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要結婚了
葉晴染在聽到莊誌磊準備結婚的消息時,傻眼了。
一直抱著獨身主義的莊誌磊要結婚了,他終於從往日的陰影中走出來了,葉晴染當然為他高興。
可是,他怎麽會突然跟他一直不喜歡的胡璃結婚?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午飯的時間,葉晴染忍不住問莊誌磊了。
“很簡單,我姆媽認為我該結婚了,為了她老人家,我也不能永遠單身下去啊。”莊誌磊如斯說,他避開葉晴染的眼睛,很專注地喝著他的湯。
“這沒錯,可是,你不是一直很排斥胡璃嗎?”葉晴染想不通。
莊誌磊苦苦一笑:“我現在想明白了,除了方嬌,其他的女人對我而言都是一樣,既然一樣,那娶胡璃跟娶別人有什麽兩樣?更何況,我姆媽喜歡她,那就娶她吧。”
葉晴染無語了,她的心情變得好差好差。一直以來,她總覺得胡璃根本配不上莊誌磊,那個女人太有心計。她一方麵想盡辦法討好高博和高博的老媽,一方麵又極盡所能討得莊母的歡心…….莊誌磊和胡璃根本不是同路人,他們在一起能幸福嗎?
“婚姻大事得謹慎,不能因為父母和其他原因去結婚。結婚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男女雙方得互相欣賞,互相愛戀。”葉晴染還想再勸勸。
莊誌磊不正麵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葉晴染,問:“近來你跟高博怎麽樣了?沒問題吧?”
提起高博,葉晴染氣哼哼地說:“那個醋壇子,成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我煩死他了。”
“他太在乎你才如此緊張,你要體諒他,”莊誌磊在心底裏長歎了一口氣,自從那天晚上後,他和高博貌似失去聯係,打電話吧?十有八九不接,偶爾接起,高博不是說很忙就是匆匆說有事而掛斷電話。想跟他解釋解釋都找不到機會。“真不好意思,你們現在這狀況,責任在我。”
“跟你沒關係,你別啥都往自己的身上攬,”葉晴染很生氣,不該說的話也溜出了口:“前段時間為了沈澤,他一天到晚疑心,現在又換上你了。”
“沈澤?”
“是,我前男友。”
莊誌磊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勉強笑道:“已經成為過去的感情有什麽好在意的?這個高博啊,他是太在意你了。”
葉晴染羞赧地笑了笑,“問題是,我結婚後,沈澤從成都來到了杭州,所以,高博一直無法釋懷。”
“這位沈先生是什麽意思?”莊誌磊取下眼鏡,細細地擦試著,“他還沒結婚?”
“沒呢,那家夥也是個腦袋進水的,分手三年了還糾纏不清,想起他,我同樣鬱悶得要死!”
莊誌磊驚訝地張了張嘴:“他不曉得你已經結婚了呀?”
“知道啊,而且我明跟他說,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哪怕我和高博離婚了我也不會跟他再在一起。”
“既便這樣他仍不死心?”
“是啊,他說他要等我,等我回心轉意,”葉晴染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他等著吧,等到一百年我也回不了心轉不了意!”
是這樣。
莊誌磊呼出一口鬱氣,臉上的表情明亮了不少,他笑吟吟地望向葉晴染:“你就這麽討厭他?”
“討厭談不上,但過去就是過去,風幹的東西無論怎樣都變不回鮮活的時候。”
“你這比喻還真貼切。”
葉晴染抿嘴笑了笑:“在說你的事情呢,乍轉來轉去轉到我的身上來了?”
“我的事情已成定局,沒什麽好講的。”
“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
莊誌磊落寞地搖了搖頭:“沒有這個必要,跟誰結不是結啊?”
“誌磊,作為朋友,我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婚姻不是兒戲,婚姻很神聖,很純潔,摻不得一點的雜誌。婚姻隻能為愛而締結,而不是為了其他。”
“晴染,恕我冒昧,”莊誌磊看著一臉嚴謹的葉晴染,微微提了提眉梢,“你和高博算是為了偉大的愛情而結的婚吧?我想問問,你們過得幸福嗎?快樂嗎?”
這話算是觸到葉晴染的痛點了。
沒錯,自己和高博的婚姻確實是因為愛而存在,可是,自己的婚姻生活過得幸福嗎,快樂嗎?
夫家,不僅有橫豎看自己不順眼的婆婆,與自己格格不入的小姑子,還有痞裏痞氣成天想沾自己便宜的小叔子,連小保姆都敢和自己過不去……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自己哪天舒心過?
現在更糟了,高博時不時地無故吃醋,無端在夫妻間製造矛盾。一開始,葉晴染也如莊誌磊所說的那樣去試著理解高博,去解讀高博的行為。可時間一長,葉晴染感到莫名的煩悶,彼此之間的感情由此而受到影響。葉晴染真的好擔心,自己和高博會不會也走上離婚之路!
“無論我過得咋樣,我還是堅定不移地認為,婚姻不能有雜質,婚姻的主要內容一定得是愛情!”
