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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浪跡天涯

  白曉生一甩袖,一低眉,盡態其研。


  浪跡天涯三長載?暮春又入沈園來?輸與楊柳雙燕子?書劍飄零獨自回


  花易落?人易醉?山河殘缺難忘懷?當日應邀福州去


  問婉妹?可願展翅遠飛開


  東風沉醉黃藤酒?往事如煙不可追

  為什麽紅樓一別蓬山遠?為什麽重托錦書訊不回?為什麽晴天難補鸞鏡碎

  為什麽寒風吹折雪中梅?山盟海誓猶在耳?生離死別空悲哀

  沈園偏多無情柳?看滿地?落絮沾泥總傷懷(選自越劇《陸遊與唐婉》選段:浪跡天涯)


  曲畢,陣陣掌聲響起。


  白曉生低眉婉轉,餘光悄賞了賢王一眼。


  見他與梁太傅相談甚歡,謝幕後隻身退下。


  “有勞太傅了!”秦知賢道。


  梁太傅回道:“賢王多禮了!老臣有些話本想當麵說與皇上,可……”欲言又止。


  秦知賢自是知曉他話裏的意思,忙出聲道:“太傅所言,本王定會告知皇兄。凡事當以國事為重。”


  “賢王深明大義,老臣在此多謝王爺了!世人看物往往被表象所迷,不能深其究竟,霧裏看花,失其本源。我想王爺就是這鏡中人,水中花,若不能看清,那許是一場空了!”梁太傅撫著胡須,意味深長道。


  秦知賢一展手中的折扇,鳳眸半眯,嘴角輕揚。


  他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光華璀璨。


  未央宮


  雲妃身披薄紗,白裏透紅的身子若隱若現的勾起誘人的弧度,三千青絲如雲散開,巴掌大的臉龐,眉梢的桃花失了生機,怒睜的眼眸,貝齒咬得咯咯直響,玉手揮扯著紗簾、青瓷玉窯,遍地狼藉。


  “去死,全都去死。”


  隨侍的丫鬟麵麵相覷,驚恐的退在身後,顫抖著身子。


  “娘娘,何須動怒!”金嬤嬤踏步而來。


  雲妃大喘著粗氣,“你說呢!嬤嬤,是你說的,隻要我堅持服用桃花散,皇上他就會對我的身體產生迷戀,並且一切都聽我的。可是現在呢,太後三言兩語皇上就離我而去,你讓我如何能不生氣!”胸口起伏,瑩潤的肌膚蕩起波紋。


  金嬤嬤輕揚嘴角,鬆弛的眼皮,細小的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娘娘,皇上不是對你的身體已經流連忘返了嗎?今日皇上對你無情,全然是顧忌母子之情。隻要你堅持服用,桃花散的藥性就能深入骨髓。到那時,皇上的人和心就都是娘娘的。”


  雲妃的怒氣才漸漸消散,呼吸平穩的平視著朦朧的薄紗,拂起層層漣漪。


  夜色撩人,風掠過他的發,柔和的月色覆在他俊逸的麵龐,平添了幾分柔和。


  月色將他頎長的身影投灑在青石板上,柳影垂條,斑駁光影。


  目光不經意落在‘嶽府’的牌匾上,腳下就像灌了鉛一樣,無法移動。


  秦知賢不由輕嘲起自己,人家當你的真心如草芥,你還恬不知恥的向前衝。


  “王爺,屬下終於找到你了!”


  忽地,一個如鬼魅的身影矯健落地,正是賢王府的影衛日。


  黑袍裹身,唯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眸,他躬身道。


  秦知賢凝眸,“發生了何事?”


  “宮裏傳來消息,太後暈厥。”


  言罷,身影如風,飄然離去。


  日的眸光四下掃望,落及青磚黛瓦,朱牆門匾時,一抹思量掠過他的眼眸。


  眨眼離逝。


  朱門徐徐打開,迎麵走來一名婦人。她身側的女子圓臉杏眸,梳著雙丫髻,碎發遮住額頭,添幾分俏皮可愛。


  楚浮影揮手,指示道:“將這紅燈籠就……掛在牌匾旁。”


  “夫人,是這裏嗎?”


  楚浮影眯著眼,“好像……有些歪了!”


  暮靄一旁攙扶著她的身子,“夫人,這掛紅燈籠有什麽講究嗎?”


  楚浮影含笑,“我們嶽府馬上就有喜事了!”


  “喜事,”暮靄懵懂,“誰的喜事。賢王和大小姐的嗎?”


  楚浮影搖頭,擲地有聲道:“我家月兒要嫁的必定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暮靄睜大了眼睛,望著懸掛的紅燈籠,想著什麽樣的男子才是這世上最好的呢?

  福寧殿


  站滿了人,他們有的誠惶誠恐的低垂著頭,有的焦頭爛額的冒著冷汗,有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張太醫,太後她……”皇帝踱步,忐忑不安道。


  聖手國醫張池一手搭在太後的脈搏,一手撫著胡須,一時舒眉,一時皺眉。


  讓外人看來,著實憂慮。


  他收回手,起身畢恭畢敬道,“氣聚胸脅,滯積不散或氣機不循升降之路而誤入岔道。氣滯必致血行不暢而引起的胸脅內傷。輕者僅覺疼痛,重者疼痛較劇,並伴有咳嗽,胸悶或喘息等症狀。”


  一連串的專業術語。


  秦知楓皺眉道:“太後情況到底如何?”


