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焚心之地
再一次上路,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了。
原本隻是意識上明白去萬流城的一條路不好走,可是誰也沒有真正的經曆過,所以並不知道,竟然真的是這樣的不好走。
離開的那天,真個疾風部落的族人送了很遠很遠。茶紮尋和茶紮柯兩兄弟更是一路相送,還未慕清嬈準備了很多的吃的。當初慕清嬈給茶紮柯講故事的時候,小東西就極其喜歡這個漂亮的大姐姐,送了不少的吃的想要聽故事。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送慕清嬈離開的路上,小茶紮柯哭了,哭得有些難過。他把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全都達成了一個小包裹,放在了顏蘇的手上,讓顏蘇好好的照顧慕清嬈。
當初,顏蘇可是沒少吃這個小東西的醋,現在有機會好好的捉弄他,卻在看著小東西紅紅的眼睛時,心軟了。他摸摸他的腦袋,言辭間竟然也有了些成年人的感覺:“你要乖,聽話,幫著你的兄長照看著族人,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小茶紮柯重重的一點頭,真的像個小男子漢。
慕清嬈笑了笑,望向在一邊沉默許久的茶紮尋,沒有什麽別的,隻是叮囑道:“往後這裏都會太平,若是真的遇上什麽可怕的妖怪,那我也無能為力了,不過,一定要切記,不要再隨意的就被惡靈利用,就算隻為了活命,也不可以。”
茶紮尋艱難的笑了笑,默默點頭。
就這樣,送卿千裏,終須一別。
離開了疾風部落,他們繼續朝著萬流城走。
慕清嬈覺得很奇怪,因為他也是現在才知道,蒼繆自己都不知道萬流城靜靜在什麽地方。這實在是個很神奇的事情。更神奇的事情是,慕清嬈開始好奇,蒼繆到底是人還是仙。
剛剛進蒼虞的時候,大家都說聖尊的修為深不可測,可是經過這一次,他們才知道,其實聖尊也隻是一個凡人罷了。可是既然是凡人,又怎麽會修為深不可測?慕清嬈覺得,關於蒼虞的這幾位師尊,也是一個謎一般的存在。
蒼虞是代替神族管理神族無法直接插手人間的所有事務,那蒼虞的聖尊神尊,離神族又有多少步?還是說,當他們的義務到了終點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飛升為神?
接下來的一段路,慕清嬈憑借著這樣的猜想,打發了好一陣子的無聊時間。另一方麵,自從升靈之後,如果別人看來的不一樣是她容貌上的變化,那麽對他自己來說,最大的變化是對周圍一切的感知能力都有了變化。從前,她對異常的氣息並沒有什麽敏感的感知,而是要靠著寄宿在他身體內的鳴琴的異常來發現周圍的異常,好比當時從元江登陸之後在疾風部落外麵的時候感知到的異樣,就是通過鳴琴的異動來發覺。
現在不一樣了,她就像是武林高手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對所有的事物的認知程度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變。應當說是變得更加的敏感,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甚至是嗅覺,方圓百裏,或者稍微動用靈力,就能感知到更遠的地方。
這一點,讓慕清嬈驚訝之餘,也十分的欣喜。也許,不一樣的人生,就要從這裏開始。
再次出發,慕清嬈變得輕鬆了許多,以往是顏蘇一個人拖後腿,現在變成了主仆兩個一起拖後腿,好像沿途中一朵野花都能引起極大地興趣。
為此,雲月不止一次的提出來,卻都被慕清嬈四兩撥千斤的給頂回來。他們的確是拖後腿了,可是每當他們掉隊的時候,轉眼就能追上來。蒼繆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竟然也沒說什麽,到了最後,他隻是淡淡道:“隻要不掉隊就好。”其他的,也就任由他們兩個胡鬧。
顏蘇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的主人居然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
捉魚打鳥,樣樣在行!