莊誌磊淡淡地笑著,不說話。
他心說,我也讚成你的看法,隻是每個人所處的環境不同,每個人所遇到的問題也不同。在現實麵前,有時候不得不屈服。
假如,那天晚上沒發生那件令他想起來就羞愧難當的糗事,假如不是為了讓高博釋懷,讓葉晴染的日子更好過些,也許,自己不會答應和胡璃成婚!
莊誌磊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他很明白,自己答應結婚,絕大部分的因素是為了葉晴染!自己一旦和胡璃結婚,高博便不會懷疑葉晴染了,葉晴染的生活便會少了很多的苦腦和眼淚。他更明白,自己此舉在別人的眼裏似乎有些旁門左道,可是,除此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為葉晴染做些什麽!
為了葉晴染,莊誌磊什麽都肯做。
莊誌磊隱藏得極深的心思,葉晴染又怎麽能懂?
“為啥不說話?”
莊誌磊回過神來,推了推眼鏡,溫和地說:“這兩天抽個時間去看看高博吧,聽說他病了。”
病了?沒聽說呀。
葉晴染心頭一急,嘴卻很硬:“我沒時間!”
“我準你假。”
“我才懶得去看他呢,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我特煩他。”
“口是心非,嘴裏說煩他,心裏不定怎麽牽掛他呢。”
葉晴染臉一紅,扭過頭,嚷道:“誰牽掛他了,誰牽掛他了?”
“好好好,是我牽掛他,我請你代我去看看他好嗎?”
第二天,因下午要去橫店,所以中午的時候便被莊誌磊催著趕回了家。
正是吃午飯的時候,葉晴染剛在玄關換鞋,小保姆便走出來,沒好氣地說:“你回來做啥?很對不起,沒你的飯。”
葉晴染冷冷地看了施秀芝一眼,“在我自己的家裏,還輪不到你這樣說話吧?”
蹭蹭蹭地從小保姆的身邊走過,徑直走進餐廳。
偌大的餐桌上,婆婆艾國珍依舊孤獨地坐在上方位,兩則,一邊坐著神情永遠放不開的吳歡歡,另一邊,許久不來的郝文雅正姿勢優雅地喝著湯,而高興態度卑微地在旁邊侍候著。
看見葉晴染進來,圍桌就餐的人一個個旁若無人地吃著喝著,郝文雅隻是朝葉晴染微微地點了點頭,隻有吳歡歡艱難地想站起身,卻被婆婆的一個眼神給壓製住了。
“嫂嫂怎麽回來了?快坐下吃飯,我們也剛開始吃呢。”吳歡歡又怯怯地看了婆婆一眼,扭頭吩咐小保姆:“秀芝,麻煩你拿套碗筷好嗎?”
小保姆冷哼了一聲,聲音不高不低地回了一句:“每頓飯我都是掐著人頭做的。”
意思是,葉晴染不告一聲回來,沒準備她的飯。
艾國珍將湯匙重重地一扔,不悅地斥道:“介麽好的飯菜也堵不了你的嘴?不想吃,那就回樓上陪你的那個鄉下媽去!”
吳歡歡不敢吱聲,低下頭去。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葉晴染真是又心疼又心酸。這還是一家人嗎?
她咬了咬唇,從消毒櫃裏拿出碗筷,直接塞在小保姆的手裏,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給我盛飯!”
說著,走到郝文雅麵前,彬彬有禮地說:“對不起,這是我的位置。”
郝文雅有些驚詫,她看了看葉晴染,又看了一眼艾國珍。
艾國珍蹙緊了眉頭,正要說話,葉晴染馬上又笑說:“我們高家是有規矩的,包括吃飯的座位都是專人專座。”
又衝艾國珍道:“媽媽是最倡導規矩的,我們做兒女的不能帶頭破壞吧?”
艾國珍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葉晴染這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將她要說的話給堵死了。
郝文雅很窩火,臉上雖然沒表現出來,行為卻泄露出來了。她站了起來,恬淡地一笑,說:“伯母,您慢慢吃,我吃飽了。”
高興忙隨著站起來,討好地陪著笑:“親愛的,你還沒吃飯呢,光喝點湯哪行啊?會餓壞身體的。”
“是啊是啊,小雅啊,來,坐到伯母的身邊來。今朝的介幾道菜呀,都是專為你準備的。介烏雞湯,也是你喜歡吃的。”艾國珍瞪了葉晴染一眼,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郝文雅故意看了一眼馬上坐下去的葉晴染,話裏有話:“謝謝伯母,我突然沒有胃口了。”
葉晴染用公勺給吳歡歡盛了一碗烏雞湯,笑嘻嘻地說:“歡歡,你懷著孩子呢,多吃點。別人吃了沒啥用處,白白浪費多可惜?”
郝文邪依舊是文文靜靜的表情,隻是,在離開餐廳的時候,丟給葉晴染的眼神既狠又冷。
餐桌上隻剩下婆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