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山雨欲來
封塵已久的陣法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帶著一些沉重的聲音。虞華仙尊在蒼虞的禁地之中看著周圍著泛著熒光的咒法懸浮雲空中,她的唇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蒼虞所收藏的上古陣法和咒法,自然是不可小覷的,所以,虞華仙尊這一次回來就是要竊取一個最為厲害的陣法,讓慕清嬈徹底的死在縉國的皇宮之中!她原本就是皇宮之中的人,如今讓她死在那裏,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然而當虞華仙尊竊取了其中一個最為古老的上古陣法出來之時,意外地聽到了一陣陣獸吼之聲,因為雲月被提前送返回來,所以也有幾個弟子跟著一起回來。虞華仙尊皺起眉頭,將雲碧叫到身邊:“這是怎麽回事?”蒼虞山中關押著麒麟獸,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的。麒麟獸這麽多年以來也十分的平和,並未作亂。可是如今她僅僅回來片刻時間,就已經聽到麒麟獸屢屢發出獸吼之聲,聽起來有些不正常。雲碧恭恭敬敬答道:“師尊,我們回來的時候麒麟獸便就是這樣了,下麵的弟子說它也就是沒事吼兩聲,並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虞華仙尊還是有些懷疑:“來當真沒有什麽其他的意外了?”雲碧非常肯定的點頭:“是,它除了每日叫喚叫喚,沒有什麽其他的反應,也並沒有瘋狂的樣子。”
虞華仙尊聞言,沒有再多為什麽。也沒有去細細的探索及雲月如今怎麽樣了。她還要趕著回到晉國皇宮,參與到蒼虞對付慕清嬈的計劃當中,所以她簡單的交代了雲碧幾句,便這樣離開了。雲碧看著虞華仙尊離開的方向,隱隱就起眉頭來——如今雲月變成這個樣子,幾位師尊沒有功夫管她也就罷了,可是虞華仙尊是雲月的親授恩師,可是虞華仙尊回來之後,連雲樂的一麵都沒有見過,這未免讓人有些心寒……
可是她也隻能這樣心中想一想,真正的這些話卻並不能說出口來,雲碧回到了房間之中,雲月正在睡覺。自從雲月回來之後,神經一直有些恍惚,也沒有什麽精神,成日癡癡呆呆的。最多的時候就是在睡覺,雲碧十分心疼這個師姐,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一旁守著她,雲碧進來之後,雲月被她驚醒了,她隻是呆呆地看著雲碧,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雲碧心中一酸,暗暗想著雲月是不是感覺到師父回到了蒼虞山,所以才醒過來。可是想到虞華仙尊那樣決然漠漠然的背影,雲碧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她走到雲月身邊,對著她笑了笑:“師姐,你現在覺得好些了嗎?”雲月恍惚的看著她,搖搖頭又點點頭,雲碧有些說不下去了,她眼中一酸,站起身來對雲月說道:“你既然醒了,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吧。”雲月看了看她,忽然衝她一笑……
另外一邊,虞華仙尊很快就趕回到了晉國皇宮之中,晉國的皇宮和她離開之時沒有差別多大,皇上也一直在處理龍脈的後續工作。宮中過來的大批的工匠們開始在著手建造龍脈之中的各種暗器和地牢,這樣一來,普通人等根本無法隨意進入龍脈之中。而另外一邊,自從煦原君提出了有關於壁畫的事情之後,皇上一直在往後推延,並沒有立刻就召見他們,但是暗中他又聯係了武陽侯府以及蒼虞這邊,間接的要對慕清嬈下手了,住在皇宮之中,慕清嬈和煦原君倒是悠閑的很,每日好像都沒有什麽事情可做。
誠如之前皇上所說的那樣,慕清嬈在徹底將守護神龍消化在幻境之中後,一直在等著皇上所謂的接下來的揭秘,她也很好奇煦原君一直追查著的那塊碎石究竟有什麽不同的意義,她更想知道這個,縉國裏又藏著什麽樣的秘密是值得堂堂一個魔君都要親自前往這裏,紆尊降貴地在這裏耗上這麽多的時間去慢慢探索的,而在這當中,虞華仙尊和雲月回到了蒼虞這一點,慕清嬈也是知道的,她絕對不會相信虞華仙尊就這樣罷手,可問題是,無論她接下來要做什麽,她都不會懼怕。
龍脈被重新封了起來,隨著被封的龍脈的,還有那些在地底下修建了許多機關暗器的工匠們,這些慕清嬈毅早就知道,對於這些,煦原君更是沒有任何的驚訝。同是身為一個族類的王,他們都有自己的方法來保護自己的權利和地位。也許對於煦原君來說,皇帝的這種做法,他會更加讚同更加欣賞。或者說,並沒有讓他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當慕清嬈看著這麽多的工匠一次一個一個都被活埋,被皇上處決掉的時候。心中隻覺得十分的厭惡,如果為了權力地位一定要這樣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話,這樣的人真的能夠得以善終嗎?身為一國帝王,總是以民為天,口口聲聲說著要為自己的子孫百姓,可是,如今親手將自己的百姓斬殺的,就是這個皇帝,這樣的皇帝還一心求著長生不老,慕清嬈隻覺得非常的可笑!
