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六章 情敵再次相見
“不是圖高家的財產就是圖高博這個人。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晚發生的事情就不難解釋了,高博很可能真的是著了那個小保姆的道了。晴染,剛才高博還告訴我說,那個小保姆現在逼著他負責任。”
葉晴染冷笑道:“想讓他娶她?”
“是,還放出話來,說高博若對她不負起責來,她就不活了。”
“那就更該讓高博好好的負起責任來了,要不然,出人命咋辦?”葉晴染繼續冷笑。
“死妮子,現在不是說風諒話的時候。”過曉曉拍了拍葉晴染不住地抖動著的肩頭:“別輕易動離婚這個念頭好嗎?假如這一切都是小保姆刻意而為之,那高博也是個受害者。”
葉晴染不悅了,扭頭看著過曉曉:“你啥時候成了他的說客了?他都給你啥好處?”
“啥好處也沒給,我隻是不願看到你因為激憤而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
“激憤?大錯?”葉晴染搶白道:“無論他是在啥樣的情況下和小保姆胡搞在一起的,那件事情是明擺著的吧,不是我想像出來的吧?能是啥大錯?”
在口齒方麵,過曉曉自然不是葉晴染的對手,她站了起來:“我去做飯,你再好好想想,考慮周全了再做決定。”
葉晴染扯了扯唇角,不作聲。
過曉曉以為葉晴染答應了,便放心地去廚房。
“等下。”葉晴染叫了一聲。
過曉曉回過頭來。
葉晴染冷眉冷眼:“他是咋進來的?”
過曉曉哦了一聲,笑道:“你忘了這裏的公寓是高氏集團的產業,公寓的物管人員哪個不認識高董的兒子?而且,高博在此之前曾來過多次,當然,都是來找莊總的。所以,他借口說莊總讓他來拿換洗的衣物,鑰匙忘帶了,物管人員自然馬上來替他把門打開了。”
葉晴染無語了。
“晴染,我覺得在這個關鍵敏感的時刻還是別住這兒吧?高博以前就懷疑你跟莊總有啥見不得人的關係,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咱們是不是得避避嫌哪?”
葉晴染一聽這話就火了,她想起了以往的種種!
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哼,以前總是疑心這個那個,現在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吧?自己是那樣的貨色,把別人也想像成同類。過曉曉,不瞞你說,就算沒這件事我也有打算離婚的想法,天天被人懷疑的日子不是人過的。現在可好,又往火裏加了一把柴。這婚,必須離!”
過曉曉暗暗叫苦,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善意提醒反而讓葉晴染堅定了離婚的信念!
“你又偏激了不是?高博不放心你,那是因為,一方麵你太優秀了,擔心你被人惦記上。另外一方麵,他是太在意你的緣故。”
葉晴染瞪大紅腫的雙眼,不高興地說:“你們是不是統一了口徑,為啥誰誰都這麽說?”
“傻妞,我跟誰去統一口徑?這麽說,別人也是這個意思?這說明啥問題?說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呸!我覺得你們的眼睛都被某人的表麵假象給蒙蔽了,還雪亮呢。”
“好好好,我們被蒙蔽了,”過曉曉舉手投降,邊說邊往廚房走:“先解決肚子問題,其他的,待會兒再商討。”
“沒啥好商討的,兩個字,離婚;四個字,必須離婚;八個字,必須馬上立即離婚!”
見葉晴染火急火燎的,蒼白的臉上浮起羞忿的紅暈,過曉曉隻得屈意應承:“好好好,立即,馬上。”
屋內說的這麽熱鬧,屋外的高博卻慘了,衝出家門的時候沒穿大衣,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羊絨衫,腳上隻趿著一雙絨質布托鞋。此刻的他,身體冷,心更冷。
他站在樓下的葡萄架下,不住地抬頭往樓上眺望。那扇銀灰色的窗戶緊緊地關閉著,他多想窗門突然拉開,那個最想見到的人兒突然出現在後麵!
可是,什麽都沒有。
已是入冬的天氣,葡萄架上隻剩下縱橫交錯的枯藤。風乍起,一片早已幹枯的葉片很不情願地從架上飄落了下來。伸手接住,凝望著憔悴枯萎的葉脈,高博的眼裏不覺地蓄滿了淚水。眼前晃動的,竟然是晴染那張如遭了秋霜的麵孔。雖仍若先前一樣的美麗,卻失了往日的嬌豔,形若這張失去了活力與水分的落葉。
晴染成了這付楚楚可憐的模樣,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高博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恨自己,恨毒了自己!
假如這世上有那種能擦去往昔痕跡的橡皮,他願用生命的代價去換回,去試去那惡心的一頁;假如有一把鍵盤,鍵盤上的消除鍵能消去烙在自己與晴染腦海深處的那一幕,他願付出一切去找來。
他很痛苦,很迷茫,卻他很明白,這世上哪有這種神奇的橡皮和鍵盤?