分擔如此,慕清嬈的體力極其的好,山上的草藥,一株一木,她隨手摘過來就能念出名字藥性,讓顏蘇這隻活在山野很多年的絕地靈狐都目瞪口呆,越發的覺得慕清嬈十分的厲害。
兩個人雖然越來越愛玩,但是從來沒闖什麽大禍,一般前麵的隊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兩個人都能趕上來。看著越發開朗的慕清嬈,雲衡忽然覺得自己從前簡直不能更加乖巧。
另外,他還憋了一個秘密在心裏,這個秘密憋得他很難受。
雲清等人在疾風部落落下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是到今天,他們才明白當天進村的時候,慕清嬈對雲月做了什麽。那時候雲月和她頂了幾句嘴,忽然就靈魂出竅,無疑是慕清嬈將她帶進了幻境之中。
其實幻境是和現實世界完全一樣的而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因為這是慕清嬈造出來的,所以慕清嬈就像是造物主一般可以決定所有的事情。當時他們覺得慕清嬈有些衝動,現在才明白,那樣才是最穩妥的事情,所以她才會繼續用這個法子來對付魔龍。
離開疾風部落後的兩天行程裏,基本上都是荒郊野嶺。以前大家不禦劍飛行是因為怕消耗體力,可是荒郊野嶺的氣候並不算太好,久留才是浪費體力,說不定再多遇上幾個妖怪,多遇上一些阻礙,哪就更別指望盡快到達萬流城,消耗的體力也就越來越多。
所以,當到了第三天還沒有看到前麵有一點點繁華景象的時候,大家決定禦劍飛行一段時間。
雲月和雲清乃至於其他幾個弟子都是當時在幻景中受了傷的,雖然是慕清嬈操控,但是為了力求逼真,除了假死之外,雲青身上的傷也是有些逼真的。所以現在禦劍飛行,蒼繆一個人就帶了三個弟子。
慕清嬈看到蒼繆,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測。她和雲衡一起走,不免多問了一句。雲衡對於師尊的來曆這種事情,算不上有多麽深的研究。他本就不太鑽研這些,蒼虞的典籍更是沒有看過幾本,現在讓他來回答這些,無疑是搞笑。
慕清嬈了解到它的不靠譜之後,也不再問他。這個問題,以後再弄懂也不遲。
禦劍飛行果然就比步行來得更快,可是也更累。雲衡禦劍栽了慕清嬈、顏蘇和雲清,剩下的人除了和蒼繆同行的,就是自己禦劍。
還沒過辦展茶,雲衡就累的直喘氣,慕清嬈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頃刻間,雲衡的劍仿佛被什麽東西拖住了一樣,整個劍飛的越來越快,雲衡也感覺輕鬆了不少。
這是慕清嬈第二次禦劍飛行。
還記得她剛剛這樣飛起來的時候,還是雲清帶著他來到蒼虞的那天。處處接觸這些的少女,對什麽都好奇。在天上飛的時候,還嚇得不輕。
都說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慕清嬈偶爾也會想,現在的武陽候府,是不是還是那個樣子。
雲衡感覺到了慕清嬈的出神,好幾次想要叫她,可是看著她的目光朝著一個方向望去,卻是打進皇城的方向。顏蘇大概知道打進皇城是慕清嬈以前的家,可是他這麽看著以前的家的方向,莫非是想家了?
這樣禦劍飛行了將近半個時辰,雲月忽然道:“聖尊,你看下麵!”
大家順著雲月指的方向望過去,才發現他們原本走的那條路,到了這裏居然已經是盡頭。不僅如此,這裏還是一處斷崖,十分的陡峭危險。
蒼繆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慕清嬈也從大縉皇城的方向收了回來,看了看下麵的那個斷崖。
“會不會我們已經快接近萬流城的範圍了?”雲繼欣喜道。
誰都知道,萬流城是與世隔絕的,更何況這裏是關押著天上受罰的神仙,自然不是誰都能找得到的,多少凡人窮盡一生之力都找不到神仙的所在,所以萬流城自然是越隱秘越好。
雲衡撇撇嘴:“我看不見的,你們就沒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大概是有的……
好像越來越熱了。
雲碧道:“還是這個太陽,可是就覺得前麵像是火燒一般。”
雲衡笑了:“這不就得了。”這麽一路走過來,沒人會覺得前麵就是一帆風順。即便是對熬了萬流城,還有那麽多的妖魔鬼怪要對付,換句話說,沒有得到渾天元之前,什麽都是白搭,進一步說,若是這一趟過來,根本沒有找到渾天元的下落,那什麽都是白搭!
蒼繆看著下方越發荒涼的地段,忽然道:“下去吧。”
雲衡一皺眉:“聖尊,左右已經飛了,索性再飛一陣子吧,這樣也能盡早的過去。”
慕清嬈在他身後,不動聲色的收了鳴琴。
忽然間,雲衡這把劍瞬間傾斜,幾個人齊齊的往下墜。
蒼繆阻攔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雲衡沒了力氣,一把劍上的人全掉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慕清嬈忽然從袖子中抽出長長的紅菱,將掉下去的人全都卷了回來,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隻是一落地的那瞬間,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個地上,是燙的!
