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偷藥遭挾
月黑風高,嶽靈楚一身黑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臉上蒙著黑紗,唯看的見她靈動的雙眸。
“都給我精神點,耽誤了賢王沐浴,小心你們的腦袋。”年邁的管家催促道。
靈楚在房頂看到這一幕,心頭一喜,“沐浴,好機會。”幾個躍身,悄然進了房門。屏風浸染水汽,嫋嫋拂動,給房內添上了幾縷朦朧。
“王爺,安好!”
“嗯。”輕描的一字。
靈楚本以為這賢王會是老氣橫秋的,但瞧他不經意叩門的手掌修長,骨骼清明,竟是個高手。
“退下。”
“是。”管家掩袖擦拭冷汗,長舒口氣。服飾王爺多年,始終不能摸清他的脾氣,整日提心吊膽的,這老命還經得起幾年奔波啊!
一個王爺沐浴不用人伺候,這有違常理啊!莫不是身體有殘或是疤痕縱橫,見不得人嘛!靈楚如是想著。
衣袍應聲而落。我……看到了什麽?潔白的褻衣下勃起的小腿,墨發束起,脖頸優雅。手自腰間滑去,麥色寬闊的肩膀,背骨清晰。眼看他的手開始解褲子,靈楚咻得一下,忙用手背擋住眼睛,深深呼吸。
拜托,我是來偷藥的!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她調整好氣息,輕巧的在房中摸索起來。倏地,一幅掛在牆上的百花爭豔圖引起了靈楚的注意,她餘光瞥了眼屏風裏的人,見沒有動靜才小心的自圖後的暗格中取出秦茭,放在懷中。
靈楚正準備逃離之際,忽然背後升起一股冷意,“賢王府這般容易闖入嗎?”陰冷古怪的音調。
靈楚手猛地握緊,欲反擊,男子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透過輕薄的衣衫,層層寒意,竟然是痛徹骨的寒冰掌。
燭光下他高大的身影,襯得靈楚愈發嬌小,靈楚想,斷然不能丟了氣勢。“你想怎樣?”
他輕笑,“殺或者是先奸後殺,如何?”
“你……”靈楚氣極,刻意壓低聲調,“我是男子。”
“沒關係,男子……更有趣不是。”說著,他故意在靈楚的脖頸處呼了口氣,手摸索著來到小腹,還越有往上的趨勢。
靈楚第一次麵臨這樣的處境,心裏焦躁不安,隻覺他的身子愈發貼近,冰冷的掌意漸漸消散。好機會,她一腳踢在他的胯下,被他悄然躲過,她一揮衣袖粉末漫天飛舞,趁他遮擋之時,她反腿踢在他的腰間,他連連退了幾步,潔白的衣衫也印上了泥印。
靈楚矯健的身影破窗而出,賢王大喝一聲,“來人,抓刺客!”
賢王何時受過如此屈辱,也怪他輕易放鬆戒備,被她清淡的馨香所迷惑,男子……會如此嬌小,聲音嬌柔嗎?
不一會兒賢王府內燈火通明,靈楚四麵楚歌,黑紗下的菱唇輕勾,眸中竟是淡然之色。
“賢王,果真小氣,連一株草藥都舍不得!”靈楚調侃道。
賢王打量著她,巴掌大的臉被麵紗遮擋,一雙眸子晶瑩剔透,玩味心起。
“隻要美人肯留下一夜,這賢王府中東西任意拿去。”賢王邪肆張狂的容顏在夜風下格外魅人。
傳言賢王喜男色,生得一張修羅顏,那眼前邪魅,容顏傾世的人是誰?
靈楚冷聲道,“賢王不愧是風流瀟灑之人,這品位果然獨特。”說完,掌風淩曆直擊賢王胸口。
賢王淡然一笑,胸中已有應對之策,靈楚招式凶狠,未有消減。賢王以乾坤之勢削弱了她的掌風,兩人的身影在半空盤環,風拂動兩人的青絲,眼眸在空中交匯。
忽地,一陣清香彌漫空中,眾人隻覺眉目恍惚,身體無力。清風掠過,白衫飄飄,雪色發絲在夜空中飛舞,長身玉立。一白一黑在空中交織成絕美的畫卷,他的手環在靈楚的腰間,靈楚靠在他溫暖的胸膛,親昵道,“師傅。阿月闖禍了!”
白衣男子眉目疏朗,眼裏盡是寵意,“沒事就好!”
兩人親密的站在房頂上,眾人仰望心生豔羨,可在一人看來竟是不滿與不屑。
“你是誰?”質問也是高傲的語氣。
白衣男子不語,手還是自顧的幫靈楚落在麵頰的青絲別在耳後,聲音清暖,“我們走。”
賢王握緊拳頭,聲音冷厲,“今晚誰都走不了!”
靈楚笑道,“王爺,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喜男色可不光榮。”
清香陣陣,綠葉似箭,砰地一聲,綠葉飛散如雨點打落,迷霧中白淨的側臉,勾唇的笑靨,魅人心神,難以忘懷!
眾人恍惚,待清明時,兩人已消失在塵煙中,徒留馨香。
“王爺,饒命。”眾侍衛叩首,整齊道。
“給本王查,查!”賢王一拂衣袖,麵色冷青。
……
月影梢頭,晚風習習,靈楚環在男子腰間的手不由得握緊,她白玉的臉龐嵌著濃濃的蜜意,男子腳尖輕盈穿梭在樹林間,月色為清冷絕美容顏添了幾分暖色。
兩人在山林間的一處清幽雅致的竹屋前停下。駐足了許久……
“阿月,那男子可是你的心上人。”
“嗯……”靈楚猛地抬頭,“師傅,我和他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不是……我和他從沒見過,隻是他渾身是血落入了碧波潭,我碰巧,碰巧。”
靈楚隻覺舌頭打結,慌亂不安,“你別誤會!”
不知道為什麽,她不願讓眼前的人誤會,或許是相知相伴了許久,盈生的依賴、霸道與親昵。
她的師傅承玄沐昊,傾城容顏,孤冷心性,一雙玉手,一柄玉笛響徹江湖,世人以“天下無雙”稱這位妙世男子。
承玄沐昊語氣悠悠,“阿月大了,有喜歡的男子也正常。”
靈楚急得糾緊他的衣襟,“我隻喜歡師傅。”
承玄沐昊輕叩她的腦門,盈盈笑意,“傻瓜,喜歡師傅和心上人可不同。”
靈楚不以為意,雙手環在他的脖頸,晶瑩的瞳孔倒映他的風華。“喜歡師傅心會跳動。”羞澀的神態,在男子看來就像上癮的罌粟,求不得,舍不下!
“阿月。”男子的嗓音像一杯醇酒,芬芳清甜。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