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交戰
天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集結了許多的烏雲。這些烏雲一層一層的包裹過來,從一開始的暗沉,之間變成了血紅色,到了最後,這些血紅色竟然隱隱發著暗紅的光芒,越發將這些顏色渲染的極其觸目驚心。
天空之下,分派而立的人都忍不住抬頭望著這些滲人的血雲。煦原君的神情中隱隱戴上了一些興奮之色,這種興奮之色和他之前的淡定自若簡直判若兩人,他的眼眸變得更加深邃,整個眼窩連帶著輪廓都變得更深,與普通的魔不同,他的這番魔化非但不讓人覺得可怕,那冰寒的一張臉,反倒更加令人無法移開目光。束在玉冠之中的長發已經散開,隨著漸漸拔地而起的寒風翻飛。煦原君的周身都開始散發出暗黑的氣息,這個氣息就像是一種訊號,令整個魔族都開始成閑雜一種興奮地狀態。
魔氣漸漸開始在周圍縈繞,所有的魔兵原先化形的姿態都像是被融化了一般,那與常人無異的臉皮一點一點的撕開,一個個全都變作了凶猛而可怕的魔獸!那些低吼的聲音比來到萬流城的十方妖魔還要更加可怕,更加滲人。
淩舟將雲清等人往後推:“小心!這裏魔氣太重!魔君一定有所行動,你們不要衝動!此外,但凡是身上有傷口的,不許動手!魔氣會隨著傷口滲入體內,一旦魔氣入體,你們也會被控製,甚至崩潰!你們修為不夠!這個時候不要逞強!”
雲清:“師尊,魔君這是要做什麽?”
淩舟:“不論他做什麽,有師兄在,必然不會讓他得逞。”
煦原君魔化之後,要比先前那常人般的身子要更加高大,深邃的輪廓和陰寒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當魔氣襲來的那一刻,他抬手一揮!泛著深紫色的光障朝著蒼繆狠狠的飛了過去!
“師兄——”
“師父!”
眾人看著蒼繆紋絲不動,全都緊張不已,然而蒼繆又怎麽會坐以待斃?他勾唇一笑,閃身躲過煦原君的攻擊,手中的長劍出鞘,三十六把劍影猶如最為堅硬的盾牌,將那一道道魔氣逼開,同一時間,蒼繆飛身而起,又接下了一塊石壁。
魔族異軍突起,搶下了大部分的石壁,因為蒼繆弟子身受重傷,所以不便行動,幾位師尊幫著搶下幾塊,也因為魔君周身的魔氣而不敢隨意的動手。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相信隻要魔君沒有得到全部的石壁,縱然有什麽陰謀,也隻是白費力氣!
“魔君說誌不在渾天元,莫非是為了這些石壁而來?這樣還真是讓人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這倒是讓本尊十分的好奇,這石壁究竟有什麽乾坤在裏頭。”蒼繆手中的兩塊石壁漸漸消失——被放進了他的靈墟之中,倘若要取出,除非殺了蒼繆,否則絕對不可能拿到!
果不其然,下一刻,煦原君目露殺意,他手中的寒劍反射著一刀一刀冰藍光芒,似乎是蓄了十分的大的力量在裏麵,幾乎是蒼繆話音剛落的那一刻,煦原君縱身一躍,由上而下直擊蒼繆!蒼繆目光同樣陰寒,兩人都是劍法高潮之人,再一次交戰在一起!
霎那間,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天空中暗黑的血雲仿佛都被這狂風吹動,漸漸地扭成了一個漩渦!
魔族的魔軍伺機而動,就在蒼繆和煦原君鬥法過招之時,同時轉向蒼虞這一邊,發起了進攻——他們也搶到了石板,如今他們要搶回來!
封羽和蓬伯仙尊命虞華和淩舟將幾個受傷弟子帶走,護著他們,全都不要受傷!情況緊急,他們也來不及多說,與蒼繆一樣將那石壁放在了自己的靈墟之中,大有拚死一戰的意思。兩人同樣也不可小覷,然而這裏的魔軍都是煦原君精挑細選精心培養的軍隊,同樣也不是泛泛之輩,兩人與他們交手,即便是那魔氣就足夠抵擋一陣子的。
這一邊,蒼繆反守為攻,煦原君更是招招致命。飛散開來的石壁已經被收集的差不多了。可是隨著魔氣與周圍氣澤的碰撞,有幾塊仿佛被牽製住了一般,當血紅的漩渦形成的那一刻,竟然全都悉數朝著那個暗色的漩渦飛去!