蒼繆等人很快就穩穩地落下來,他看了看慕清嬈,淡淡道:“沒事吧。”
慕清嬈搖搖頭。雲衡隻是忽然沒了力氣,不至於摔下來。看到大家都沒事,接下來自然是繼續上路。
隻不過,蒼繆的神色明顯有些異樣。
這裏很奇怪,越往前走越熱,而且惹得很詭異,就像是漸漸靠近一個火籠子,讓人覺得渾身都快要燒起來了一樣。
慕清嬈覺得蒼繆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具體哪裏奇怪又說不清楚。
不過很快,她就清楚了這種奇怪因何而來。
雲碧有些受不了,問了一句:“這裏為什麽這麽熱?”
蒼繆靜靜地走著,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這裏,是焚心之地。”
焚心之地?
蒼繆這番話說出來,大家都愣住了。
慕清嬈也愣住了。
拜他讀的書所賜,這個焚心之地,她還真的很清楚是誰的地方。
據說在千年前,神魔大戰的時候,曾經一度達到了魔族的門口,而魔族所在的地方,就叫做魔幻天。當時神魔兩族因為戰火連連,隻是無辜的百姓收到牽連,以至於引發了天火,成為了神魔兩族共同的天譴。
所謂天火,那是永世不滅的火,所以,神魔大戰之後,魔幻天外的大片土地都一直燃燒著天火,而這個地方,就被稱作焚心之地——路過此處,天火能將七巧玲瓏心都燒成灰,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東西。
可沒有人說過,去萬流城的必經之路,是路過魔族的大門口!
慕清嬈一直以為,魔族是沒有自己的地域的,她甚至覺得魔族大概隻存在於以一個混沌空間之中,萬萬沒有想到,魔族竟然也有自己的地接。
難怪大家聽到魔族的時候總是聞風喪膽。這樣的地方,僅僅是靠近,就有這麽一個可怕的傳說,又有誰敢靠近?
慕清嬈忽然想起了煦原君。
自從那一次一別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煦原君,更是沒有和他有過任何直接間接地聯係,這個人,好像忽然間就從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其實,就算慕清嬈現在見到煦原君,她也麽什麽好說的。隻是忽然聽到這裏是他的地盤,心中有些莫名的觸動罷了。
相比起慕清嬈,其他人顯然沒有這沒輕鬆——
這裏竟然是那魔君的地盤?
雲清比較謹慎:“若是我們路過這裏,驚動了魔君,隻怕會更加耽誤行程,聖尊,還是禦劍飛行吧?”
慕清嬈看著雲清,忽然道:“還是不要了。”
大家都望向慕清嬈。
慕清嬈想了想,道:“難道你忘記水龍的事情了?當初不讚成禦劍飛行,就是因為在天上的時候,一旦遇到陣法陷阱,你腳下難有支撐指點,並不好逃脫反抗,換句話來說,在天上遇到陷阱,其實比在地上遇到圍攻要更加可怕。所以我建議,就從焚心之地傳過去。”
雲月當即站出來:“我不讚成!魔族這些時候一來總是攻打蒼虞。若是驚動了他們,一來,萬一他們派兵出來阻攔我們,姑且不說他們有多厲害,要和他們過招,必然是耽誤我們自己的時間。二來,要是讓魔君那個惡人知道聖尊不在蒼虞山,若是他再一次派魔兵攻打蒼虞那該如何?”
慕清嬈笑了:“你也會說魔族這些時候一直攻擊藏於,難道魔族不知道聖尊已經不在蒼虞了嗎”如果要知道,遲早會知道!要攻打,也早就攻打了,出來這麽久,你可曾聽到有什麽風吹草動?“
雲衡也哼哼:“我也這麽覺得,就說我們被困在疾風部落的時候,那可是攻打蒼虞的最佳時候,我們連救都來不及救!可是呢,耽誤了這麽久,也沒有聽到說有魔族攻打蒼虞。師姐,你是不死想多了。再說了,這一路上,我們遇到的魔何止一隻,你還是莫要想太多了,隻管走就是。”
雲月等了雲衡一眼,不再說話。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可是焚心之地的天火不是開玩笑的,大家隻覺得越走越熱。顏蘇最厲害,他大概是史上最怕熱的絕地靈狐,還沒有走到焚心之地的最中央,他就已經完完全去拿的懶洋洋沒辦法走路了。慕清嬈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耷拉著腦袋十分的可愛,索性抱著他往前走。
顏蘇累的很,以至於他連術法都懶得變,大大的一隻窩在慕清嬈的懷裏,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走半步。
蒼繆帶著一眾弟子往前走,期間回頭看了慕清嬈一眼。慕清嬈大概知道他想要說什麽。可是現在她並不想和蒼繆說這方麵的問題。
再者,雖然當初是煦原君帶著她偷鳴琴劍,但是現在她既沒有和煦原君有什麽聯係,更沒有想過要用鳴琴劍做什麽壞事。自從上次在幻景中蒼繆想殺了奄奄一息的她取回鳴琴劍,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大疙瘩,讓慕清嬈記憶猶新。
所以,他不讓禦劍飛行,而是徒步穿過焚心之地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試探她和煦原君之間真正的關係嗎?