虞華仙尊回來的很快。甚至於說她根本就沒有在蒼虞上耽誤多久,她回來的時候,慕清嬈也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隻是兩方如今的關係其實十分的尷尬,十分的僵硬,所以虞華仙尊回不回來對慕清嬈來說都沒有需要走動的必要。而這邊,虞華仙尊回來之後率先與幾位師兄打個照麵,蒼繆等人如今正在研究應當如何應對宮中的這些事情,對虞華仙尊這邊,見她安然無恙的來回,他們便放下心來,沒有再多說什麽。
這一次虞華仙尊從蒼虞回來,不僅僅是安然無恙的回來,更帶來了一個上古流傳下來的陣法。這陣法曾經是要用給他們手下七個弟子學習的,可是因為威力太大,修為不夠絕不可駕馭,所以,這個想法就此作罷。如今,被封的這種陣法重見天日,虞華仙尊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奔騰,她隻需要找到一個機會,讓慕清嬈進入這陣法當中,將她徹底地製服住!這就夠了!
她很清楚慕清嬈和煦原君的關係,其實隻要製住他們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就自然能夠變得更加簡單,但是這些,虞華自然不會對其他幾位師兄來說,對她而言,如今是她個人的戰鬥,與其說她不想連累其他師兄弟,不如說她不相信他們。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對慕清嬈下手,如果得知自己要對她下手的話,遲早都會出來阻攔,壞了她的事情!
慕天遠得知虞華仙尊先生回來之後,率先就去拜訪了一番虞華仙尊,知道如今與這邊接洽的人都是慕天元,對他也算是十分客氣。兩人去到了之前相約的那個小茶館,虞華仙尊看著慕天遠,淡淡道:“武陽侯爺先前與本尊所說的話,本尊仔細思考之後認為很有必要助你們一臂之力!的確,如今慕清嬈是霜天密境的尊主,神通絕非一般人可以抵抗比擬的,皇上若是要將他們製作的話,絕對需要大家一起聯手來對付他們。而她身邊的那個煦原君更是不能小覷,不知道武陽侯府這邊可有什麽合適的計劃嗎?”
慕天遠神色淡淡說道:“祖父認為,這件事情應當還是先向皇上稟明。皇上能夠給出一個最適合的場合,所以,祖父也不好直接給出一個時間來。”虞華仙尊覺得這件事情十分有道理:“你們說的是,這件事情還是由皇上來作為總部署才是最合適的不過。若是真這樣的話,是否由武陽侯爺親自去和皇上商量決定這個時間呢?”慕天遠沉吟片刻,點點頭說道:“應當是這樣,祖父對這件事情十分的重視,想必這相關的細節,祖父一定會主動去與皇上商議。至於我,不過是中間做一個傳達的傳音筒罷了……”虞華仙尊點點頭:“既然是這樣的話,本尊差不多也就明白了……”
慕天遠表示自己並不能做主,這樣一來的話,虞華仙尊便不再那麽看重慕天遠,而是希望皇上和武陽侯爺能夠盡快的商量出一個時間來,擬定一個具體的範圍和地點,這樣才好盡快的將慕清嬈和煦原君製服住!
就在離開的時候,慕天遠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望向虞華仙尊,十分謙恭地問道:“仙尊,祖父倒是十分好奇,仙尊準備用什麽樣的方法能夠製服霜天秘境那邊的人?畢竟他們的神通,神尊也是知道的,想要輕易的將他們製服,還不知道仙尊這個法子裏麵有沒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若是我等可以出力的地方,我陽侯府必然是不遺餘力的!”