不好!煦原君目光一厲,飛身就想要去追那一塊石壁,蒼繆抓準時機,致命一刺!煦原君躲閃不及,肩膀上被劃出一道口子!
就在這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隻見一隻雪白的絕地靈狐隨著那塊石壁衝了過去,一個縱身,將石塊咬在了口中!可是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色的玄影不知道從那個方向衝出來,直直的貫穿了顏蘇的身體!
一聲狐狸哀鳴響徹天際,從他體內,有無數的靈氣泄了出來……
“顏蘇——”一個女聲傳來。原本雙目腥紅的慕清嬈,此刻已經回複了神智一般,瞳孔的額顏色變得正常了。然而顏蘇為了搶那一片石壁被偷襲,口中的石壁掉了出來,狐狸身子也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拿到玄影停了下來,赫然變作了一個一身漆黑鬥篷的消瘦男人。
煦原君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目光一怔,手中的招式竟然慢了一招,可是蒼繆這一次也並沒有能抓住這個機會繼續給煦原君沉痛一擊,當黑衣男人出現在眾人眼中之時,連蒼繆都愣了半刻!
顏蘇重重的跌在地上,慕清嬈衝上去將他抱住,伸手試探他的鼻息和脈搏。
偷襲顏蘇的男人懸於空中,周圍都透著陰寒氣息,方才慕清嬈借助封天印的法力,將靈魄的修為全部集於一體,轉給了顏蘇,此刻這個男人偷襲顏蘇之後,直接將顏蘇身上好不容易聚集的修為悉數奪去,慕清嬈雙目發紅,抱著顏蘇狠狠地望向天空中的男人,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眼看著慕清嬈已經恢複了正常,蒼虞等人也鬆了一口氣,封羽上前走到慕清嬈身邊伸手去拉她:“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現在情況緊急,你們二人還是先過來呆著!”
然而慕清嬈就像是沒有聽到封羽在說什麽一樣,她睜開封羽的手,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顏蘇,心中隻覺得有一股怒火在,燒的整個人就像是沉浸在了一種巨大的仇恨當中,根本無法自拔。她覺得頭很疼,可是一時之間又沒有辦法來消除這種疼痛。顏蘇在她懷中,仿佛是能感覺到她的痛苦,他伸手握住慕清嬈的手,幾乎顫抖的聲音說道:“姐姐,不要難過,我沒事,我們先過去,這裏太危險了……你小心那個人……”
慕清嬈頭疼,心亂,聽著顏蘇的話,勉強鎮定了幾分。她定定地看著顏蘇,問道:“你為什麽要搶那塊石壁?你要做什麽?”顏蘇的嘴唇動了動,卻並沒有說話。下一刻,他忽然麵露痛苦之色,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慕清嬈這才看到他胸口已經滲出了大片大片的血,比剛才在幻境之中受的傷還要嚴重,被她貫注進去修為已經完全被奪走,他原本的傷口也就此裂開,所以比方才要更加嚴重。
可是,方才的靈魄已經被她吸盡了修為,現在她沒有地方再去找新的修為貫注給顏蘇讓他保住自己的命。慕清嬈隻覺得心口劇痛,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麽的弱小。這種弱小,讓她連自己想要保住的人都不無法保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娘也是……顏蘇也是……也許到了最後,她自己也是這樣的……
弱小,既無助又絕望。
“你別說話……我現在帶你一起過去……你去到師尊那邊我們就安全了……”
說著,慕清嬈扶著顏蘇就要移動過去,封羽看出慕清嬈的執著,他也顧不得其他,一起將顏蘇扶起來朝著他們駐紮的地方走。
可是兩人才剛剛一動,顏蘇忽然身子一僵,雙目圓睜。那雙清明的眸子瞬間就變的沒有了光芒,慕清嬈感覺到了顏蘇的異常,轉過頭問他:“顏蘇,你怎麽了?”
霎那間!顏蘇周身都爆發出了一種極其強大的氣澤!他雙手一掙,直接將慕清嬈和封羽仙尊直接掙開。慕清嬈和封羽連連跌退好幾步,直接跌落在了地上,慕清嬈顧不上自己,急切的望向顏蘇,隻見顏蘇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條紅紅的細線,而那條細線的另外一端,竟然就係在那個身披玄色披風的男人的手上!