很遺憾,多餘的事情,慕清嬈很快就沒有精力再去想了。因為隨著距離焚心之地的最中央越來越接近,她整個人也越來越燥熱。
這天火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有些可怕,要是被燒一燒,也夠受的了。不過因為這件事情,倒是讓慕清嬈想打了一件事情。
她湊到蒼繆身邊,問道:“聖尊,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
明明是很熱的地方,可是蒼繆就是能做到滴汗不流,等慕清嬈再湊近一些,才看到他居然用了結界把自己保護起來!
忽然湊近的人讓蒼繆有些不習慣:“你幹什麽?”
慕清嬈笑了笑,有樣學樣,她沒有什麽結界可以降溫,但是她給自己造了一個幻境,就這樣把自己放在幻境裏,偏偏她又是造出環鏡的惡人,所以這個幻境具相當於一個跟著他走的結界。
慕清嬈忽然間就清爽下來,連帶著他懷裏的顏蘇都精神起來,小腦袋豎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不熱了,頓時又生龍活虎起來,
這一路,慕清嬈的確是變得越發的機靈活潑了,隻是這個機靈活潑反而讓蒼繆有些看不透她,所以隻能耐心道:“什麽事情?”
慕清嬈緊跟著問道:“我曾經看過蒼虞的很多書,可是有一點,那就是書裏麵好像並沒有記載很多有關於千年前的神魔大戰的事情,師尊,都說你見多識廣,也是蒼虞修為最高的那一個,不知道師尊能不能為阿嬈解答一下這個問題?”
蒼繆想了想,給了她一個很幹脆的答案:“你見過哪個村子鬧了饑荒蝗災之後,還能看到有誰寫饑荒的時候村子是什麽樣子?”
慕清嬈聽了這句話,沒有在說話了。
是啊,那時候神魔大戰,有本事的都忙著去打仗了,沒本事的也早就逃命了。誰有那個功夫還把那個場麵即在一番?最多也就是一兩個幸存者,偶爾會一起當時的場麵時激動地說上兩句。再細一些的,也應當是沒有了。
這必須是一個遺憾。
蒼繆似乎不大願意繼續著話題,慕清嬈也不想再繼續,可是剛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一愣,站在了原地。
因為她聽了下來,大家都跟著停了下來。
這才發現,慕清嬈有些不正常……
可是……她自從從疾風部落出來之後,又何嚐正常過!?
最後,顏蘇在慕清嬈的懷裏扭動了一下,用爪子去捧她的臉。
那一瞬間,慕清嬈回過神來,目光近乎呆滯的看著顏蘇。顏蘇這下有些不放心了:“主人,你怎麽了?”
慕清嬈瞬間聚焦,連連搖頭……沒……沒什麽……
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大家見她回過神來,隻當是熱了的,一行人繼續往前走。
再接著上路,慕清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她左看看,又看看……眼看著周圍從沙地漸漸地變成焦地,一顆心忽然間就那麽緊繃起來!
顏蘇是最懂她的心思的,這會兒也看出慕清嬈好像並不是惹得。他湊上去舔舔她的臉:“主人,你怎麽了?”
慕清嬈忽然緊緊抱住顏蘇,差點沒把顏蘇勒死……
顏蘇撲騰了了好幾下才逃了出來變作人身,看著有些出神的慕清嬈,伸手在它麵前晃了晃。慕清嬈神情漸漸有些呆滯,她看著顏蘇,輕聲道:“顏蘇,我又沒有跟你說過,我經常做的一個夢?”
顏蘇愣了愣,並不是十分的了解。這個,慕清嬈並沒有跟他說過。
慕清嬈從小就坐著一個噩夢,這個噩夢裏麵什麽都沒有。唯有漫天的業火,一點一點的朝著她燒了過來,將她從頭到腳都燒了個幹淨。
別人的夢沒有感覺,她的夢卻真真切切!
那種從頭燒到腳的感覺……簡直不能更真切。
而後,他基本上沒有在做過那個夢。
可是今天,當她越發靠近這個焚心之地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