關於朝臣要如何巴結皇上,為自己鞏固地位,虞華仙尊不是沒有耳聞的。所以如今慕天遠的這些話在她的耳朵裏麵聽來,純粹就是為了能夠巴結皇上,讓武陽侯府在皇帝麵前能夠地位日漸穩定下來,才發出了這些問句。她絲毫不懷疑地搖搖頭說道:“你們不過是凡夫俗子,我這個陣法可是上古的陣法,必然能夠製得住他們!不需要你們出力!隻要你們將相關的細節都準備好的話,這件事情一定可以成功!”虞華仙尊說的信心滿滿,慕天遠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必然會回去轉告給祖父,這件事情就有勞仙師了!”
虞華仙尊沒有說什麽,這一次的會麵就算這樣結束了。慕天遠回到侯府之中後,侯爺自然是立即問他有關虞華仙尊的指示。慕天遠將自己所聽到的這些如實的回給了武陽候爺。武陽侯爺不禁皺起眉頭來:“看來這位仙師應當是已經想到了辦法,也罷,如今我們還是盡快進宮。跟皇上好好商議商議,看看能不能將這件事情盡快的定下來!”說到這裏,武陽侯爺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望向慕天遠:“對了,你娘前段時間去宮中見過貴妃,聽說貴妃的精神不大好,可有這件事情?”慕天遠想了想,搖搖頭:“並未如此,堂妹的精神不大好倒是真的,貴妃倒並沒有看起來有什麽憔悴的樣子。”武陽侯爺聽到這話,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好……”
這番話到這裏也就該結束了,慕天遠沒有再多說什麽,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有武陽侯爺親自去皇上商議,當然他自然會帶著他這個孫兒,這樣一來,他想要探聽到一些消息。也就不那麽難了……
而在宮中,慕貴妃的宮殿裏,慕映蓉渾身發抖的瑟縮在角落,她的麵前一襲華服的慕貴妃卻失去了平日裏的溫和貴氣,一身陰暗的氣息慢慢的散發出來。她的臉色冰冷,仿佛已經不再是平常的那個穆貴妃,除了那姿態依舊優雅。
氣息完全改變的慕貴妃一步一步的走向慕映蓉,可是慕映蓉卻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飛快的將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口中還是喃喃的念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麵前的慕貴妃冷笑一聲,轉身出了宮殿。外麵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奴才都已經被她打發走了,慕貴妃一揮袖,那重重的紅木大門竟然自己關上。“哐”的一聲,將裏麵慕映蓉的驚慌聲掩蓋住,一層淡淡的熒光照在了宮殿之上,仿佛將她這裏永遠地隔絕隔絕開來!
武陽侯爺的動作很是迅速,幾乎是當天就進到宮中與皇上商議這件事情。有關於武陽侯府和虞華仙尊聯手的事情,皇上已經很清楚了,但是這件事情顯然是在其他幾位仙師的意料之外,所以皇上對這件事情並沒有聲張,在武陽侯爺明確的表示虞華仙尊胸有成竹,一定能夠製住霜天秘境一行人時,皇帝龍顏大悅,將虞華仙尊與武陽侯爺好一頓誇讚。武陽侯爺麵不改色地承接著這些誇讚,末了,還是小心的提醒了一句:“皇上,既然是這樣的話,是否應當早日定下一個日子,也方便仙師那邊的準備?”皇上當即點點:“愛卿說的很對,寡人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應當選一個好日子來這件事情辦成!拖的越長,寡人心中也就越不安生!”
武陽侯爺知道從這以後皇帝必然會好好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麽做,不過到了這裏,他不免又要多問一句:“皇上,龍脈的事情是否已經完全解決了?”皇帝點點頭:“龍脈的事情已經沒有大礙了,龍脈之中應當隻有那一條作怪的神龍,不過這神龍如今被霜天秘境的那位尊主收走,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寡人已經命人重新將龍脈封起來,也安插了許多的機關暗器,絕非等閑人可以輕易闖入的!”武陽侯爺聞言又皺起眉頭來,試圖問道:“至於那塊石壁……”
果不其然,這塊石壁還是皇帝心中的一個坎,不得不說這塊石壁出現在皇宮的境地當中,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皇帝不是沒有想過要將它鏟平,可是石壁仿佛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給包圍著,保護著,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碰到它半分!