慕清嬈大怒:“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做什麽?如果你再對顏蘇怎樣,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懸於空中的男人身份上神秘,根本分辨不出他的來曆,但是看現在這兒陣仗,應當是與魔族一起的。男人勾唇一笑,指尖輕輕動起來。隨著他的指尖輕輕跳躍,顏蘇整個人就像是木偶娃娃一般被控製了,身體也作出了相應的動作。
他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寒劍,這寒劍上還帶著一些血漬,他冷冷地看著蒼繆的方向,忽然縱身一躍,直直地擊向蒼繆!
“師父!”
“師兄!”
顏蘇的暴起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而這當中又以慕清嬈最為驚訝,她當即反應過來,隨後追上去。可是顏蘇在控製之下動作太快,慕清嬈為了給他療傷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一時之間根本追不上去。隻見顏蘇衝向蒼繆,一劍砍去,蒼繆也並沒有坐以待斃,回手便擋了一劍,兩人迅速交戰起來,一旁的煦原君緊緊地盯著慕清嬈,慕清嬈望向煦原君,眼中有一些不可置信,也有一些失望之色:“是你……他是你帶來的?”
這一次,煦原君沒有再猶豫片刻,隨著慕清嬈的靠近,煦原君飛身而上,將她攬在懷中,一把抱著他靠近了那黑衣人一些。慕清嬈奮力掙紮,這個時候,她已經再也顧不上兩人是不是會撕破臉皮,她隻是一個勁兒啃咬他的手,大聲道:“煦原君,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你要做什麽,請你不要招惹我!如今你為了一己私欲,連顏蘇也傷害!蒼繆說的對,魔族就是滅絕人性,就是沒有血性的一群人!如果今天顏蘇有什麽三長兩短,他日我必然要你血債血償!”
煦原君魔化的狀態比平日要更加冷漠,更加深邃。一雙俊眸冷冷地看著她,讓慕清嬈第一次對這個已經交往許久的人產生了陌生之感。不錯,眼前的這個人讓她完全沒有一絲熟悉之感,似乎已經不再是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人。慕清嬈現在隻想掙脫這種禁錮,去救下顏蘇。可是她掙脫不開煦原君的懷抱,隻能看著顏蘇在黑衣人的控製之下一次次地向蒼繆進攻。
慕清嬈絕望之際,隻能向著蒼繆大喊:“師父,顏蘇隻是被控製了!請你不要傷害他!她身上還有傷!如果再這樣耽誤下去必然命不久矣!師父……我求求你……”
就在這個時候,虞華仙尊忽然出現在蒼繆身邊,一劍直直地刺入了顏蘇的胸口,顏蘇被控製著,慕清嬈隻能隔著一段距離感覺到他渾身僵硬,目光圓瞪,仿佛是再一次被牽製住了一般。
他手上攻擊蒼繆的動作停了下來,但黑衣人並沒有停止對他的控製,他的手指依舊在動,可是也許是虞華仙尊的這一劍刺得太過凶狠,顏蘇縱然還被控製著,可是動作遲疑著並沒有反應。慕清嬈隻覺得心如刀絞,她猛地望向虞華仙尊,大喊道:“賤人,你若是再傷他分毫,我必然叫你生不如死!”
可是在那一刻,虞華仙尊的眼中浮現了類似於得意的神色。好像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一般!她望向蒼繆,在這停戰的片刻當中,用一種大家都能夠聽清楚的聲音說道:“師兄,你不是早已經在他們兩人體內中種下了生死符嗎?現在,顏蘇已經不再被控製了,等到顏蘇沒有了利用價值,稍後就是慕清嬈來對付我們,難道你想讓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徒弟對我們下手嗎?與其這樣,不如我們親自了結她,也好過讓他們繼續痛苦下去!”
霎那間,慕清嬈隻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生死符?什麽是生死符……
虞華仙尊先生的提議在這個時候無疑是最為合適的,顏蘇已經被控製了,就算他們不願意傷害顏蘇,顏蘇也會對他們下手。現在,隻有他們親手了結了顏蘇,不僅可以盡快結束這場戰爭,更加可以減緩顏蘇痛苦的時間。
長痛不如短痛,這個時候下手最為合適,哪怕虞華這個行為多少存在一些報複的心態,可是封羽和蓬伯還是同意了虞華的意見,兩人也分先後開口。
蓬伯仙尊說道:“師兄,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蒼繆遲疑了。
他定定地看了顏蘇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慕清嬈的身上。慕清嬈似乎還並不太清楚什麽是生死符,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傳來了煦原君略顯沙啞的聲音——
“生死符,無色無味,可種與人體之內,控製其生死,得知其生死,你和顏蘇已經被蒼繆種下了生死符,就算你們兩人沒有被控製,自此以後生死都被蒼繆所掌握,他要你們生就生,要你們死就死,你口口聲聲說魔族血腥殺戮,可是你的蒼繆師父作出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他也算得上是一個慈悲之人嗎?”