既然沒有,那麽,那個可憎又惡心的一幕一定會深深地刻在晴染的心裏,更像一塊火炭,灼紅了她的眼,灼痛了她的心!
看樣子,晴染是不會原諒自己了,從晴染氣得如得了失心瘋般地跑出家門的那一刻起,高博便知道晴染接下來會怎麽辦了。
他了解她,比她更了解她自己。晴染是個心眼都很幹淨的女孩,她的眼裏揉不下沙子,她明淨的心裏擱不下肮髒的東西!
離婚,是必然的結局。
心裏明了,可無論如何沒辦法接受這種現狀。
就算立刻讓自己死去,高博也不願讓葉晴染離開。一想到晴染因此而離開自己,高博的心不再是痛,而是有種想死的感覺!
不,絕對不能讓她走。
哪怕隻有萬分之零點一的希望,高博都想盡百分之百的力量去爭取。
他凝望著紋絲不動的窗門,心底的希望與絕望就象兩股勢均相當的力量在扯拉。一會兒是希望這頭的力氣比較大,他灰色的臉上會出現一抹期盼的紅暈,一會兒又是絕望占了上風,他的眼裏除了寒意還是寒意。
染染,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傷了你的心。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的,我真的不是那種花心的男人,我的心裏隻有你,染染!
高博在心裏高喊著!
“你在這兒做啥?”
肩頭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
沉浸在難以言說的折磨之中的高博被嚇了一大跳。
扭頭一看,臉色更是難看。
“你怎麽也在這?”
“我為啥不能在這?尊敬的高導,你別這樣不客氣好嗎?你別忘了,此時咱倆是同一戰線的戰友,共同的敵人是那位莊大總經理。還有,你也別過河拆橋,晴染住在這兒的消息可是我告訴你的喔。”
高博扭身朝前走了幾步,他不想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呆在如此近距離的位置。
“你咋還在這站著,還不上去找那位姓莊的算賬?高博,你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此刻不是站在樓下發呆,而是衝到樓上和那個男人狠狠地打上一架!你就沒往深處想想,假如莊誌磊沒對晴染許諾什麽,沒那份心思的話,他咋會讓晴染住到他的公寓裏來?莊誌磊雖然名義是戴著一個總經理的頭銜,可歸根結底是吃你們高家的飯的,他若是對晴染沒有那種心思,他根本不可能寧願得罪你得罪高家而收留晴染!”
沈澤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高博的心坎上去了,說實話,他也是這麽想的。假如莊誌磊真的在家,自己是決意不會放過他的。
但高博不想附合沈澤,對他而言,眼前的沈澤跟莊誌磊一樣的可狠,是同樣的覬覦者。
“此刻的心很疼很痛吧?”沈澤往高博的身邊靠了靠,特地炫耀般地扯了扯雪白的絲巾,雙手插在厚厚的羊絨大衣的口袋裏,幸災樂禍地笑道:“心裏憋著一股邪火不覺得冷吧?高博,這種滋味我也嚐過,就在我聽說晴染嫁給你的那會兒。嗬嗬,真是風水輪流轉,昨天在我家,今天卻跑到你家去了。”
高博咬了咬牙,不作聲。
“高博,看在是同道中人的份上我勸你還是走吧,別杵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就算你把自個杵成冰棍,晴染也不會再回到你的身邊了。晴染的性子想必你也了解,她可不是那種肯委屈自己的主!”
高博再也忍不住了,吼道:“你給我閉嘴!”
沈澤往後倒退了兩步,笑眯眯地看著氣急敗壞的高博,心裏有種莫名的痛快。來到杭州後,沈澤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頭頂上的太陽是公正的,它將陽光落在別人身上的同時,仍給自己灑滿了一身的溫暖。
“跟我發火於事無補,心裏有火朝莊誌磊發去。我相信,假如沒有莊誌磊從中攪和和撐腰,葉晴染就算要離婚還得惦量惦量。高博,這事要是擱在我的身上,我會在第一時間先炒了他的魷魚,莊誌磊若是沒有那份體麵的工作,他拿啥來吸引女孩?退一步說,像他這種偷人老婆的男人,你們高家還能容忍得下?”
高博心裏的火終於壓仰不住了!
他瞪大雙眼惡狠狠地剮了沈澤一眼,扭頭就走。
沈澤站在原地,望著疾速往門崗處走去的高博,一抹冷笑擒在唇邊:哼哼,高博,你倆盡管打去殺去,最好兩敗俱傷。等那個時候,我沈澤就是唯一的勝利者了。你以為我給你通消息是為了你好?錯了,大錯特錯,我就是想讓你們鷸蚌相爭,讓我這個漁翁來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