皇帝思索片刻之後,忽然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對著武陽侯爺說道:“愛卿,寡人覺得,這個位置應當是選好了……”
武陽侯爺從皇帝的寢宮中出來之後,神情一直十分的凝重。皇帝將地方選在了那塊石壁所在的地方,因為聽說虞華仙尊從蒼虞山帶來的陣法,是一個十分這厲害的陣法。如果這個陣法的威力足夠強的話,也許可以連那塊石壁一起鏟除掉!皇帝對這塊石壁實在是心有餘悸,從多年前它流出血淚,引得整個晉國上空出現天降異象,甚至是國師都為之早夭,足以證明了這塊石壁的不祥之兆!
而今既然有機會的話,為何不一起將其鏟除呢?這樣想著,皇帝自然也就越發的堅定。可是當武陽侯爺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未免覺得有些奇怪,武陽侯爺終究是見慣大風大浪之人,如今一路往回家走的時候,心中自然是有一分計較的。他不禁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的確,那一天最小的兒子孩子出生,雖然這個兒子從未有什麽建樹,但終究是他的親兒,可是這小孫子出生之後,立即就被送到了宮中,若不是因為想要安撫兒媳,他也不會默許著自己的夫人找了一個孩子做替代。可是這些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嗎?為什麽剛剛好需要一個孩子做替代的時候,這個孩子就這樣來了?
也是到了這一刻,武陽侯爺才幡然醒悟過來,忍不住想著這慕清嬈究竟是誰抱來的。為什麽她偏偏就和自己的小孫子同一天出生?但是慕清嬈是自己的夫人弄回來的孩子,作為侯府的一個替代品。可是慕清嬈究竟是從哪裏來的,隻有候夫人一個人知道,而今侯夫人已經死了,那是不是代表著沒有人清楚慕清嬈究竟是誰弄來的?
就算是一個女孩子憑空從一個家裏帶出來,也不會完全沒有一點反應。武陽侯爺忍不住開始思考著慕清嬈的身世究竟是什麽。如果慕清嬈真的和當年的天降異象有關,又或者說他和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關的話,那會不會代表著她其實會是一個很難解決的頑固呢!?
想到這裏,武陽侯爺覺得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麽好解決。而慕清嬈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最強勁的對手。
山雨欲來,整個宮中的氛圍好像都不一樣了,慕清嬈清閑一陣子之後,整個人也就沉靜下來,守護神龍在她身上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失了,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它,也沒有將它收走一般。幻境之中的力量已經將它的修為徹底的稀釋。慕清嬈覺得自己渾身又充滿了一些勁頭,身體也不會時不時的發寒了。
可是隨著皇宮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她心中的一些疑問也就一點一點地升了起來。其實對她而言,如今絕對不是一個高枕無憂的日子。其一,她的記憶還沒有恢複;二來,守護神龍是在煦原君領導之下,由他慢慢一點一點吸收的,往後會不會再出什麽岔子,她其實根本就不清楚。第三,這些日子她開始會做夢。這些夢亂七八糟章毫無章法,偶爾竟然還會夢到她多年來一直做的那個夢。其實慕清嬈一直很不清楚自己從小到大做的那個夢究竟是什麽意思,漫天的業火將她從頭到尾燒的一幹二淨,這到底預示著什麽?如果說從前她隻將她當做了一場噩夢的話,那麽如今在經曆了這麽多的經曆之後,她忽然覺得這些事情可能並沒有這麽簡單,人有前世今生,那這些場麵會不會就是她前世的場麵,慕清嬈覺得這些事情都十分的玄幻,一時半刻根本就說不清楚……
大戰在即,她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一定要靜下心來,慢慢的幫煦原君渡過這一關,可是每每這些疑惑一齊湧上心頭的時候,她就忍不住開始犯難,好像這些問題不解決的話,她就一天沒有辦法真正的安心下來。
“在想些什麽?”慕清嬈忽然聽到煦原君的聲音,精神也被拉了回來。她看著煦原君,忽然問道:“煦原君,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去看一看我的前世是怎樣的?”煦原君猛地一愣,連他的身形都是一僵。他倏地抬起頭看著她,神情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麽忽然會想到這些?”慕清嬈皺眉頭說道:“並沒有,我隻是覺得也許有些事情,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一些特殊的途徑才能真正的弄清楚……”
煦原君緊緊的盯著她,沒有說話,慕清嬈感覺到了身邊的男人目光似乎有些不一樣,這才重新看向他:“怎麽了?”煦原君沒有說話,忽然伸手拉住她:“阿嬈,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麽?”慕清嬈一愣,似乎有些沒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煦原君緊緊的盯了她一會兒,方才覺得事情可能並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他依舊握著她的手,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沒有,我隻是隨便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