慕清嬈猶如被人恨生生的刮了一刀,她是手腳發涼,雙唇顫抖,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身旁陌生的煦原君,連一句去求證的話都問不出口。然而,這一刻千鈞一發十分緊急,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猶豫,在她求證之前,蒼繆已經替她證明了。
顏蘇最後一聲嘶吼傳來之時,慕清嬈還沒有將頭轉過去。可是當她想要轉過頭的時候,煦原君卻伸手抵住了她的頭,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內。
“不要看……不要怕……”
身後有爆裂的聲音傳來。
慕清嬈甚至能隔著遠遠的距離,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她覺得世界都已經安靜下來,惟有圓睜的雙目幹澀而又疼痛,她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可是這種絕望而又痛苦的感覺卻清晰地感受著,一刻也不曾停下。
忽然,慕清嬈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下一刻,冰涼的液體劃過臉頰,隨著靠在煦原君懷中的動作,淚水也融入了煦原君的衣袍之中。
蒼繆啟動的生死符,將已經被控製的顏蘇親手了結……
顏蘇身後的紅線漸漸地垂落下來,而他自身也一點一點地魂飛魄散,消失於眾人眼前。那血腥仿佛一場紅色的雨,但卻並不是往下。天空中暗塵的血雲好像在這個時候又重新變得濃重起來,顏蘇消散的一切都隨著那天空上的巨大旋渦,一點一點地被吸了上去。
慕清嬈忽然伸出手抵住了煦原君的胸膛,煦原君還想按著她,可是下一刻,他眉頭一蹙,緩緩低下頭去……
慕清嬈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她抵在她身上的手,握著那匕首直直地刺入了他的體內。慕清嬈慢慢地抬起頭,雙眼泛紅,淚水不斷的往下流。她定定地看著煦原君,用一種絕望的語氣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作出這樣的事情,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一直算計到今天,顏蘇死了,是不是隻要我也死了,你就能不用再做這些事情了。”
煦原君眼中有痛色閃過。他張了張嘴,卻並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慕清嬈輕輕的鬆開了自己手中的匕首,伸手推開了他。可不知這一次是為什麽,煦原君竟然沒能抱住她,任由她將自己推開。慕清嬈的頭發已經散落下來,她臉上的淚水,已經變得冰涼,那雙泛紅的眼漸漸變成了血紅,仿佛是渾身沸騰的血液都衝上來了一般……
周圍的狂風變得越發可怕,漸漸地,這氣氛就像是剛才第一眼看到慕清嬈一般,變得有些詭異起來。黑袍的男人已經望向慕清嬈,眼中有不明的神色閃過,狂風將慕清嬈的長發卷的混亂紛飛……
慕清嬈推開的煦原君,轉而望向蒼繆,蒼繆手中還剩下另外一道生死符,可是卻並沒有對慕清嬈下手,慕清嬈看了蒼繆一眼,轉而望向虞華仙尊。那雙血紅的眼中,已經看不出目光如何。
可是,就這樣看著她,就讓人覺得渾身生出寒意。虞華仙尊自然是不怕她的,此刻她隻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慕清嬈在裏麵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但是僅憑她現在這個樣子,足以證明她的狀態極其的奇怪,即便說她此刻已經魔化,成了魔女,都不算是胡說。
看著慕清嬈這幅模樣,虞華仙尊冷笑道:“師兄,你還在等什麽,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隻怕與魔族也隻有一步之遙了!難道你要讓她帶著幻天印直接為魔族效力之時,你才肯親手解決她嗎?”
“不要!師尊手下留情,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貿然開啟生死符一切就沒有辦法回頭了!”雲清和雲衡和慕清嬈的交情最多,也最為相熟,現在,慕清嬈的生死掌握在蒼繆手上,虞華仙尊又向來看慕清嬈不順眼,慕清嬈相當於處在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這都什麽時候了,是你們為她求情的時候嗎?你們到底分不分得清大局,分不分的清輕重?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她已經被魔族控製了嗎?”話畢,虞華仙尊望向雲月:“你們幾個將大師兄帶下去,不要再讓他胡言亂語!雲衡,你年紀最小,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滾下去!”
虞華仙尊的話音未落,在這一片空間裏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輕笑聲。
虞華仙尊正望著雲清和雲月的方向,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隻是見到弟子臉上都呈現出了一種驚訝的狀態,虞華仙尊心中一愣,回過頭來。
下一刻,她也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