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嫁衣
第692章嫁衣
皇後也不過一個失去女兒的可憐人罷了。
別人不清楚，林錦瑟卻清楚，皇後和西楚皇的婚約早就名存實亡了，皇後心裏有西楚皇，西楚皇心裏有整個後宮。
她道：“九公主地下若有知，也會欣慰有娘娘這麽一個母後。”
皇後溫柔一笑，道：“那你呢？你娘親是什麽樣一個人？你模樣生的這般好，你娘親應該也很美。”
林錦瑟欣長睫毛顫了顫，“我娘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在這裏沒有娘親，在現代，也沒有。
皇後微愣，眼底掠過一抹心疼，她道：“你等等。”
話罷進了內殿，再次出來時，皇後手裏捧了一個盒子，她遞過去，對林錦瑟道：“打開看看。”
林錦瑟打開看了，裏麵是件火紅的嫁衣，她一下子愣住了。
在西楚，除了外祖母一人，她從沒在任何人身上感受過溫暖。
皇後道：“本宮閑來無事做的，你回去試試看，若是哪裏不合適，差人告訴本宮，本宮再改改。”
林錦瑟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來到西楚，她除了外祖母一人，是不大想親近其他人的。
她早就知道西楚皇後良善，可因她被困在了西楚，心底少不了生出幾分排斥，不願有多交集，也不願去深了解。
良久，她才道：“九公主有您這麽一位母後，是她的福氣。”
“我替小九也準備了一套，可惜，小九再沒有機會穿上了。”
“娘娘，九公主病逝時，您可在場？”林錦瑟問。
皇後搖頭，“本宮是在小九出事後才知道，趕過去的時候，別苑已經起火了，連人帶著小九，都一並……”
話到此，皇後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
意思就是沒親眼看見九公主是病逝的嘍。
“小九命苦，自小就離宮在外養著，連至親都不能見，說是等成人了才能回宮，才能保一生無恙，誰曾想……是本宮的錯，若非那一日她生辰，本宮非要去看她，讓她見了本宮，她也不會……明明婢女來報，她的病已經打好了。”
林錦瑟敏銳的覺出異常，“皇後娘娘的意思，九公主出事前，病就已經好了？”
“是啊，小九在出宮第五年，就已經痊愈了，就是體弱一直將養著而已。”
“九公主生辰那日，除了娘娘，可還有誰去探望了九公主？”
“並沒有他人，本宮還是偷偷去的，連皇上都沒告訴。”皇後道，到底是一國皇後，敏銳和嗅覺都不減，她問，“是不是小九的事，有什麽不對勁？”
林錦瑟也沒隱瞞，道：“我懷疑九公主的死，不是病逝。”
皇後不是沒懷疑過，她第一個懷疑，也去查了，可什麽都沒查出來。
再說，別苑都被燒成灰燼了，什麽線索都斷了。
認不認，都是一個結果。
她為著小九的事，可皇帝爭辯過好幾次，沒有一個人能體會老母親的心，皇帝兒子女兒多，沒了一個，對他而言，不過一時的傷感，再加上小九自幼出宮，感情更是淡。
所以，自那以後，她也不大湊到皇上麵前了，皇後又三宮六院，也很少想起她。
“錦瑟，你……你是不是有什麽線索？”
“暫時沒有。”林錦瑟道：“不過我會查，我不想不明不白的當一個九公主，也不想不明不白就頂替了別人的位置。”
皇後眼眶噙了淚。
“娘娘，今日之事，還請勿要告訴第三人，包括皇上。”林錦瑟並不擔心她知道，誰都不能低估一個做母親的心。
“本宮知道。”皇後道：“隻是苦了你了。”
“我無妨，說起來，還是我占了娘娘九公主的便宜。”林錦瑟道：“時辰不早了，娘娘好生歇著，錦瑟該出宮了。”
“對了，你若有時間，去看看你三姐，本宮聽姝妃說起，三公主出宮遇上了賊人，被打斷了腿，不過此事到底不大光彩，對外隻道是摔的。”
謝韻被打斷了腿？
林錦瑟忽的起身，眼睛亮晶晶的。
她找了幾日都沒線索，這會像是醍醐灌頂一般。
她當是誰呢，原來是她啊！
林錦瑟忍不住道：“好。”
說完見皇後愣在原地，林錦瑟摸摸鼻子，尷尬改口，“我的意思是，我是得去看看，看看三姐腿好了沒有。”
說完退出去了。
林錦瑟去找了謝韻，蒹葭出來接的，她道：“九公主，三公主才睡下，要不您明日再來？”
“我聽說三姐摔斷了腿，可好些了？”
“謝九公主掛念，我們公主好多了。”
“好端端的，三姐怎會摔斷腿？”
蒹葭見瞞不住，她們回宮後也查了，不僅三公主一人被打了，還有許多女子，沒錯，都是容貌比較好的，當然啦，和三公主可比不了，不過在民間嘛，已經不錯了。
這事除了丟臉點，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道：“說來也是運氣不好，我們公主和七公主一道出宮，遇上了一群賊人，那群賊人也不知道和長的好看的姑娘有什麽過不去的，三公主就被打了。”
“你告訴三姐，讓她下次出宮戴個麵紗，三姐那容貌，嫉妒的人可不少。”林錦瑟道。
“奴婢也是這般和我們公主說的。”
林錦瑟道：“既如此，那本公主就不打擾了。”
蒹葭把林錦瑟送出宮，才折回寢殿。
謝韻腿厚厚的裹著，靠在床背上，她道：“小九走了？”
“剛走。”
“她今日怎的突然來看我了？”
“奴婢打聽過，是皇後娘娘宣了九公主入宮，給她做了身嫁衣，皇後的性子您也知道，定是她和九公主說的，讓她來看您，不過公主，您為何不讓九公主給您看看？她的醫術比太醫院的大夫好多了，她若是幫您治，或許您能少受一些罪。”
謝韻搖頭，“雖說我能隱藏自己會武功的事，但是難免不會被她診出點蛛絲馬跡，還是小心為上，對了，宣侯府可有何消息？”
“沒有消息。”蒹葭道：“宣侯府也查不到背後的人，隻是公主計劃又要失敗了。”
謝韻眼底掠過一抹不快，“小九次次都壞我計劃，未免也令人討厭了些。”