薄的光,唇色清淡,光潔的下巴揚起硬冷的弧度。“公子,一切安排妥當,”花顏冷聲道,眼裏噙著明顯的愛意,“我今晚就可要了他的命。”
君紹宸擺手,“別輕舉妄動,再等等……”
花顏怔愣,抬眸問道:“皇宮那?”她不解,為何還要等?
君紹宸擺手,“放心,羽林衛已全是我們的人。”狐狸麵具下那雙眼充滿哀傷與孤寂。
阿楚,你不會讓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