  太醫回道:“眼下臣施以針療為太後活淤散血。”


  “針刺能宣通經絡而疏導滯氣,取兩手第二、三掌骨頭之間,掌骨頭、頸交界處,得氣後令太後轉搖活動,五分鍾後出針。氣閉昏憒者宜開竅通閉,急以按捏肩井、腋靈、帶脈、髀關等穴。”


  一針一法,快、準。


  秦知楓立在一旁,焦急懊悔不已。


  “皇兄,皇兄……”


  人未到,聲先落。


  秦知賢風塵仆仆的到來,他的額鬢還冒著虛汗。


  “母後怎麽樣了?”


  身影正欲靠近床榻,秦知楓出手攔下。


  “皇弟,張太醫正在給母後施針,萬萬不能驚擾。”


  秦知賢抬手,“臣弟拜見皇兄。”


  皇帝碰上他的手臂,“皇帝不必多禮。”


  “皇兄,這是五千萬兩,可解西北燃眉之急了。”秦知賢將一遝銀票遞在帝王的手上。


  迎上秦知楓疑惑不解的眼神,他連忙解釋道:“這些錢都是京城的商賈捐贈的。”


  “皇弟是從何得知西北久旱一事的,你不是向來不過問朝堂之事的嗎?還有這商賈之家,你又是通過什麽方法讓他們甘心捐贈的。”秦知楓所思卻是另一方麵。


  秦知賢道:“先前是臣弟荒唐,讓母後和皇兄操心了!臣弟懸崖勒馬,但願不遲。籌得這些銀兩還多虧了梁太傅,有他的擔保,再加上臣弟推波助瀾,此事便成了!”


  秦知楓一手拍在他的肩上,唇角輕揚:“皇弟迷途知返,朕與母後都替你高興。”


  秦知賢反抓住皇帝的手臂,眼眸堅定。“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適逢這時,太後滿是汗意的額鬢,碩大的汗珠滑過她保養極好的麵頰,輕微的喚出聲。


  淡淡蜷縮手指的動作,眉宇間堆積的山峰,令眾人提起了雙眼,直直的看著,不放過一分一毫。


  另一邊


  黑夜來臨,星辰閃爍,篝火闌珊,盛放的火焰崩裂著‘吱吱’的火光。


  幾個偷偷摸摸的身影,上下左右打量,腳步輕盈的穿梭在昏暗燭光閃耀的軍帳中。


  陰謀四起!


  一間大的帳房內,嶽璟挺拔而立,寬厚的手掌指點江山。


  高山、江河天然的屏障。


  兵法有雲:行軍無非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具備,則立於不敗之地。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在這,依靠溝壑地形做好防守,劉軍攻,那我們周圍所設的陷阱,便有用武之地。若他不攻,我們隻需從這繞過,不僅可以避開劉軍主力,還可以從後給他致命一擊。”


  嶽璟侃侃說來。


  將領們連連點頭,“但憑嶽將軍指示。”


  嶽璟正然道:“眼下夜已深,諸位將軍先回帳休息,待天一亮,三軍便揚鞭東指,擊潰叛賊。”


  “末將領命!”


  夜愈發深沉了!滾滾濃煙,黃沙卷地,紅透半邊的煙霞。


  “抓刺客,抓刺客……”


  慌亂的喊聲,兵戈相向的摩擦聲,歇斯底裏的怒吼,血染紅了每人的麵頰、身體,鮮紅映襯著火光,格外耀眼。


  “夫……夫君,不要,不要啊!”


  楚浮影一聲大喊,在這寂靜的夜晚分外明顯。


  她驚恐的張開手,那濕膩的感覺,鮮豔的血跡,猙獰的麵容,仿佛還在眼前。


  她擦拭著額鬢的冷汗,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還好,隻是個夢。”


  翻身下床,她卻已經沒有了睡意。


  另一間房中,某人也做著同樣的夢。


  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靈楚大口喝著茶,些許沾濕了她的衣襟。


  那夢,真實,連心的悸動都是那麽扣人心弦!

  皎潔的月色透過虛掩的窗欞,灑進屋中。


  靈楚僅著裏衣,披散的發鋪滿了脊背,略顯蒼白的臉龐,粉白的嘴唇被茶水浸潤,飽滿迷人。


  一雙澄澈的眸子裏滿是憂慮,心也總是靜不下來。


  爹,娘,孩兒一定抓緊回來。


  他,又還在等嗎?

  竹影輕紗,環佩叮當,一舞一眼,秀麗嬌俏。


  那人,潔白衣衫,清麗絕塵。


  那腰,柳若扶風,纖白如燕。


  那步,婀娜搖曳,輕盈無邊。


  竹屋清雅素靜,叮咚流淌的溪水伴著落紅纏綿,琴音錚錚,一曲高山流水和出多少知己紅顏,舞步盤旋,宛若驚鴻遊龍。


  任憑紅塵滾滾,我隻擷那一片綠葉,托住你的美。


  男子一襲藍袍,鬆鬆垮垮的腰帶,露出一節白皙的肌膚。


  他以一支竹簪綰住半頭青絲,剩餘的柔順的散在胸前,玉指骨削的勾起一縷,唇瓣輕揚,光滑的下巴抬起惑人的弧度。


  銀白的狐狸麵具恰好遮擋住了他的容顏,隻見明眸皓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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