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死心眼
“他站了有一會兒了。”旁邊玩手機的薑芷珊突然低低地說了這麽一句。
簡單一愣，再抬頭的時候，老師已經在擦黑板上的步驟了。
她一驚，連忙默記下黑板上的步驟，低頭唰唰唰快速抄了上去。
薑芷珊放下手機，湊過來：“噯，你跟我侄子到底什麽關係？”
侄子……
簡單發現薑芷珊從來不敢在韓炎聖麵前說這兩個字，但是特別愛在韓炎聖不在的時候頻頻提起。
“嗯？”薑芷珊重複道：“你們到底什麽關係？”
“薑芷珊，簡單，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化學老師敲了敲黑板，“馬上就考試了，你們還說悄悄話！”
班裏不少同學扭頭過來，看的簡單尷尬地低下了頭。
薑芷珊撇撇嘴，無趣地坐正，繼續低頭玩手機。
下課鈴響起，化學課結束。
簡單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消息。
然而在“外麵站了有一會兒了”的韓炎聖卻是根本沒有消息發給她。
不是有事找她，那他站外麵幹嘛？
簡單搖搖頭，低頭繼續刷題。
她自知理科不好，這個時候急著優劣互補已經沒用了，還不如多刷文綜的題目，提高總體分數。
……
中午放學。
米分和尤恬一齊走過來。
米分急急忙忙地催促道：：“快走小單，今天周二，有牛排肉！”
牛排……她是有一陣沒吃了，怪想的。
簡單放下筷子，拿出手機準備走。
餘光忽而瞥見慢悠悠站起來的薑芷珊，她想了想，扭頭問道：“薑芷珊……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嗎？”
米分一愣，用嘴型說了句“幹嘛自討沒趣”。
薑芷珊眼皮一抬：“好啊。”
米分：“……”
“甜蜜三人行”突然變成了“尷尬四人行”，四個人一路沉默著往食堂走去。
崇德食堂的一大特色就是周二的牛排肉，因為牛排肉，今天的食堂特別擠。
本來已經做好排長隊準備的幾個人被等在門口的玄森攔下了。
“幫你們買打好菜了。”玄森板著一張臉轉身進了食堂。
米分最先反應過來，激動地拉著其他幾個人跟上了玄森的腳步。
每個人的餐盤裏都有牛排肉，米分又喜又羞，對玄森說了句“謝謝”。
玄森點點頭，回了句：“好好學習。”
薑芷珊的目光在米分和玄森身上轉了兩輪，移開看到幾個餐盤，表揚道：“不錯嘛唐僧，泡妞之餘還知道幫我也打一份。”
玄森目光一滯，一個人影走過來，找到玄森旁邊的位置坐下，利落地說道：“誰說這是給你的，這是我的。”
薑芷珊一愣，發覺就她沒有餐盤。
場麵突然有點尷尬，薑芷珊開始後悔答應跟簡單一起吃了。
“我的給你吧，我不愛吃肉。”簡單說著，把自己的餐盤推過去，站起身要去排隊。
剛站起來，坐她對麵的韓炎聖率先站了起來，把自己麵前的餐盤推給了簡單：“你給我老實坐著。”
說完，他跨開椅子，自己去排隊了。
簡單：“……”
米分不懷好意地笑笑：“來來來，吃飯了吃飯了。”
薑芷珊瞥了簡單一眼，輕落落地吐出一句：“謝了。”
簡單笑笑，目光轉向往冗長隊伍走的韓炎聖身上。
她想了想，還是站起身：“我……我去看看。”
有牛排的周二食堂變得無比擁擠。
簡單小跑著往韓炎聖所在的方向追去，期間差點撞上了端著湯的人。
然而她還沒跑到就看到韓炎聖一走到隊伍裏，人群立即一個個往他後麵排，韓炎聖很快“排”到了第二個，第一個打菜的人則是心急如焚：“阿姨你快點，後麵的人都等著呢！”
見狀，簡單的腳步頓住了，呆立了兩秒後默默地轉回身回到位置。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米分好奇地問道。
簡單尷尬地笑了兩聲，低頭扒飯。
很快，韓炎聖也端著一盤菜回來了，順手還又丟給了她一個雞腿。
薑芷珊揚了揚筷子：“我也要！”
韓炎聖瞥了薑芷珊一眼，道：“你要自己排隊去！”
“你——”薑芷珊氣得咬牙。
這幾天作業格外多，簡單吃的特別快，三下五除二就把餐盤裏的飯菜解決了。所以當遲到的夏侯零走過來的時候簡單已經端著餐盤起身了。
……
回到教室，簡單拿起筆就開始奮筆疾書，看的薑芷珊忍不住提醒：“這是月考，不是高考。”
簡單停下筆，彎唇笑了一下，喝了幾口水後又重新開始刷題。
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也知道自己基礎沒其他同學好，正是知道，所以她更要努力。月考如果都不努力，那高考的時候再努力還來得及嗎？
薑芷珊看著簡單恨不得生出兩個腦袋寫題的樣子，咽了咽唾沫：“得，不僅蠢，還死心眼！你這麽死心眼不怕自己以後嫁不出去？”
嫁……這個字對於簡單來說是很遙遠的一個字。
出神間，腦海中又響起韓炎聖說的那句：“那我就一直給你抄唄。”
一直是一輩子的意思嗎？
簡單一低頭，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不在沉默中爆發”後麵寫了一句“那我就一直給你吵唄”。
呼吸一窒，她連忙拿起橡皮擦掉那行字，空格線上留下細長的黑色橡皮屑。
瘋了瘋了。
簡單索性站起身，拿著杯子去打水。
她遲疑地看了眼薑芷珊桌上的空杯子，想到上次杯子被扔的事情，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拿著自己的杯子出去了。
開水間人很多，簡單幹脆往上一樓走，樓上的開水間的人相對比較少。
她正靠著牆默背必考的文言文句子，麵前突然投向一片陰影。
“打水呢。”丁世楓說著，伸手從她手裏抽走了杯子，抬腳就往樓上走。
簡單回過神，連忙追過去：“你還我杯子！”
丁世楓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我們班有飲水機……”
話音剛落，丁世楓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不遠處的拐角，韓炎聖靠著牆雙手抱胸目光悠沉地看著他。
那眼神，不屑地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簡單也注意到了韓炎聖，還沒等她說話，韓炎聖已經站直身子往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