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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油鹽不進

  晚上,王芳菲如往常一樣在客廳看福建台的情感麵對麵。葉晴染對這類節目沒什麽興趣,可小姨執意讓她陪著看,她也不好拒絕。


  屏幕上,一群人正說得熱鬧,像一鍋煮沸的粥。


  葉晴染的雙眼雖盯在屏幕,心卻跑得遠遠的。


  今天,就是自己給高博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明天,他會同意去民政局辦手續嗎?


  哼,無論同不同意他都得去,這樣被弄髒的婚姻,還有保留下來的必要嗎?

  “哎呀,怎麽會介樣啊?倆人談了八年的戀愛好還容易走到一起,就介樣分手,太遺憾了,真是太可遺憾了!”


  突然,王芳菲指著電視大很驚詫地叫道。


  葉晴染有些茫然地扭頭看了一眼王芳菲。


  小姨是個很沉穩的人,接觸了這麽久,葉晴染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情緒失控。


  王芳菲有些羞赧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嚇了一大跳吧?”


  葉晴染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如此明淨的小姨麵前,葉晴染覺得任何欺騙與隱瞞都是犯罪。


  “電視裏的介個小夥子,是農村人,而介個小姑娘呢,是城裏人,而且是個有錢人家的城裏人。他倆是大學同學,在大學的辰光就戀愛了。小姑娘家的父母不同意,死活不同意,小姑娘的姆媽甚至拿絕食來威脅她。可小姑娘為了介個男孩子,她做得更絕,爬到頂樓跟父母講,要是父母再不同意,她也就不活了,要跳樓!”


  葉晴染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女孩真夠死心塌地的,跟自己當初一個樣。


  三年前,當父母聽說自個跟一個南方男孩談戀愛便百般勸說與阻撓,自個就是不答應跟高博分手。老媽急了,她嚷著要登報和自個脫離關係。自個雖然心痛難忍,可為了高博,為了愛,自個竟然一伸脖頸,哭著喊道:“好,脫離關係就脫離關係!到時候你和爸別後悔!”


  想想,自個當時是多衝動多幼稚啊。假如那時爸媽真和自個脫離了關係,自個那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唉,老話講的沒錯,父母永遠都是孩子的手下敗將。看看吧,臨了臨了,父母還不是掏腰包給小姑娘買房買車,風風光光地將姑娘嫁給那男孩?”


  事情既然如此圓滿,小姨歎啥氣?


  “真是老天要折磨這對小情侶啊,新婚夜竟然出這個的事體。”


  葉晴染抬起頭,看了一眼屏幕,望著畫麵上那堆說話的人發愣。她看不明白,電視上的這幾個人到底在說啥!

  葉晴染孤寂又落寞的表情,就象塊烙鐵深深地烙在王芳菲的心上,她心疼極了,將葉晴染的手拉過來,不停地撫摸著,“孩子,要是心裏難過,你跟小姨說。”


  葉晴染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不難過,難過啥呀。小姨,這電視真好看。”


  真好看?

  這樣的劇情還真好看?

  王芳菲當然知道,葉晴染的心思根本不在看電視上。


  她壓抑著陣陣往上湧的酸楚,勉強笑道:“是好看,就是太讓人揪心了。”


  揪心?


  “介小夥子真倒黴啊,好不容易和心愛的女孩結了婚,可結婚的當天晚上就出介樣的事體。”


  王芳菲故弄玄虛的話終於引起葉晴染的好奇。


  “啥事啊?”


  “辦婚禮的那天夜裏,男孩邀一大班同學和朋友去KTV去唱歌。可誰想到哇,冤家路窄,他在歌廳裏遇上了一直在窮追他老婆的情敵。這情敵因為心愛的女孩嫁給他人而心情不爽跑到KTV去胡鬧。見到情敵,他突然心生一計,故意跑到新郎麵前表示祝賀,並一再的敬新郎的酒。新郎也不好拒絕,就喝了情敵遞過來的酒,一一都喝了。”


  “酒裏有毒?”


  “毒倒是沒有,卻有催情藥。”


  “那天晚上,新郎沒回家,被那位情敵弄進了隔壁的包房,並找了一個陪酒女。而且,介個情敵還一不作二不休,將當時的情景拍下來,發給了那位在家苦苦等著的新娘。”


  葉晴染哦了一聲終於明白了:“新郎在新婚夜失身,新娘怒不可遏地提出離婚。新郎不肯,跑到這檔節目來做調解,做新娘的工作。”


  “對對對,染染真聰明。”


  葉晴染苦笑了笑,這跟聰明有啥關係?隻要不是癡呆都能想到。


  “你講講看,這新郎多冤枉多無辜?他不是成心要背叛他妻子的,他是遭了情敵的暗算。可新娘就是不肯原諒新郎,不依不饒的,無論別人怎麽勸都執意要離婚。唉,新郎真是倒了大黴了,怎麽會遇上介種情體呢?”


  說著,饒有意趣地看了葉晴染一眼。


  葉晴染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一下明白了小姨的話意。


  小姨這是借電視上的情節來替高博說情啊。


  她默默地站了起來:“小姨,我困了,想先睡了。”


  “才八點多呢,太早了。”


  “我不想看了,小姨,晚安。”


  不等王芳菲再次挽回,葉晴染已急急地走進了臥室。


  王芳菲看著葉晴染孤寂的背影直歎氣。


  怎麽辦?晴染油鹽不進,任自己怎麽勸都是鐵板一塊。


  想了想,她站起來回到自己的臥室,掩嚴了房門,趕緊打電話。


  “遠發,對不起,我啥子辦法都使盡了,可晴染還是那個態度,離婚!這可怎麽辦哪?莊總一大早就過來了,想勸勸晴染,可晴染她沒說兩句話便躲進了臥室裏不出來,把莊總晾在了一邊。看來啊,這事難辦哪。”


  高遠發正在書房和高博在談話呢,接到這個電話頓時沉默了。


  他原以為將寶最後押在王芳菲的身上應該能扭轉危局,王芳菲很能體察對方的心思,很能勸解人,要不然也不會被居委會聘為家庭矛盾的調解員。


  她出手都沒能挽回晴染,這件事體麻煩了。


  掛斷電話,一直很緊張地聽著父親講電話的高博忙問:“阿爸,是小姨的電話?”


  唔。


  “小姨怎麽說?”高博雙手攥拳,攥得手心直冒汗。


  高遠發歎了一口氣,道:“小博啊,你要做最壞的打算。”


  高博一下子倒回到藤椅上,臉色蒼白,喃喃地說:“染染她……她還是不肯原諒我啊……”


  兒子發自心底的絕望和疼痛,高遠發當然感同深受。


  他拍了拍高博抖索個不住的肩頭,勸慰道:“別著急別著急,還沒到最後時刻嘛,還是有轉寰的機會。”


  高博沉重地搖了搖頭:“沒有機會了,染染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明天……”


  他說不下去了。


  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明天了,一想到明天之後,那個可愛的女孩將永遠離開高家,和自己永遠沒了翁媳關係,高遠發心中的那疼那痛,絕不比高博的少!他嘶啞著聲音說道:“別著急,就算到了明天,事體還不是到了絕望的時候。”


  高博抬起頭,滿臉的胡子拉茬,滿眼的紅血絲。自打葉晴染離家出走後,他再也沒合過眼。


  高遠發將失了熱氣的參茶又續了些熱水,放至高博的手裏:“你先把自己打理好,你介付樣子如何打持久戰?”


  “阿爸,這戰…..這戰我打不成了,染染她不會給我這個時間的……”


  “傻瓜,你明朝可以不出麵,不去辦手續!”


  高博苦笑了笑,消瘦了許多的臉上全是苦澀的意味:“染染下過通牒,說我不答應協議離婚的話,她會向法院提起訴訟。”


  高遠發透了一口氣,笑道:“那就讓她去法院起訴,這就給了咱們爭取了時間。”


  “阿爸,這樣做我擔心會影響您的聲譽,甚至會影響公司的股價和生意。”


  高遠發不屑地揮了揮手:“無所謂,隻要能把染染留住,那些身外之物有啥子關係?”


  高博充滿寒意的心頭上滾過一陣暖流,“阿爸,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傻話,你是我兒子,我為你做啥都是應該的。走,”高遠發拉起兒子的手臂:“回房去好好睡一覺,有了充沛的精力才能戰鬥啊。”


  高博歎著氣搖著頭:“我睡不著……”


  “實在睡不著就吃兩片安定,今朝無論如何要睡一覺。你這個樣子下去,身體肯定會垮掉。”


  “阿爸……”


  “聽話!”


  高博依言進了自己的臥室。


  高遠發在臥室門外站了一會兒,然後下樓。


  妻子艾國珍正坐在客廳剪花枝。


  有些奇怪,她往常的這個時間段,應該還在某個會所聚餐閑聊吧?

  “遠發啊,我弄不明白,你做啥要把小施趕跑啊?你看看,”艾國珍舉了舉手中的花枝,貌似委屈地說:“有她在的辰光,這種事體哪用我親自做?”


  “那你就別做好了。”


  一句話,塞得艾國珍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她勉強撐起笑容,一邊剪去多去的枝條,一邊問:“遠發,這小博與葉晴染到底是怎麽啦?我聽說他們倆鬧離婚,真有介種事體?我不信,介麽恩愛的夫妻都要鬧離婚,那天底下的夫妻都要離光了都!”


  高遠發不想回答,陰著臉嗯了一聲,準備走。


  “遠發,介遲了你又要哪去?”


  “我有事體要辦。”


  艾國珍的眼裏充斥著滿滿的憤忿與怨恨,不由低聲地說了一句:“成天去那個狐狸精那裏,也不曉得丟人,介大的年紀了……”


  高遠發猛地回過頭,喝斥道:“我就是去她那裏,你若是不高興,可以離婚,你可以重新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去!”


  說完,大步離去。


  艾國珍看著丈夫的背影咬牙切齒。


  她更堅定把胡璃娶進家門的信心了。兩個人作戰,總比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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